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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书中自有树临风(2/2)

专杀十恶不赦之人,此次接到委托要去杀一名叫郭问阳的燕巢人,据说他吃喝嫖赌无所不行,近日在垦丁一带出没。沈端之打算趁此机会下杀手,於是便要两人前往暗杀。

    两人已经执行过不少密探任务,也见过沈端之斩敌首级,但毕竟此番是第一次杀人,出发的前一夜两人皆忐忑不安,噩梦连连。陈慕皑趴在床头,提笔写道∶「阿笔,我害怕。」楚天阔低低一叹,他见过陈慕皑杀人,真可谓视人命如草芥,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看著面前单纯天真的小凤儿,要她去杀人,楚天阔是万分不舍,要知这是一条晦暗凶险的不归路。但为了雨霖铃、为了陈慕皑的将来,楚天阔写道∶「这是接教主的第一步,奶要想统治雨霖铃,便得将它完成。」陈慕皑轻叹口气,写道∶「我知道。」

    楚天阔心中不忍,於是写道∶「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注)陈慕皑一见,颇为感动,缓缓写道∶「多谢你。」楚天阔微微一笑,写道∶「早点睡。」

    次日陈慕皑与沈翩然二人便出发往垦丁而去,自笠顶山到恒春镇需三至四日路程,当日傍晚,两人在溪边落脚,楚天阔坐在一旁大石上看著,忽见丛林深处银光一闪,有一雪白的小动物自树丛後「唰唰」窜过,速度极快。沈陈二人没发觉,楚天阔却是心中一动,抛下两人,跟在那物後头。

    那是一苹银白色的狐狸,身长两尺,毛发有些蓬乱,眼珠乌黑晶亮,带著些老练。她正沿著小径往林外走,型态从容,速度却是飞快。楚天阔展开轻功,快步跟上了她,那银狐鼻头动了动,倏的转过身来,对著楚天阔就是一阵嚎叫。楚天阔愣了愣,道∶「您看得见我?」自至此地以来,从未有人发觉过他的存在。

    那银狐咯咯笑了,道∶「你那幻形术只蛮得过人类和百灵以下生物的鼻子,对我这千年狐妖是没用的。」楚天阔作了一揖,道∶「晚辈楚天阔,参见令狐前辈。」此老狐狸正是小青丘的族长令狐姗姗,她笑了笑,转过身又往小径窜了去,一边道∶「跟我来。」

    楚天阔在後头跟著,走了莫约一刻钟时间,来到一处隐密的山洞,令狐姗姗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夕阳斜照,她一身银毛闪著金黄,令楚天阔一阵恍惚。令狐姗姗滴溜溜转了个圈,身形变幻,化成人貌。是一名中年妇人的样子,长发在後脑挽成一个髻,一身素衣,手中持一把权杖,眼神精明干练。楚天阔又恭敬一揖,令狐姗姗发话道∶「你想问甚麽,我捡能答的给你答了。」楚天阔道∶「多谢前辈。」

    楚天阔首先问道∶「请问我为何来到此地?」令狐姗姗道∶「因为你将是改变她一生的人。」楚天阔眼神变了变,道∶「那麽,为何是我?」令狐姗姗笑了,道∶「为何不是你?」楚天阔跟著笑了,撇开这问题,又复问道∶「所以,这是陈慕皑的过去,而非幻境?」令狐姗姗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幻觉吗?」楚天阔眼神一亮。

    令狐姗姗道∶「这孩子自幼孤苦,多个人关心,才不至造成祸患。」楚天阔点了点头,想起陈慕皑杀人那冰冷无情的样子。他又道∶「那麽我如何能回去?」令狐姗姗微笑不答。楚天阔想了想,又正色道∶「前辈,我可否求您一事。」不等楚天阔发问,令狐姗姗便道∶「你要我找玖儿来与她相识。」楚天阔一笑,点点头。令狐姗姗道∶「放心吧,她一个女孩子家,由你来顾著总也别扭。」楚天阔道∶「多谢前辈。」

    两人默然一阵,令狐姗姗看著他,眼中带笑。楚天阔被她望著,脸不禁微微一红,令狐姗姗笑道∶「小伙子,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善待人家。」楚天阔有些尴尬,红著脸点点头,令狐姗姗笑道∶「这下我才没亏了老黑的交代。」楚天阔愣了愣,道∶「老黑?」令狐姗姗道∶「便是送你过来那位。」楚天阔恍然,原来台湾黑熊与令狐姗姗却是旧识!

    第二日黎明,楚天阔往回寻找沈陈二人,追赶了两日路程,终於来到垦丁。在恒春镇上找了许久,才於镇上最大一间赌场旁边的暗巷找著了他们。却见三人激烈厮杀著,陈沈二人初次合作,还有些不熟悉,两人皆是武功高强,却常因对方而伴手绊脚,实力明显的削弱了些。那郭问阳武功也不差,自恃著不可能被两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打败,发起招来总是让著他们几分,以致成了这不上不下的局面,楚天阔在一旁看得有些想发笑。

    郭问阳使得是螳螂拳中一门,招式总出乎陈沈二人的意料,两人渐渐败阵下来。郭问阳一拳挥出,击上沈翩然刺上来的长剑,拳头无事,反倒是沈翩然受不住强大内力冲击,捂著胸退了一步。陈慕皑叫道∶「师兄!」持剑前来相护,却不慎被郭问阳踢出的腿绊了一跤,楚天阔看著心中一紧,唯恐有甚麽闪失,却见陈慕皑跌了下去,左臂被沈翩然持著的长剑划了一道口子。沈翩然惊叫道∶「师弟!」想伸手相扶,那郭问阳嘿嘿笑著,又挥了一拳,出奇不意。沈翩然硬是被击中了胳膊,胸口闷闷的疼。

    此时陈慕皑以忍痛站起,两个孩子肩并著肩,皆受了伤却依然不屈不挠。郭问阳见他们如此,哈地笑道∶「罢了罢了,不跟两个兔崽子一般见识。」收了拳回身便走,陈慕皑怒骂一声,冲上前叫道∶「站住!」伸手就是一剑「未雨绸缪」,剑尖由下而上挑起,直刺郭问阳背心灵台穴。郭问阳一怒,回身便夺,喝道∶「兔崽子不知好歹!」

    却不知陈慕皑少了沈翩然的拖带,用招比适才灵活轻便许多,微微侧身便躲过了那一夺,剑尖如雨点般闪过,「嗤嗤!」几声划破了郭问阳的手腕。郭问阳骂了一声粗口,一拳往陈慕皑肩上挥去,陈慕皑脚尖一点,飞跃起来,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自上而下,往郭问阳肩头刺去。郭问阳猛的出手抓住了陈慕皑的脚踝,出招奇快,陈慕皑闪避不及,被他硬生生拉了下来,差些便跌在地上,幸亏沈翩然上前扶住了。

    【注】

    *暖阁∶与大屋子隔开而又相通的小房间。

    *书法派别∶苏东坡书法简称苏体;王羲之与王献之和称二王;魏碑是南北朝的碑刻楷书;柳体指柳公权;欧字指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是他的代表作。

    *此原为送别诗,李白在长安送刘十六归隐湖南所作。白云自由不羁,高举脱俗,洁白无瑕,李白用来象徵隐者,但在此笔者将之喻为楚天阔,表明他会支持陈慕皑,无论如何有他在。

    墨韵轻扬云∶

    嗯,我有点好奇,楚天阔在那里待那麽久,洗不洗澡啊?(遭殴)

    这个嘛,反正是幻境,对不对?呵呵呵(乾笑

    然後我有点纠结了,陈慕皑毕竟是女生,谁教她穿琼衣?来葵水了怎麽办?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凤儿奶就委屈一点吧┅┅都是我的错,不该把奶送到那里去┅┅

    反正是小说嘛,呵呵呵(乾笑

    就像金庸小说里面那些大侠啊,明明就是无业游民可是出手可阔气的咧,他们钱哪来的啊?说起来,就可爱韦小宝的钱最来路正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