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宫几次，可那时东离已被鸿渊送往上清境，她二人并未见过，倒不知何时结识。

    白幽夏却不晓得这些，只点头道：“当初文思仙官送她去落云修行，我们途中见过。”她转而看东离：“你与我初见时变了好多，想不到鸿渊哥哥娶的东海公主竟是你。”她扶额长叹：“世界那么大，偏又这么小。”祁辛兄妹众多，她以为赫连鸿渊娶的该是祁辛哪位妹妹，不成想却是他义女，这不乱了辈分么？祁辛那娘子瑶姬，可是鸿渊哥哥师妹啊。

    东离挑眉看她：“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鸿渊哥哥决定的事我怎敢质疑？”白幽夏忙摆手又摇头，只是觉得奇怪：“只是你不是凡人吗？何时天庭规矩如此宽松了，仙凡也能结合？”

    “她不是凡人，本尊也不是天庭之人。”赫连鸿渊接过话头，牵着东离走过开满蔷薇的圆形拱门，在一处清幽雅致的竹舍前顿下脚步。此处虽也属苍梧宫，却与苍梧宫别处那些恢弘大气的建筑相差甚远，显得简单质朴。

    “不是凡人？”白幽夏提着裙裾几步跑上竹制楼梯，轻盈转身，俏皮吐舌：“如此说来，竟是我看走了眼？”

    “不怪你，被棒槌……被人封住了记忆，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不是凡人。”东离也跑上台阶四处张望，奇怪道：“苍梧宫何时多了处这样的地方？同我与阿娘在凡尘住的房子一模一样。”

    “我与舜华去书阁商量些事情，你既与幽夏相识就陪她四处转转，好好玩玩儿。”赫连鸿渊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笑笑，和白舜华走开了。

    他二人去了书阁议事，两个小女子轻松自在许多，在苍梧宫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东离看白幽夏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好笑，率先打破沉寂：“有话就问吧，憋着难受不？”

    “是有些难受。”白幽夏猛点头，几步上前挽住东离胳膊，神秘兮兮凑近她耳畔：“他对你好不好？”

    “好，好得不得了。”东离一脸幸福甜蜜，那笑都快溢出来。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比赫连鸿渊对她更好了。

    “真的？没道理啊？”白幽夏皱眉：“他之前的事你可听过？”

    之前的事？东离突然明白，她与白幽夏以前并未见过，因此她并不晓得她与东海公主是同一人。估计白舜华也未想过她二人此前见过，故而并未告诉她幕后隐情。她有心逗她，故意装糊涂，眨巴眨巴眼睛：“之前什么事？我自小远在东海养在深闺，天界之事了解甚少。”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干嘛娶你？”白幽夏更加好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吧，我告诉你。”白幽夏将脑袋凑得更近：“你可曾听过东离天女？”

    东离忍笑：“不曾，她是谁？”

    “你居然没听过东离天女？当真孤陋寡闻。都要嫁他为妻了，也不晓得对他过往费些功夫。”白幽夏一副恨铁不成钢：“那是他曾经最爱的女子，可惜死了。”

    “你才……”死了二字尚未说出口，东离觉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而道：“没关系，我不在乎他的过去。既然去世了，我同个死人争什么劲？”

    白幽夏白她一眼：“他之前还同霓裳仙子订过婚。”

    “这个我知道，他说已经退亲了，今生只会娶我一个。”对呢，棒槌他个冬瓜，她还忘记问他为何要同霓裳订婚。如果她活不过来，他真打算娶那女人回宫？

    “仙界有很多女仙子倾慕他。”

    废话，这还要你说？她替他挡过不少桃花。东离挑眉不屑：“那又如何？终归他爱的是我，娶的也是我，旁人连多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她：“你也倾慕他？”

    “是啊，大哥带我来苍梧宫时第一次见他……”白幽夏猛然顿住，捂嘴：“没有没有，我才不会倾慕他呢，冷得像块冰，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可是听大哥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自从东离天女离开苍梧宫后才难得看他笑一次。你可不知我每次见着他那冰冷淡漠的眼神时心里有多怕，就跟我欠了他银子没还似地。”

    “哦？是吗？”东离故意拉长音调：“你以前常来苍梧宫？”听白幽夏说起，她心里有些难过。看来那些年阿渊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亏她还常背后抱怨他，甚至打坐无聊时也会指着他画像骂上几句。原来，他心里比她还苦。她至少有灵宝天尊疼着，有一众师伯师叔宠着，而他只能自己独自品味孤独。现在想来她二人真傻，避着不见就能避开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