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回沧国的日子已经临近,逐月依旧沉默着。
晏七雇了马车,慕珣将白色裘衣披在逐月肩上,抱着她上了车。
逐月坐在车内,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毫无反应。
慕珣也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他的确把逐月留在了他的身边,可是,这样的她,是他想要的么?
他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无力感。他的手段确实卑劣,他宁愿她恨他。可那天过后,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一只牵线木偶,任人摆布。
慕珣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错了。
…………
三月初九,是江浸月与拓跋婵大婚的日子。
虽然太子害怕江浸月的势力变大,百般阻扰这门亲事,但其它大臣都一致赞成,所以太子也无能为力。
霁国王特许江浸月在凉国与拓跋婵完婚。
凉国宫内连着摆了三天酒宴,热闹非凡,虽说是嫁公主,可那派头却更像是招驸马。
江浸月几年来滴酒不沾,今天却喝了很多。
他喝了很多,却没有醉。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新房,拓跋婵早已在房里等着他。
房门被悄悄关上,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拓跋婵自己掀开了盖头,看到江浸月时忽地一笑,不知是不是自嘲,她低声道:“我以为只有我是被逼无奈的,却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人。”
江浸月不答话,拓跋婵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坐在窗前,自斟自饮。
窗外的夜空群星璀璨,没有一丝云,月亮却少了一块,静静地悬在天上。
喝了酒的人话总是特别多,更何况拓跋婵已经压抑的太久了,她望着月色,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是凉国一等一的勇士,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晚,夜色也如今晚一样的美,他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我一眼就爱上了他……”
“可我知道父亲是不会让我嫁给他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我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他又是奴仆出生,身份低微,可我不在乎,还是与他私定了终身……”
拓跋婵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双颊已经染上了红晕,江浸月只是静静的听着,眼中似有波涛汹涌。
“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很多次都要带我走,可是我拒绝了他……我不是没想过放弃一切与他私奔,可是我不能,我是凉国的公主,我身上背负着凉国千千万万条性命,我背着凉国的江山社稷……”
“后来他战死了……”
江浸月眼中的波涛在一瞬间归于平静,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