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却是一大群侍卫涌了出来,人数之多,虽不足将宽敞的大门全部堵住,但也足有七八十余人,比之缇骑,丝毫不少,每一个都不是不弱地好手。
“我道是强盗前来打劫,原来是缇骑啊!”说话的方是方越秦,面色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冷冷朝杨若鸣说道:“不知我方家犯了什么错,皇帝陛下让缇骑来抄家了?”在他身后,立了一男一女两名老者,神态冷然,颇有些高手风范。
众缇骑哪曾受过这等气,忍不住就想挥舞兵器冲上去,杨若鸣瞪了几眼蠢蠢欲动的缇骑,朝方越秦客气地说道:“方三公子,深夜前来打扰,乃是奉旨前来相请落大师,却不知落大师是否在贵府之上?”话说的客气也是没办法,说实话,还真不能冲进太尉府去搜索一番,缇骑再放肆,对着三世家也不能不考虑一下,毕竟,世家的实力绝不比缇骑来得弱。
不过,杨若鸣也绝不是好惹的人物,这样问话,只是想看看方越秦给不给面子,不然,以缇骑的性子,想约束也约束不住。
方越秦说道:“你们那位新上任的统领大人呢?为何不亲自带队来?似乎就你们这些人还不是落雪魇的对手呢!”话中带着几分嘲笑,狂傲的缇骑又如何忍得住,萧饮牛冷冷说道:“方国公府无人了么?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说话,还这么不知轻重!”
众缇骑已忍不住想拔刀相向了,杨若鸣及时喝止他们的冲动行为,毕竟,对着方家的人动手,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也不是好应付的,而且,胜负难料。
对萧饮牛的嘲讽,方越秦怒意勃发,冷笑道:“乳臭未干又如何,比起你们这些皇帝的走狗,我至少是个人!”
缇骑大哗,也不知是谁,一扬手,一支弩箭离弦而出,点闪而至方越秦的胸前,方越秦脸色为之一白,想要闪避却已不及,比起先前的白衣人来,他的武功根本就不入流。事实上也是如此,猖狂是需要本钱的,三大世家内,像方越秦这样武功差,心胸狭窄,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当然,方越秦在这屈指可数的人中,还得排第一。
眼看着要被弩箭带去了性命,在方越秦边上,一只枯槁的手似慢实快地伸出,轻轻拈在了弩箭上,疾速的弩箭就这样凝在了方越秦胸口。
方越秦神色一怒,吼道:“都给我上,一个也不要留下!”
众方府侍卫扑出,首当其冲的缇骑是下马的,先前拍门的几个。
缇骑绝不是好惹的主,弩箭纷纷射出,也不用杨若命招呼了。如果被欺到头上还能不作反击,那缇骑也不是缇骑了。
在这时,弩机的杀伤力就体现出来了,而且,缇骑所用的,都是老孙头改装过的弩机,不像平常军用弩一般只能射一次,最多十都支弩箭一下射出,杀伤力虽强但却攻击一次之后成了废品。经过老孙头改装,现在缇骑所用的弩都可以控制着一次发一支,可以发十二次,自己控制方向,比起一般弩机来,相差何止以里计?
所以,手指扣动着机括,一支支的弩箭却是在收割着生命,区区侍卫,不足以闪避或是阻挡强而有力的弩箭。只是数气功夫,七八十余名侍卫已倒下大片。
杨若鸣和武景廷面无表情,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后退这一说了。
仅仅还余有限的几名侍卫站着,方越秦依然无恙,倒不是缇骑有所顾忌而不对他下手,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一男一女两老者的武功委实过于高明,护体真气之下,方越秦怡然无损。
面上闪过一个阴冷的笑,方越秦说道:“很好,今夜之后,南楚再无缇骑了!”
这话让杨若鸣和武景廷心中猛地一醒,马蹄声大作,从街的两头传来,密集得有如狂雷,杨若鸣不由勃然变色,单听这马蹄声,来的应该不下千骑!
以为七十六可以挡千,那就不是狂傲,而是无知了,杨若鸣心沉了下去,但还是下了命令:“准备,迎敌!”
缇骑变动阵形,两边呈凹形,中间,武景廷和杨若鸣,萧饮牛,罗计安在中间,正对着方府大门,他们算是缇骑中最强的高手,面对着方府的高手,不至于被高手突入。
现在,可谓是三面受敌!
第一百一十章 宫门难出 字数:4770
那两人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虽受宁先生的重击,但战力仍在,舒楚一眼看去,像这样的死士足有二三十人,都是身着侍卫的装束,一直隐忍不发,到现在才表现出不俗的实力,可见方清河心机之深沉。
缇骑也已出手,但被侍卫挡住在外层,无法突进来,而那些影卫,也被死士挡住,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此时,喧闹声大作,舒楚和云中天对望了一眼,立时作了决断。
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在这再起了不作用,不如突围出去,以他们的影响力,发动世家之力,才能给予有力反击。不过,现在只怕也艰难了些,除了眼前这方清河身边的死士外,外边还不知有多少重组阁。舒楚现在可以肯定方清河和明扬帝的死脱不了干系,深夜发动,自然做足了准备,倒是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原本能左右京城局势的人物,现在显得无力了。
好在现在紫宸内的侍卫并非全是方清河的棋子,突围倒也不是很难,云中天与西门剑情一挥长剑,身形掠起,从大殿的边上突入,有死士迅速前去阻挡,但云中天与西门剑情都可以说是绝顶高手,一两个死士就算是不顾性命,要想阻下两人还是困难,方清河受不轻的伤,也不可能出手了。何况,侍卫中也有心向着二人的人帮忙出手。加之云中天二人挑的是人比较少的地方,所以,在略一阻塞之后,人已向门口掠去。
那边,风宁公主狂怒出手,连续两剑下,已将那两名死士杀了,长剑直奔方越秦而去,如毒蛇吐信,招式诡异无常。
方清河倒也不惊,轻轻一退间,边上一人长剑递出,直指风宁公主的剑尖,“嘶嘶!”之声不绝,撕裂了虚空,在嘈杂的兵器交接和众人的喝骂声中,竟也清晰得很。
两剑相交,“叮!”的一声巨响,风宁公主后退了两步,而那出剑的高手,却喷出了鲜血,皇极天心的霸道,非对决之人所不能知。风宁公主压下翻腾的气血,猱身再上,不杀方清河,誓不罢休!
刚从几名侍卫头上掠过的云中天二人再无阻拦地冲出,就算有侍卫看到他二人,也不予理会,倒让他二人有些惊讶了。
出了紫宸,直朝东门那边掠去,早点赶回府中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缓解局势才是至关重要的,别的,却管不了这么多。出奇的,出了紫宸后没有人来拦阻,想来方清河布置的人还来不及赶来,希望前边也是一路顺畅才好。
不曾想,离皇宫宫门还有个几十丈时,视线内忽涌出一片黑森森的甲胄来,将整个东门方向全部阻住了,心里一沉,云中天二人停下了步子。
“西门兄,你是大将军,这些小兵该归你管吧?”云中天带着几分戏谑,看着缓缓逼近的御林军,苦笑着说道。
“我是大将军没错,可是,似乎这些兵都不认得我!”西门剑情也很配合,笑道:“就算认的,只怕我的面子也未必够大呢!”
“或许他们的长官认识你吧!”云中天低声说完这话,朝前边高声喝道:“皇宫重地,谁带的兵,居然敢乱闯?”身居高位者,言语中自然带着一姑威严,何况云中天还是天榜高手。不过,在军队面前,高手的作用也是有限得很的,如果现在退避,倒是可行之法,只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赶不急了,而且,在一定时间内,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是云丞相么?”一人喊出了声,众御林军让开了道,一身挂甲胄的将军走了出来。
“是我!”云中天沉声喝道:“你是哪位?”
“在下御林军副统领凌落石,奉圣命守此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丞相大人请回吧!”凌落石的声音中气十足,倒是一把不错的好手。
云中天苦笑,什么圣命,皇帝都已经死了,又哪来的圣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不过,这些御林军没有动手,只是守在那,倒也让两人心安了不少。
“如何,中天,你我硬闯过去么?”西门剑情低声问道。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云中天依然只有苦笑:“以一挡千,以为我们两真是万人敌么?”
“当年,我们可有战场并肩作战,现在人老了,豪情却不在了么?”西门剑情低低一叹,说道:“万人敌做不到,做个千人敌又如何?”
云中天身躯一震,神色转过几丝复杂之色,却猛地长笑道:“剑情,我们确是越活越回去了。既然如此,把这老骨头再拼一把又如何?”豪情顿起,当年的疆场纵横,身居高位后越来越小心谨慎,倒让人笑了。
“正该如此!”西门剑情也笑了起来,却抢先冲出,沉声喝道:“西门剑情在此,都给我让开,阻我去路者,以谋逆罪论,格杀无论!”
前排的御林军士兵在夜色中看不清面上表情,但明显地,有些慌乱,阵形已不似原来那般的密集,与朝廷最显赫的两位重臣面对,不知就里的士兵心理准备明显不足。
迫至近前,凌落石已退至阵中,他可没自信去面对西门剑情和云中天,说到底,他们二人可都是绝顶高手,单打独斗这种事,在军中只有在比武时会出现。
西门剑情的身形极快,转瞬已至前排御林军的面前,那几名稍显慌乱的御林军士兵只来得及抬了抬手,已被西门剑情的剑刺破了咽喉,到底只是士兵而已,又怎抵得过这绝顶高手的快剑?
“我倒是落后了!”云中天长笑一声,长剑也带走了几名战士的生命。
“那就像当年一样比一比,看谁的出手更快,杀的人更多!”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堂堂大将军说的,倒似是杀人狂魔的叫嚣。云中天和西门剑情都显得很从容,面对着这一队足有千人的御林军,谈笑自如,举手投足间,剑指向的全是士兵的咽喉,如果刺向其他地方,有铠甲护卫,只怕长剑不用几下就会变成废铁。
凌落石有些气急败坏地喝道:“快点给我布阵!”,潜意识里,小看了云中天和西门剑情,毕竟,他们二人摆在明面上的都是朝中砥柱之臣,而不是武功绝学,虽然南楚武林中有将他们二人排在与天榜高手的地位上,但真正说起来,也没多少人时刻都能记起这层身份。
御林军这个千人营缓缓变动着阵形,六七人围结成一团,在云中天和西门剑情又解决了身边几人之后,将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出了一些缝隙,长兵器刺出,然后,短兵跟在长兵器后边攻上,每个团之间也讲究配合。
云中天二人心中叫苦,军队的可怕就是源于这点,如果不讲阵法配合,那就算是一千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接下来就显得有些艰难了,四方都是长短不一的兵器,刀枪剑戟,错落有致,刚将长枪的枪头削落,刀剑已至,再将刀剑震开,长枪又从前排士兵的肩头刺来,估计用不了多久,手中这些普通长剑就会变成废铁。
当年的疆场纵横好歹还有士兵在身边使唤,现在却只是孤身二人,虽然豪情迸发,但却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
所以,江湖高手也不敢在军队面前吭声,对着军队,即便是败军,江湖人也得避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云中天身上已添了三四道伤口,虽然伤得不重,护体真气并不是刀枪不入,最多的,也就是稍阻一下刺来的兵刃,减少被一下刺穿身体的可能罢了。但流出的鲜血迟早会让自己倒下,不得已,云中天怒喝了一声,一拳击出,携裹而出的真气将朝自己涌来的兵器卷至一边,人已腾空越起。
事实上,二人至今还没倒下的缘故是因为御林军的士兵有所顾忌,毕竟,对着一位德高望重的丞相和一位威名素著的大将军出手,多少存了些敬畏之心的。
足尖踢在了一柄刺来的长枪的枪尖上,云中天于空中掠出,速度极快,后边的士兵只来得及发出惊呼,云中天人已掠出了五六丈的距离,可是,还是没能越过御林军所在的全部地方,只是,到了阵心而已。
力道已竭,云中天施出千斤坠,迅速坠落,踏在了一名猝不及防的御林军士兵的肩上,再次腾起。
那边,西门剑情依法施为,人也跟着掠出,只是,这一次御林军的士兵有所防备,他身上不免多了几道口子,于空中喝骂道:“老云,你也太不厚道了,也不喊我一声!”
云中天却没有空回答,一把长刀从下而上疾掠,直指半空中云中天的小腹,招式之毒辣,俨然已臻极境。
长吸一口气,云中天长剑挥下,“叮!”的一声,云中天只觉手上一轻,腹上也是一凉,心中惊骇,这出手之人必是高手,眼光之准辣,若不是自己反应还算快,只怕被这一下就开膛破肚了。
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一张苍老的脸,浓而墨的眉,一双眼中带着冷酷。
借力再次腾起,这一次后,就可以到得御林军的阵后,也就是成功脱出了,只是,世上之事,远没来得这么如意的。
几道黑影划过,锐利地风声猝响,云中天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一直都没出全力为的是稍后可能面对的追杀的方府高手,但现在一来,却不得不出全力应对了,这七道风声,说明了七根全力掷来的长枪,人在空中,一般来说无法闪避,而要一下全击落这七根长枪,也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手中的剑已只剩半柄了!
陡然发出了长啸之声,云中天全身真气汹涌而出,断了只有半截的长剑猛地一抡,于身前划了一个圆,身形疾转,一层气幕流转而出,激荡而出的气流让下边左右的士兵一阵骇异,狂风之中战立不稳,纷纷倒下。
长枪射在气幕之上,发出了轰然声响,旋变作了碎片四散开去,落入了士兵群中,带起一片惨嚎。
七条长枪,无一例外,带着狂舞的气流,云中天身形落下,踏在了倒下的士兵身上,那士兵被踏成了肉酱,云中天身形再度掠起,转瞬间掠过了御林军的上空,落于宫门边上。气息才自散去,云中天回头望去,西门剑情也与自己一般,不得不出全力了,正自朝这变飞掠而来。
“啪啪!”掌声响起,两人于敞开的皇宫门外而立,一袭宽大袈裟随风而舞,显得出尘而带着几分禅意。而另一人,则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剑,是一个白衣年轻人,冷漠的眼神,却带着看猎物一般杀机,如舒楚在此,就会认出此人是大皇子手下的那个剑法狠毒至极的剑客。
“大方禅师,连你这方外之人也卷进来了么?”云中天话中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阿弥陀佛!”大方禅师笑道:“佛曰普渡,势所趋之前,也容不得贫僧再藏身于空门!”
“借口,根本就是尘根未尽,与方家剪不断的关系才是禅师出手的理由!”云中天干脆抛了断剑,说道:“既然执意要留云某于此处,那云某说不得只能尽力了!”
西门剑情在云中天身边轻轻点足,身形掠出,长枪之势一往无前。
南绝枪,这才是西门剑情声名最盛的绝技,当年西门家追随羽烈帝横扫江南,凭的就是南绝枪法,虽然现在西门剑情手中不是南绝枪,但枪法施起来自然不会再有所保留,枪尖撕裂虚空,竟似是带起了一蓬清冽异常的光,直指那白衣剑客。
与此同时,云中天也已出手,与大方禅师一样,现在他没有兵器,全凭的拳脚上的功夫,衣袂飘动不休,“蓬蓬!”有声,大巧若拙,对着大方禅师,那些华丽的招式就不必再用!
长剑刺出,与当日和舒楚对敌时是一样的招式,全力的一招,与西门剑情无二,两人这一招,可谓是不死不休,如无意外,一招后,局势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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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绨骑风采 字数:4703
黑幢幢的影子出现在了面前,森寒的甲胄,一个个高昂着的马头,长枪散发着冷冷的寒意。
“禁卫军!”武景廷觉得眼角有些涩,事情很不寻常,就算是知道缇骑前来拿人,方府立刻去搬救兵,也没这么快法,现在缇骑到得青凤街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禁卫军就赶来了,别说是在深夜,就是在大白日的,来得也不可能这么快。
杨若鸣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转头朝方越秦看去,只见他面带得色,看着自己一众如看死人!
鼻中发出冷哼,杨若鸣对方越秦投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愤怒,区区一个二世祖,心道世上之事哪有你想的这般如意的,就算是面对着禁卫军,难道缇骑就怕了不成?
“缇骑办事,来者何人?”有缇骑大声朝前边的禁卫军喝道,声音绵而悠长,露了一手不弱的内功。
“哼,缇骑谋逆,又有什么好说的?”禁卫军那边传来喊声,带着不屑之意。
众缇骑不由大怒,纷纷举弩,缇骑强弩的可怕,却是大多数人所不知的。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影,分不出到底有多少禁卫军在此,但琢磨着,应该没有一营的人吧。和御林军分为十二个营不同,禁卫军只有四个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营各有五千人,分置左右都尉,之上设有禁卫统领和两个副统领。也就是说,一个都尉应该可以招呼三千禁卫军,如果该都尉能服众,那调动五千人也不算什么。
就算来了五千人,要拿下七十六名缇骑,也要付出血的代价。杨若鸣冷笑,高声喊道:“难道禁卫军堂堂的都尉都不敢报上名来么?”
方越秦冷眼看着众缇骑,却朝身边的老者说道:“二老看这些缇骑,有把握全部拿下么?”
左边那白发老者,用嘶哑的嗓音答道:“三少,拿不下!”,回答干脆明了。
“喔?倒看不出来,连二老都拿不下,这些缇骑有几把刷子啊!”方越秦冷笑道:“不过就仗着手中的弩机么?二老顾忌什么?”
“前边这几个娃娃,都很强!”另一边的白发老妪说道:“你看那握着长枪的,实力已够上天榜,那老者也不比他差!”
方越秦还是有些不屑,只是,没再说话,心头对边上二老的评价不免又低上了几分。
“嘿,不屑说反倒显得怕了你们缇骑了,我是上官风,还有宋朝恩老弟也在,你能把我们怎么的?哈哈!”那边回话之人很嚣张,面都不露,只是在禁卫军中高声喊着,将众缇骑已当作了瓮中之鳖。
“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啊!我萧饮牛在此,有本事再来打一场。”萧饮牛很显然认得那上官风,适时喊道:“原来你们禁卫军真的无人,像你这样的货色都可以当上都尉呢!”以缇骑的傲慢,自然免不得和人起冲突,在一家酒楼上,萧饮牛曾会过上官风,还动了粗,将对方给整趴下了,事后那上官风也不敢来找回场子,当时他不过是一名曲长,现在却爬到了都尉,爬得也够快的了。
上官风一阵沉默,随即怒吼道:“谁跟你这疯牛斗,现在你就算朝我磕头喊爷爷,你也走不了了!”
萧饮牛带着诡异地笑,举起了弩,朝着那边声音响起的地方扣动了机括,弩箭带着疾锐的风声射出,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即有人落马,弩机的杀伤力,就是甲胄也挡不住,可惜黑暗中准头不够,也不知射中了那上官风没有。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结果,上官风还在叫嚣:“都给我上,灭了这些王八蛋,凡是杀了人的,我给五百两银子!”
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众禁卫军向前涌出,马匹声又响,长枪平端,开始了冲锋。
就是这几千匹马也能将自己这边踏成肉酱了,杨若鸣苦笑,也不用他发令,一众缇骑自觉地举起了弩机。
强弩的可怕再次体现了,率先冲出的禁卫军整排整排地倒下,只有舒楚和横齐心那样级别的高手对强弩的杀伤力才会安之若素,就是方越秦,也微微变了颜色,如果方才一众缇骑全部攒射于他,就是有二老在边上,他也必死无疑,不过顾虑着他的身份,才没有打规模地全部射他。
可惜的是,虽然缇骑并没有浪费,但弩矢还是耗光了,先前对付方府的侍卫已经射出不下百支,加之对着那阵黑雾时也射出不少,现在一阵攒射后,大部分弩机已经耗空了弩箭。
射完了箭的弩机就成了废铁,因为构造复杂,装弩不易,所以弩机是高耗费的东西,连边关军队都没有配备,当然,这还有其他的考虑在内的。
将弩机挂回了马鞍上,众缇骑策动着跨下骏马,七八人为一小队,准备面对就要冲过来的禁卫军。
方才的弩箭带走了大概了五六百的禁卫军的生命,禁卫军的士兵发出了怒吼,前边的人已有犹豫和不安的感觉,边上的同伴一个个倒下,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夜色之中。弩机的杀伤力对禁卫军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等弩箭终于射空之后,众禁卫军发出了欢呼声,加快了马速。
萧饮牛怪笑一声,朝边上一名缇骑大声喊道:“小山子,怕不怕!”
小山子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面对着千军万马,确实有些恐惧,只觉得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抖,在出来时没想过要面对多少敌人,所以,每一个缇骑都只是拿的自己趁手的兵器,并没有带长兵,而且,全都是穿着锦织就的缇骑服装,根本连软甲都没有穿。这些,都导致了缇骑的劣势,当然,在人数的差异面前,这些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手起刀落,何务求扬起了手中斩马刀,一下将一名冲过来的禁卫军拦腰砍作了两半,他边上一名缇骑扔出了一把暗青子,打在了几名缇骑的脸上,冲在前排的几名禁卫军一个不防,跌落下马,旋又被后边的禁卫军踏成了肉酱。
在并不宽敞的街上,禁卫军人数太多,无法形成包围,这注定了他们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将缇骑拿下,缇骑中无论是谁都可以算是武功不错的好手,又岂是缺乏训练的禁卫军可比的?
整排整排地倒下,禁卫军有些癫狂,战力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堪入目,所依仗的,不过是人多而已。
方越秦脸色也有些难看,口中连声喊着废物,缇骑的战力,比起想象中高了不只一筹半筹。
青凤街的街尾,风萧行立于楼上,看着这场战斗,不置可否,边上,一名留着几缕山羊胡的中年矮小男子发出了轻叹,道:“禁卫军战力如此之差,凭他们守护京畿,可真是让人头痛!”
风萧行满不在乎地道:“禁卫军四营中,唯有朱雀一营最强,由西门瞻和秋栖梧两名高手带领,战力不逊于望烽口的军队!”
“殿下高见!”山羊胡拍马屁道:“如果是殿下带兵,那比起秋栖梧来,他也是拍马不及的!”
哼了一声,风萧行面上闪过几分得意,道:“这倒是实话,我带的兵如果这么差劲的话,早就拖出去砍了!”
“呵,那是,殿下的风度,直追羽烈帝!”
“走吧!”风萧行忽下令道。
“去哪?”山羊胡不解,问道。
“不觉得今晚的情形太不寻常了么?我们得去皇宫看看!”风萧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伤亡还在增加,虽然缇骑中的人也已倒下了三人,但阵形丝毫不乱,由街道两旁的缇骑抵挡住边上的冲锋,在街心处,让开了缺口让禁卫军冲过来,守在后边的缇骑则干净利落地干掉冲进来的禁卫军,还有专门仍暗器的缇骑瞅准了哪的战友有危险,立刻用暗器帮忙,配合之默契,让禁卫军的人一阵胆寒。街道大约可以让七八名骑士一同冲锋,所以,禁卫军完全施展不开,战斗已有段时间了,仍旧没能冲破缇骑的防线,
杨若鸣心中庆幸禁卫军没有配备弩机,而且,连弓箭都没带,或许是因为太过仓促的缘故,反正,这些原因才是缇骑现在还只损失了三个人的原因。不过,杨若鸣心中还是忧虑不已,毕竟,禁卫军未免也太多了,两个都尉,就算没有五千,估计三四千还是有的。
萧饮牛怪叫着,策马在自己人中小小地迈着步子,跨下骏马灵活无比,丝毫不因为空间的紧促而撞上同伴,进退之间,他扔出的东西已带走了十多条禁卫军战士的生命。
兴致不减,又见前边一名同伴倒下,萧饮牛补上空挡,挥舞着手中弯刀,将刺来的长枪磕开,刀锋顺势一滑,一个矮头,又避过了一柄长枪,人已冲至面前一名骑士的身前,扬头间,那骑士看清了萧饮牛的面容,不由一怔。
萧饮牛心中不屑,在战场上,拿有时间发怔的?禁卫军果然不行,手起刀落将眼前敌人的头颅削落,再次矮身,将手臂长长的伸出,又将边上的一名骑士砍落下马。
当然不能冲进敌阵中,一拍跨下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