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鸟语花香,满天蝴蝶飞舞的荒郊野外,两名大汉正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一为徐达,一为常遇春。
自从与刘基对战,发现太极拳中的「圆心」之後,张真人便将「动中藏静,虚中藏实」的心法融入拳法中,武艺是更上一层楼。徐达与常遇春武艺业有进展,但合力与张真人一战,仍是一在天,一在地。
「唉,两名年轻力盛的年轻人,联手竟然无法伤到一名百馀岁的武当老妖,当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悲,可叹呀!」张真人旗下,武当七子中的一人枕握在地说道。
张真人听闻徒弟这番揶揄,不怒反乐,哈哈笑道∶「这两人现下已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自然对我这老人家自然要放个水啦。啊,说倒放水,时候也到了,两位将军既然这麽的累,那麽便净个身,准备开火吃饭吧。」
徐达与常遇春俱是要在半个月之内练就足以对抗张士德与王保保的上乘武艺,来此练功,自然加倍心急,第一日便联手与张真人搏斗,怎奈欲速不达,第一战便是惨败下场。
听闻要净身,徐达与常遇春皆是心神戒备。中午说要用膳,结果张真人丢了两头威猛的长山白虎给他们搏斗,当真不知是给人用膳,还是给虎用膳?想也当然,这净身必定也别有一番名堂。
只见山坡上张真人一手一个,轻易托住两个少说也有百斤的满水澡盆,身子不断陀螺般朝徐常两人旋转而去。他轻轻脱手,两个澡盆螺旋飞出,在地上滑了两尺,却是一滴水也没露出。
「请用了,老人家乃是出家人,两位乃是男儿身,坦诚相见自是无妨。老夫决不会有啥非份之想的。」
「真人说笑了。」
「为老不尊。」
徐达笑道,常遇春嘀咕。两人脱衣入澡盆,只觉山水微冷,水深达胸。
张真人立於两座澡盆之间,笑道∶「站稳了,老妖亲自替你们生火。」
徐达与常遇春不明,张真人已将左右手个别放入澡盆之中,只见两个圆形澡盆之中的水流激昂漩动,水温逐渐上升。
好强大的内力,好彭派的真气!徐达讶异之馀沉腰扎马,扎根於澡盆中央,与澡盆中汹涌山水对抗。
常遇春反应稍慢半分,已被澡盆之中的水流卷动。他自幼调皮,曾学修行僧在瀑布之下接受水流激冲,也曾学习一些武林前辈於河水中练武,却没料到这暗藏真气的洗澡水其威更胜山洪,见徐达稳立於澡盆之中,业欲依样画葫芦,怎奈身子在水中毫无借力之处,捉住盆缘亦立不住,呛几口水,闭上眼睛随他去了。
过了半炷香时间,徐达亦支撑不住,一声低吟,晕厥而去。
张真人笑道∶「瞧来是徐将军爱乾净一点,洗得乾净些了。」
张真人替两人著衣,过了好半天,两人方转醒。
「睡饱啦?睡饱那就吃饭吧!」
只见石桌之上均是上等可口素斋,却无椅具。徐常两人气力放尽,见著这素菜不禁口水直流,直欲拿起桌上碗筷,大快朵颐。徐达一拿铜碗,大吃一惊,在拿铁筷,又是大感讶异。原来那石碗重百斤,铁筷重达十斤,吃起饭来自是大为吃力。
张真人疑道∶「怎麽不坐著吃?」双腿一躯,彷佛坐在一张看不见的椅子上,还翘著二郎腿,一派轻松自然。
徐常两人大喝一声,扎马而立,边发抖边用膳。用膳间,张真人突施暗手,趁两人不被,迅雷不及掩耳在背後一压穴道,挪动两人身上真气。
疼痛难耐,常遇春碗筷落地,叫道∶「老妖,你做啥!」
张真人笑道∶「吃饭是要有力气的,老夫喂你吃饭,让你有力气!」
「咦?」常遇春觉得身上真气连成一线,气力似乎足了不少。心知这武当老妖是在暗助自己,乖乖捡起碗筷,将落在地上的素斋吃得乾乾净净。说也奇怪,被他那麽一搓,也觉得那碗筷重量宛若一般了。
「来老道这练功,就当是来逍遥山水的,放轻松点,吃饱睡,睡饱吃,就跟平常一样,明天早起,我们来捉几苹蝴蝶玩玩,重温孩时回忆,呵呵呵呵。」
捉蝴蝶玩玩?两人相视一眼,知道这「捉蝴蝶玩玩」这一关一定也不好过,运起真人传授心法,鼻观口,口观心,早点睡去了。
翌日清晨,林中飘著薄雾,徐常两人如深在敌阵,兀自惊醒。两人见武当七子与张真人俱不在身边,四处找寻,发现八人已在一处布满杂草的 边练舞。
只见八人披著赭黄的朝阳之光,放任自然,随风舞动,身边群蝶环绕,好不优闲。
「徐常两位将军来啦?来,刚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对身子很好的,瞧瞧能不能玩到与我们一般。」
戏法似的,蝴蝶飞进八人周遭,便随著八人的手势飞舞,一苹接著一苹,在八人胸前缓缓成一圈斗笠大小的圆。
「怀中抱月,圆月戏蝶。」
常遇春皱眉道∶「这种戏蝶把戏,对武功能有什麽进展?┅┅咦?」肌肤上突起疙瘩,是杀气袭来。
徐达与常遇春经年累月,早已习惯周国派忍者前来暗杀了,如果周国追入此地,亦不是太意外之事。
「气氛不大对,众人戒备!」徐达视线来回,林中雏鸟鸣叫,风吹草动,却没有见著任何人影,瞧来一片祥和。
莫非是错觉?常遇春道∶「方才的杀气,是从哪边来的?」拳头紧握,不敢大意。
徐达心道,这种感觉,难道是┅┅
突如其来,数道黑影伴随破空声响急袭!徐达与常遇春往後两个後空翻避过,黑影落地现形,正是铁角乌星!
此时武当派八人尚在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