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传的悲剧之始呀。」
另一名僧人一如道∶「悲剧?六祖惠能的大智大慧是凡夫俗子所能领会的吗?由修得正果的惠能祖师来带领佛门,何来悲剧?」
冰玉洁娇笑一声,道∶「正是因为凡夫俗子无法体会,所以道统传承错了呀。」
一如怒道∶「莫名其妙,奶这岂不是连五祖弘忍法师都一齐责怪下去了?」
冰玉洁「啧」了好几声,问道∶「和尚何需动嗔念?莫非和尚心胸狭隘,以为谤佛者死?」
「你!」一如站起身子。
一清道∶「一如师弟,姑娘所言甚是,我佛慈悲,渡有缘人,且听冰施主如何分说。」
冰玉洁道∶「一清和尚倒底说话圆融了些,这『渡有缘人』是暗指我与佛无缘了?呵,没关系,本姑娘心胸宽大,不与你计较。啧啧,刚刚又说到哪了?喔,说到五祖弘忍做错决定,将道统传给了惠能了。一清和尚,你可知道为什麽禅宗五祖当年会将六祖位传给惠能,而非神秀?」
一清道∶「弘忍法师年事已高,欲传宗师之位,令座下弟子作偈一见修为。神秀法师写道∶『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洗,莫使惹尘埃。』弘忍一见,认为他未见本性,并未将六祖之位传给他。惠能祖师知晓此事後,写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偈,弘忍便将六祖位传给惠能了。惠能祖师还曾受唐中宗追 为大鉴禅师。」
冰玉洁笑道∶「最後一句多馀了。是了,一清大师可知弘忍法师所做的偈?」
一清也不知为何冰玉洁如此问,但是他又怎麽会不知那偈?回应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冰玉洁说道∶「现在弘忍、惠能、神秀的偈大家都清楚了。那麽本姑娘便该说说,为什麽弘忍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了。第一,神秀所作之偈并非描写自己之修为,而是说道入佛的法门,这就好比一位武功高手在传教给不懂武功的弟子也得要从拦腰扎马开始一样,但这当然不能代表那位高手只会扎马了。」
一如急道∶「这什麽话?神秀法师写入佛之道给五祖弘忍做什麽?」
冰玉洁叹道∶「这当然并非是写给弘忍,而是写给天下苍生的。他心中有苍生,自然时时都挂念著苍生了。」
一清不禁睁目道∶「有理!」要知道一清之修为喜怒不见於色,此时是真赞赏了。
冰玉洁又道∶「第二,惠能为什麽能写出那段偈呢?答案自然是因为见过神秀偈了。为什麽要在神秀偈上延伸呢?这正是因为惠能的较劲之心。」
一如脸红脖子粗,道∶「你这是在亵渎惠能祖师!」
冰玉洁叹了口气,道∶「惠能和尚已逝世五百年,小姑娘何需亵渎他?其实权谋较劲乃人之常情,我所见到的远比两位法师之争还要来得残忍太多了。」她不给一如打断,直道∶「第三,弘忍法师偈中写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可见其认为若人无情,则人间无生。其心中对天下苍生的慈悲在偈中表露无遗,弘忍心中挂念著苍生,神秀心中也挂念著苍生,惠能却只是在偈中写出自己的修为,高下自是立判了。」
一如脸红脖子粗。一清道∶「女施主之慧根,令在下大开眼界了。不知施主可欲剃渡欲入佛门?」
冰玉洁又好气又好笑,道∶「本姑娘聪明伶俐,不也代表想出家呀!」
一清眼角漾出皱纹,又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偶尔也开开玩笑。」
冰玉洁笑道∶「你这就不识相了。」
朱元璋在一旁听著。他并不认为惠能与神秀之间有著高下之分,只是惠能偈所说「何处惹尘埃」的是佛理终点,而神秀偈写的「莫使惹尘埃」是佛理起点罢了。听冰玉洁把惠能祖师与神秀法师做比较,却联想到张三丰与刘基了,一者在意自身心性修为,一者在意天下苍生,两者相较,究竟是谁高谁低?或是两人之间也本就没有高低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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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
不要问我法力为什麽突然这样强,少林寺就这样很用力的刺进剧情之中了。
我的故事特点之一,就是常常会有双线出现,当然双线都会有关联存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