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轸玉嗔怪道,“你也真是,竟然与安王暗中相商,事先都没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还以为你只不过气气小公主和皇后,没想到你这丫头出手也够果断,直接挖了个坑让小公主自己跳进去,这下子她的脸面全无,只怕已经气的顺不过气来了。”
年年撇了撇嘴,“她也配做公主,我原以为公主都应该是你这样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骄纵张狂的样子,”年年嘻嘻笑着,凑过来挽起轸玉的胳膊,“反正日后她就落在你手里了,你若是不喜欢她,就不要对她客气,那种人是不会悔改的!”
轸玉笑着戳戳她的脑袋,心中却很是感动,她知道年年如此费尽心思,都是为了日后能让她在这皇宫中过的舒服一些。毕竟要对付皇后已经极不容易,若是再来一个小公主给她添乱,那可够她烦心的了。
按照规矩,安王和轸玉在大婚之前是不能私下见面的,而自从安王认了年年做妹子,两人之间的联系便增多了些,安王偶尔也会来梨苑小坐,而多数时候,都是轸玉差遣年年去素心宫传话或者递东西。
这一日,年年一身轻装从梨苑中出发,她袖中带着几日前枚兰妃赠与轸玉以应对意外情况的魂石,轸玉说既然自己已经成功将魂石修补的完好如初,就将兰妃这块退回去,顺便待她好好谢过娘娘。
年年心中嘀咕,分明是你想让我去素心宫打听打听安王的消息,竟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她早已熟悉了梨苑到素心宫的路线,所以一个人前去便好,而如今她在宫中风头正盛,为了避开那些谄媚示好的宫人,年年特地绕了个圈子,寻了条最为偏僻的小路,在御花园外围重重宫殿间的小街中绕来绕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琢磨,珠魅自从进了皇宫就觉得百般不适,虽然没有再次被恶灵控制的迹象,可也不像是生了病的征兆,整个人都懒懒的,整日心情沉郁,吃的也很少,多亏轸玉在旁边照看着,年年甩了甩头,心中突然划过那日在花苑小公主扬手挥鞭的场景。
虽然狂傲,手中鞭花却炫目到让人眼花,清脆烈响抽的人心头自然生畏,如此畅快肆意,想必她每日心中不快就鞭挞下人,感觉一定很爽吧。
年年不禁一愣,随即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种邪念,我怎会像她一样做个心狠手辣,没心没肺之人。”她摇摇头,抬眸一看,发现自己拐到一条死胡同中。
“咦?这条路居然走不通?可是方向没错啊。”心下诧异,年年望了望身后悠长寂静的长巷,已经走了这么多,便不甘心就这么折回去,于是年年鬼使神差的走向尽头那堵墙。
宫墙深深,从院中探出泛了黄的秋叶,飒飒的抖着秋风。年年来到尽头的宫墙前,整齐的青砖一层接一层高高叠起,严丝合缝,站在它面前,只感觉这一墙之后的世界,无论风声还是空气都被永远隔了开去,竟捕捉不到一丝气息。
年年清澈的明眸上上下下望了望这宫墙,还不死心的用手戳了戳,在发觉到自己竟是愚蠢到想试试这墙是不是真的后,也不禁傻笑一下,她讪讪的收回手,一手支着脑袋站在墙前思索自己哪一步走的不对,竟走到这种死胡同来,而且四周一片寂静,连两旁的高墙院内都不见任何声音。
一抹奇异的感觉缓缓自心中升起,年年略略眯起双眼,这面墙有些古怪!皇宫中的宫殿砖瓦自然结实,非是寻常建筑可比,可苍夜建国上百年有余,宫殿再坚固,外层的青砖也不再这般整齐整洁,两旁的墙壁上皆有破碎残损和划痕,唯独这面墙崭新完好,精致的古怪!
天性的灵锐让年年在一瞬间意识到危机的靠近,她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四周,仿佛一只受惊的梅花鹿。
见四周依旧没有动静,年年心下悄悄放心,打算转身回去,她总觉得这里透着丝丝诡异,其中还夹杂着三分熟悉。
就在年年转身的一刻,身后墙壁突然像是剧烈烧,一个发着耀眼强光的圆圈生生扯开墙壁直穿过来,热烈的紫芒快若闪电,从年年身后两侧穿出,如藤蔓一般缠上她的双臂和腰腹,年年只觉得一股巨大吸力从身后袭来,耀眼的光晕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双脚一离地,整个人凌空向后飘去。
就在年年消失在墙后的下一瞬,万丈紫芒如烟花落尽,瞬间收敛回缩,整个小巷中又恢复了宁静,一片黄叶不堪秋风,轻飘飘打着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