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取过了玄阴图录,打开来翻了几页,又复合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封皮上“玄阴图录”四个字,一声长叹,道:“这的确是玄阴图录,你没骗老夫。唉,你们几个跟我进来。”说罢转身回屋。
柴羽扶起熊百川、曾书秋二人,再用担架将韩惜落抬进屋内。众人均见石屋内有石碗、石盆、石床、石凳,屋内无一不是石制,甚是宽敞。众人向老者道了自己姓名,都施礼罢。曾书秋问道:“老前辈武功卓绝,晚辈生平实所未见。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可否不吝赐教?”那老者道:“老夫复姓端木,单讳一个空字。”
他此言一出,众人惊得矫舌不下,想不到这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失踪了二十余年的端木空就是眼前这个老人。暗自思忖:“难怪我们三个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熊百川虽然吃了他不少苦头,但对他的功夫却是倾慕之极,拱手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老前辈号称天下第一,真乃名至实归。晚辈佩服,佩服。”曾书秋和柴羽也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佩服,佩服。”
端木空斜睨他们三人,不屑道:“你们这二十七流功夫,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简直不堪一击。”三人心中愕然,同问:“什么二十七流?”端木空指着三人道:“九流,九流,九流!加在一起,不正是二十七流吗?”
熊百川一听,心中火起,大声道:“我等敬重你是武林前辈,好言好语相待。你如何这般辱我?”曾书秋、柴羽也是愤愤不平。
端木空淡淡一笑,道:“等有一天,你打赢了我,你也可以这般辱我。老夫绝无半句闲话。”熊百川知道端木空武功极高,自己不是他对手,只是心中恼恨,不再多言。
端木空对着韩惜落道:“小子,你倒颇有缘法,得此奇书,手足俱废居然还能寻到这来。哈哈,哈哈!”韩惜落听他大笑,起初只道他是在幸灾乐祸,心中大怒,但到后来却听他笑声中并无讥嘲之意,颇感奇怪,不知他在笑些什么。又听他续道:“你说有奸邪之徒害你是怎么一回事,是一是二,你且说与我听。倘若欺三瞒四,老夫立时送了你性命。”韩惜落道:“小子怎敢有所欺瞒。”当时他把萧沐怀传他掌门之位,他不愿接受,因此私自下山。后在云梦泽听闻恩师殁于路上,前去查看究竟,却被大师兄齐敬宁所陷害,押送到断魂塔砍断了自己手足肌腱之事说了一遍。
端木空听罢,仰天长叹,道:“原来如此,武功再高又怎敌得过奸邪诡计。可恨这些阴险小人,狡黠狠毒,机关算尽,险些误了你的性命。”语气中大有同病相怜之意。
曾书秋道:“前辈所言极是,伏望前辈指点迷津,救拔则个。”端木空哈哈一笑,道:“天意,天意!当年我将此书托付于易先生,望他交给有缘之人,便隐居在此。一眨眼,已经二十年余载,想不到你今天终于找来了。哈哈,哈哈。”
众人听他说这书是他交给易先生的都是大感惊讶。柴羽道:“此书乃天下之宝,老前辈慷慨相赠他人,足见前辈高义。”端木空却摇着手道:“你们有所不知,老夫赠书不假。但说是望传给有缘之人,却也未必存着好心,谈不上什么高义。”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诧异。又听他说道:“我之所以把这书托付给易先生。一来,我是想隐居于此,令觊觎这书上神功的人不会千方百计来寻我扰我,乐得清静。二乃,那些觊觎神功之人,不得老夫指点,必定参不破其中奥秘。到头来你争我夺,免不了一番厮杀,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甚是得意。众人均自心下嘀咕:“他行事忒也古怪,何故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端木空对韩惜落道:“也难为你能得到此书,又千里迢迢寻到这来,莫不是天大的机缘?很好,很好。”说着连连点头,甚是欢喜。又道:“你若不来,老夫这一身通天彻地之能,不免要与我枯骨同朽。”韩惜落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是要传授自己武功。诧异道:“承前辈美意,只是小子如今连抬手移足尚属难能,如何能够学得老前辈半分的盖世神功?”
端木空皱眉道:“蠢材,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上流传着四句话吗?”韩惜落略加思索,喃喃的道:“玄阴图录,人间天书,易筋换髓,避死延生。易筋换髓,易筋换髓……”端木空听他反复念叨“易筋换髓”这四个字,脸现喜色,微笑道:“不错,一点就透。这部奇书的确是有易筋换髓之效,重生再造之能。不过么,这书只是其中一件,还需另一件物事,方可帮你断筋再续,手足复原。”
熊百川、曾书秋、柴羽齐声问道:“需要何物?”端木空道:“你们可曾听闻老夫当年纵横江湖之时,所持的一口剑匣?”韩惜落猛省道:“小子曾听一个孩童说起过此事,不过……不过他说江湖上没有人见过这口剑匣里的兵刃,因为……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熊、曾、柴三人听后,暗自惊奇:“他这话可前后矛盾之极,既然见过这口剑匣的人都死了,那么那个孩童却从何得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