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只要血管里还流着我的血,因着我今日这一句,谢渊永远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只要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与谢渊为敌。
谢冕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难看之极。对这个父亲,他虽心中不虞,但主动与对方作对与这样被逼着反目完全是两回事。可对于这样一个周夫人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做成的局,他根本无法可破。因为归根结底,他和谢渊的矛盾早就存在,周夫人的请求不过是让这个矛盾越发柔和,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我必定会如你所愿。”
“真的?”她弱弱地,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的。”他斩钉截铁。
周夫人苍白的唇边浮起甜蜜的笑容,仿佛一个心愿得成的小女孩,满足而纯粹。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谢晟为人温吞,心思复杂,隐忍极深,若她直接请求他,他不知何时才会行动。十四年前闹成了那样,可谢晟和谢渊最后还是维系住了表面的平和,谢家虽然走了下坡路,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如今,她以自己的性命为局,却没有理会他,反而请求了鱼郎为她报仇,谢晟心中妒恨,为了证明他比鱼郎更值得她托付,反而会更快下定决心。
如今,局已布成,她只需在地狱中等着最后的结果。笑容中,她慢慢阖上了眼睛。
“阿寿,阿寿……”谢晟颤声呼唤着她,仿佛怕惊醒她般,却再没有任何回音,心中的恐慌终于化成一声悲呼:“阿寿!”怀中的人儿却再也不会醒了。他咬着牙,红着眼,喃喃而道,“阿寿,你好狠的心。”
谢渊也不由喃喃喊了声“寿娘”,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
谢晟眸中戾气一闪,猛地拔出插在周夫人身上的剑,一剑刺出。谢渊猝不及防,饶是闪避得快,肋下也中了一剑,鲜血顿时涌出,血红一片。
“你疯了!”谢渊捂住伤口,吃惊地道。
“我是疯了。”谢晟冷冷一笑,随即低头看向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的周夫人,柔声问道,“阿寿,这样你欢不欢喜,开不开心?”他轻柔地放下周夫人,滴血的长剑再次刺向谢渊。
许老太太吓得脸色煞白,颤巍巍地拦到谢晟面前:“大郎,他是你的父亲!”
谢晟道:“祖母,我不想伤你,你且让开。”
许老太太咬了咬牙,一步未退。谢渊趁机往门口跑。他早些年也算弓马娴熟,但这些年来耽于酒色,年纪又大了,身手早已退步许多,再加上猝不及防中了一剑,血流如注,更不是正当盛年的儿子的对手。
谢晟目中闪过一丝嘲弄,也不追他,只是看着死死拦住自己的许老太太道:“祖母可知昔日大伯父是如何亡故的?祖母今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