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冬,备受期待的中宫嫡子意外流产,程后大受打击,兼之寒风入体,不能支持,一病不起。盛渊帝次日大发雷霆,又召见谢相后,怒火攻心,当夜也发起烧来,病体沉疴难起,遂罢朝,只在宫中修养,谢相听闻,连日进献上好老参数颗。
而那戕害皇嗣之人,其实早在第二天就已人尽皆知。
凤栖宫中一片愁云惨淡,皇后卧病不起,临安半倚在程后榻边,捧着一碗药,脸色十分苍白。
程后看着他,神情虚弱:“我听闻,今早沈昭仪被杖杀了?”
临安闻言,腰弯得更低,回复说:“回娘娘,沈昭仪御前失仪,嚣张跋扈,冒犯了夫人,便被陛下下令杖杀。她的父亲吏部侍郎亦被罢官。”
谁都知道,沈昭仪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
程后听完,冷笑几声:“陛下病得起不来身,却还是为她谢宜处理收尾,当真是爱惨了她。可本宫的孩子,也是陛下之子,这么多年,我顾忌着谢氏会给陛下带来不利,一味忍让谢宜,甚至让她诞下皇长子,多年不孕,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着实令本宫心寒。”何况,太医说,那是个已成型的男胎。思极此,她又觉身上隐隐作痛,连着心都在发颤。
临安满眼心疼,恨不能以身做替给她减轻痛苦:“娘娘千金贵体,实在不该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身子,小殿下没了可以再有,可娘娘的身子要是坏了,才真正合了他们的心。”
程后陷在云锦里,却仿佛置身万丈高空,周身空空荡荡没有一处能让她心安,她看见临安眼底的心疼,炙热地烧进她心里去,这无疑令程后稍稍心安。
她疲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