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进行到一半时,年年突然来到长乐殿,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奉上修复好的魂石,那一瞬间,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兰妃和安王的面上倒看不出什么,仿佛一切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皇后和小公主则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尤其是小公主,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扶着身旁的宫女才没有突然倒下。
虽然小公主在皇上走后,也很想赶紧溜之大吉,可安王却适时开口,他们的赌约可是经过皇上至尊之口的准允,不得反悔不得耍赖。
小公主恨恨的望着笑得一脸开心的安王,嘴角抽了抽,愣没说出话来。
安王看起来仿佛完全是因为赢了赌约而格外开怀,他眨眨眼睛,偏着头问道:“对了,我们之间还有赌约呢,不知小公主打算从何时开始实践这赌注啊?”
皇后冷哼一声:“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笑,安王怎么还当真了。”
“皇后娘娘此话差矣,我本也只是想和小公主玩笑一番,谁知方才小公主向父皇要了恩准,无论结果如何,这赌约都得兑现,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安王一摊手,话语很是无奈,可面上笑得却极为灿烂。
小公主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安王叹了口气,“不过,我已成年,要不了便会住到宫外自己的府邸中,小公主过几年也会长大,若因此事让小公主妹妹每日晨昏定时向我报到确实极为不妥,难不成她以后成了家嫁了人还要每日都来向我请安么?”
众人纷纷点头,颇为安王的体贴细腻赞叹不已,而皇后望向安王嘴角扬起的那一抹诡异笑容后,心中却升起一抹不祥之感。
果然安王接下来的话让小公主差点没晕过去,他说:
“虽然我们是”骨肉兄妹,可到底男女有别,让她每日都来见我确实颇为牵强,倒不如将这赌约稍稍改改,待我大婚之后,让小公主与我的王妃晨昏一聚,如此一来,既能加深他们妯娌间的情谊,又能按照父皇之意兑现赌约,不知小公主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大殿的空气都似乎凝结,皇后眼中翻腾的冷意如冰冻三尺,而安王面上却似三月春风拂过,单纯的话语仿佛这样做全是为了小公主考虑。
安王根本不等小公主接话,又转身向轸玉的方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扯到轸玉身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王冒昧之下提出如此要求,不知公主能否接受?”
轸玉也微微一愣,抬眸望向他,但见他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眼神游离,频频瞥向年年,而年年却似什么也没看到听到,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的立在大殿中央。
轸玉也是玲珑心思,一眼便猜出这其中一定有年年这丫头的“功劳”,当下甜甜一笑,“能为安王殿下与小公主分忧,轸玉倍感荣幸。”
魂石一事竟以这样的结局收场,自然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当晚宫宴结束后,轸玉带着年年和珠魅欢欢喜喜回到梨苑,沐浴更衣后便安稳睡下,但据那天晚上守夜的士兵回忆,皇后和小公主的寝宫中,蜡烛了整整一夜,隐约能听见暴戾尖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接下来的几天,年年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如鱼得水,扶摇直上来形容。
首先,她不畏强权反抗皇后等势力,让那些往日里备受皇后打压的各宫嫔妃纷纷前来,想与轸玉交好,一时间梨苑好不热闹;
其次,她以一己之力修复魂石,得到皇上的青睐和赏赐,这足以让她在普通宫人面前挺直腰杆,类似于上次若兰之事,再没发生过。
最后,她稀里糊涂和安王攀上关系,安王曾在宫中放出话来,直说年年是他认定的妹子,谁若是敢刁难于她便是和安王过意不去。此消息一出,顿时让平静的后宫炸开了锅,接着各种流言纷杂不断。
梨苑中,轸玉歪坐在金丝软榻之上,嘴中叼着半个苹果,瞥一眼双手托腮,没精打采的年年,笑道:“呦,如今你都成了这宫中的名人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年年一听小脸皱成一团:“别提了,我一出门便会遇到各种不认识的人,问这问那不说还净往我这塞东西,我屋子里都快堆满了,根本没法出门嘛。”
珠魅也掩面轻笑:“看来你是风头太盛,下人便也罢了,就算没有轸玉,别人想欺负你估计也难;而如今安王到处说认了你做妹子,只怕连许多主子,都要对你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