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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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去。对此我颇感遗憾,低头俯视四野,就这样,我在海边看见了一个人。

    他杵在一道围栏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论形貌这人要比我小好几岁,衣着简练,墨蓝色短发迎送海风。我没想去招呼他,可嘴里不自主地发出了声音。

    “你也在送自己的亲人?”

    他回瞪我一眼,转身离开。

    “无趣的人。”有人在我背后说道。我回过头,是巴比隆。

    “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专为寻找米诺斯的囚犯而来的,——只是碰巧路过,没料想遇上不太乐意见的人。”

    “你认识他?”

    他有些不快:“怎么说好呢?那是辉火,一个麻烦的家伙,品味差得可怕。”

    巴比隆很喜欢按品味来给人划分等级,像我这类的被他评为“因好奇过度丧失了基本的审美能力”,而米诺斯得到的评价是“拥有相对较高的鉴赏力,但自命不凡”。我忍不住问他谁来主持法会,他回答说:“我没义务知道,——也许是阿辛摩,但这一次更可能是阿吒婆拘。”

    他接连报出好几个我闻所未闻的名字,发音古怪,听上去不太可能是欧陆人,倒像远洋而来的豆蔻与檀香。

    克诺索斯的集会并不是由固定的人来主持的,米诺斯采用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乐意,谁都可以轮流上台。据说这届盂兰节原本是为去世不久的赛奇所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希绪弗斯法官身上派上了用场。

    但巴比隆不太关心这个。他告诉我盂兰大会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也就是说,与会的几方都请出自己的代表人,就某个话题进行辩论。——赢了的没奖。”接话的是卡路迪亚,他新换了件亮黄色风衣,格外地精神。

    自希绪弗斯事件后我就对他好感倍增,因此我立即走过去向他问好,但看样子他和巴比隆不太对付。

    “上流人留意的是心智的交锋,市侩才计较得失。”巴比隆在后头阴阳怪气地道。

    “那我只能说,你不懂得辩论会的规则。”卡路迪亚从兜里亮出一只擦得镜面般光溜的苹果,照着巴比隆晃了晃,“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能成为上流人,我宁愿窝在泥土堆里种一辈子这个。”

    某种程度上讲卡路迪亚说得没错,尽管盂兰大会打着辩合论道的名义,却不禁止底下的人为此下注,有时候连辩手自己也会参与进赌注里。

    巴比隆对这类行径虽然嗤之以鼻,不过很快也被四周的气氛感染。他身手轻巧,挤开重重障碍,朝最内围望上一会,然后回到我身边:“恐怕他们撞上麻烦了。对面派的是阿吒婆拘,全东境最能言善辩的人。”

    卡路迪亚耸肩道:“很多时候不是光靠舌头就能赢得胜利,我更看好阿辛摩。”

    我记得这两个名字,看来他们都不是今天的主持人。

    “他不可能辩得过现世佛。”巴比隆针锋相对,“你知道那家伙的斤两,还不够阿吒婆拘第一轮热身的。”

    卡路迪亚把苹果向上扔出,旋即稳稳将它接住,像抛一枚银币:“那么我们赌一局——”

    巴比隆眨眨眼:“我没那么傻,要是我跟你赌这个,岂不是沦落到和你一样的品味?”

    我没再掺和他们的争论,角落里的某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会他已经换上深红色丝袍,头戴黑玉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