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
众仙娥愣神间,她轻笑,舒展长袖,娇躯随着乐声旋转,忽而自地上翩然飞起,无数粉色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这一刻她忘记所有,仿佛回到当年他弹琴,她随他琴声习舞的日子。那时的她舞得并不好,他却总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刻,她只想为他再舞一曲。
漫天花雨中,众女回神,配合她舞蹈。如霜的雪色长袍临风翩飞,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明眸善昧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兰般,时而轻舒云手,时而抬腕低眉,于虚空中舞得如天外飞仙。
琴声停,箫声止,众仙娥玉手挥舞,臂间素色腕纱轻扬而出,东离凌空足尖轻点,踏着那腕纱飘然落于二人身前。
赫连逸收起长萧,连声叫好:“跳得好,跳得妙!皇叔这苍梧宫里何时来了位舞姿如此出众的仙娥?”她这一舞当真美轮美奂,是个男人都想为之倾倒。
“赫连逸?”东离欢呼一声,就要奔上前去,手臂被人一把攥住。
“干什么?”她不解,回头,见赫连鸿渊瞪她,想起他说的不可同别的男人太过亲近,她止步不前。以往从不管她的,甚至还允许众人带着她玩,如今怎么变得霸道了?
赫连逸赫然认出她来,低呼:“是你?你竟活着?”
“喂,怎么回事呢?你们都盼我死啊?”东离无奈翻白眼,赫连逸尴尬:“不是……你没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忽然想到这小妮子从小爱慕皇叔,如今皇叔要另娶别人……“阿离你别难过,皇叔纳上一两个天妃还是无妨的,你……”
“他敢!”东离柳眉倒竖:“他敢纳天妃本姑娘让他变棒槌。”
还是如此彪悍,赫连逸无奈蹙眉。可……“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莫名其妙之际,赫连鸿渊已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小七,见过你婶婶。”
“什么?她?婶婶?”赫连逸惊得手中折扇掉落在地,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可以塞鸡蛋了。”听东离调侃,赫连逸回神:“皇叔你娶的不是东海永安公主么?怎么又变阿离了?难不成你想享齐人之福,一次娶两个进门?”
“赫连逸你个大棒槌,我就是永安公主。”
“啊?”赫连逸脑子里进了浆糊,糊糊团团的理不出头绪。
“快叫婶婶。”他愣神,她蹦达到他跟前,伸手扯他发上绳结。他为难,叫不出口。这从尺把长就跟他后头唤逸哥哥的女子,竟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身份还得压着他一头,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啊,我想起来了。”他一拍脑门,“皇叔,我还有些事处理,侄儿先走一步。”
“桃花酿也不喝?”鸿渊挑眉,拉过东离自顾走入观景亭。
“喝。”他巴巴跟上。
“叫婶婶。”他看东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婶婶。”赫连逸不情不愿唤了声,瞪了眼东离:“满意了?”见东离得意大笑,他撇撇嘴,愁眉苦脸:“皇叔,您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您就可怜可怜侄儿这孤家寡人吧,别当着我面腻腻歪歪。侄儿难得回来一趟,让我陪您好好喝几杯成么?”
“这算什么问题?酒有的是。”赫连鸿渊轻轻拍手,自有那仙娥去取了美酒杯盏来。几人也不拘泥,随意围桌而坐。
“想喝?”看东离巴巴望着,赫连逸赶紧斟满一杯递到她手中:“别干看着,想喝就喝,叔叔能少得了你酒喝?”
“嗯,多谢逸哥哥。”东离欢喜接过,酒还未递到嘴边就被人抢走。“你叫他什么?”赫连鸿渊举着酒杯,眼睛定定看她,神情似笑非笑。
“逸哥哥啊。”东离呆了呆,手僵在空中。“那个大侄儿,咳,酒我就不喝了,你多喝些。”
侄儿你妹!瞥见赫连鸿渊警告的眼神,赫连逸敢怒不敢言。不就要嫁他为妻么?至于管得这样紧?幼时他们没少在一起玩呢。
闷闷喝了许久,赫连逸受不了那两人时不时眉来眼去,寻个借口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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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望天涯有些热闹,刚送走天族太子,又迎来青丘储君与九公主。
“鸿渊哥哥,刚回青丘就得到消息说你要成亲,快告诉我是哪家姑娘如此荣幸,能嫁给我们俊逸非凡的神尊大人?”远远的就传来女子的清脆声音,待走得近了,瞧见站在鸿渊身边不远处的白衣女子,白幽夏怔住,二人异口同声:“是你?”
白舜华吃惊:“你们认识?”他这九妹常年东奔西走,没一刻空闲,因他之故来过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