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察觉到其实她跟妖丹融合的并不是那么和谐。
也当是她将妖丹的力量尽数释放出来,才叫人清楚她得到的妖丹是有多么强大!
这才让苏白意识到,此时的苏尚清心中早已是魔了。
“这才是食蛟的真正力量吧?”紫阳门其中一个弟子喃喃自语。
女妖是要做什么?
没有人问出这句话来,因为但凡有眼力见的都已经看到随着女妖妖丹的变化,这方圆百里的人们就像是被剥茧抽丝,一点点的吸食榨取!
绝大多数人都没能撑过去,很快就两眼一翻跌倒在地,一旦陷入昏迷,就会在一刹那间被吸食干净,人会像是凭空蒸发,被吸食的连渣都不剩,就独独剩下那些金银首饰锦衣玉服。
而坚持着的人们则是或跌或滚或乱跑乱叫,疼得直嚎,能见到他们身上的肉在慢慢的消减,一会功夫胖子变成瘦子,瘦子变成皮包骨,小孩双鬓花白,老人形如枯槁。
她是打算用一城的人做食料!来喂养食蛟的戾性!
当然,如果严格来讲,应该是这些人早就是她的食料了!
早在她替人救治的时候,所谓的救治都是假象,她是在那些人身体里面蕴养了食料,而时机到了,就开始收割而已!
很快,这喧嚣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觉得有些压抑,虽然他们清楚此时这城中还三三两两幸存着一些极少数的人们,但这么大规模的屠杀,完全是魔的做派!
特别是之前夸过女妖善良的几人,此时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妖丹里面随着人死逐渐亮起的缕缕红丝兴奋的跳动着,待它收齐了这次撒下的饵料,便乖觉的回到了女妖肚里,而作为当事人的女妖却笑了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一边笑的张狂,一边自语道:“你们本就命该绝,是我给了你们继续享受快活的日子,莫说怨恨我,就是感谢我还有余。”
她还说:“清风,凭我的天资,断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去的!你说是吧?”
说罢,她就一个劲的笑,笑了许久许久,在这个死寂一般的城里,一袭红衣,恍若一只寻仇的厉鬼!
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喜庆的门前,怔怔的站着一袭红服,落寞、惊异皆在他眼中来回交替,看着他心中深爱的娘子,不人不妖恍若夜叉厉鬼,鳞纹蛇尾笑得癫狂。
直到他回过神来时,他昔日美好善良的娘子早已不见,留给他的是死一般的空城,两两三三依稀能碰到几近垂死还在挣扎的人们,虽说是存活者,可是他清楚,这些人救不活了!
一切就像是个醒不来的梦魇,喜庆的新衣在这潇潇的风中轻轻摇摆,他就像是一尊石像,站在了城门中央,一直盯着远方观望,也不知是不是再等他的新娘?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苏白咬了咬牙,传音给了紫翊宸问道:“这些事你全知道?”
良久,久到苏白以为紫翊宸不会回答了,却听到他传音过来:“也不全是,只知道大概吧。”
稍稍迟疑了一会,他又传音道:“若我猜得没错,这个新郎官就是以后的蜃妖。”
苏白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就见天边飞来一个道人,这道人与她师傅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不一样,只一眼,苏白就认出此人是谁。
这不就是千年前紫霄的师傅吗?
那个把她一掌拍下悬崖峭壁的老道!
也是那个把苏尚清关在牢里的人,更是那个鞭打咒骂过苏尚清的人。
不知为何,苏白忽然想到了彼岸说的因果。
或许,这道人真的是她师傅的前身,只是偿还的人不对,她一直觉得苏尚清是苏尚清,她是她,哪怕命运常常将两条不该相遇的线强行拉扯在一起。
但见这老道快步来到新郎官面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确实有点牛鼻子老道的味道,不是询问,而是很肯定的同新郎官说道:“全城的人都死了,怎么就你独独活了下来?是不是那孽畜不忍下手杀害于你?”
新郎官神情呆滞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道士又道:“哼!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如此孽徒,既是叛逃出来,就乖乖躲着,偏生不得安生,四处兴风作浪,祸害了多少天下苍生!如此孽畜,竟也能有人情味,简直是天方夜谭!说!那孽畜可有说要去哪?”
“你认识尚清?”新郎官稍稍有些回神,似乎听不懂道士的话,却捕捉到了字里行间一些他想要听到的消息,此人知道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