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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宽度 Scree(1/2)

    来源:阳光文学

    对张爱玲的作品,我有一个为之纳闷的印象,就是喜欢张爱玲的多半属女性,似乎同性并不相斥。这与丁玲的男性研究者居多不同。细一想,也是张更像女人。她主要不是从社会地位上,而是从女人内含的悲剧性质上去说明,文字一寸一寸都是女性的感觉。她叙说女性的卑琐命运,超离激愤而归于历史的回顾,越平静越叫人颤栗。她了解女性的全部弱点,但深情地说“可爱的女人实在是真可爱”(《谈女人》)。论起颜色、服饰、公寓、街景、影戏这些女人气十足的话题,皆津津有味。她写男人都是在表现女人,《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振保,“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暗示了女人至今没有全人格,分裂成两半。这是更深地道出女性惨烈的处境。

    张爱玲八十年代才引起真正注意,持久地拥有了一批读者。有人喜欢她健全的女性视角,有人喜欢她能表现沪港大都会市民生存状态,有人喜欢她文字的灵性。一个作家经得住几代读者品头论足,谈佛说鬼的,那就有点意思了。张爱玲于上海沦陷时期自旧小说营垒里冒出,连作品标题《沉香屑 第一炉香》、《鸿鸾禧》、《桂花蒸 阿小悲秋》、《多少恨》,似乎都是标准的言情体,一生嗜谈《红楼》、《金瓶》、《海上花》、《歇浦潮》。可她从礼拜六派杂志和通俗文

    学刊物走出来,迳直走向了新文学史,其小说居然能做“镜子”意象研究,神话结构解析,挖掘出超前的现代小说素质。这就是张爱玲横跨新旧文学的特殊含义。

    以新写旧,张爱玲的文学价值很大一部分在于这四个字。所以中国近代的旧家族生活场景,及官宦世家的幼年记忆,成了她的写作源泉。正应了梁遇春引过法国哲学家帕斯卡(blaise pascal )的那段话:“你们不要说我没有说什么新话,那些旧材料我都重新安排过了。”鲁迅有“旧事重提”,“故事新编”的说法。汪曾祺也主张“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 桥边小说三篇> 后记》)以现代的意识去理解、表现一切经过沉淀了的生活材料,使张爱玲的文学生命延伸了。

    过去批评张爱玲的,总说她只写男女私情,狭窄。前半句是对的,后半句未必。其实是把专门性的题材有可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