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支援,可是宝瓶不敢拿自己和师弟们的生命来冒险,毕竟,后边的可是云中天,就是整个南楚,能够胜出他的人也寥寥可数。
宝瓶四人悄然而退,云中天舒了一口气,一跃而出,从四人留出的空间中飘出,落于四名鹰堂高手之前,四名高手马上接应了云中天。
屋檐之上,宝树和尚终于厌倦了这样无休止地抢上屋檐却总是劳而无功,一闪之间,人已飘退,横齐心大袖一挥,雪花飘飞而去,直追宝树和尚,人在空中,宝树和尚无从躲闪,虽伸出手来遮挡,却仍被裹挟在狂风中的雪花给击中,虽无大不了的伤害,但面上,现出了阵阵青淤的痕迹,显得有些狼狈。
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宝树和尚养心的功夫倒是极好,也不动怒,只是看着横齐心道:“横门主好本事,希望魔门中,人人都有横门主这般武功!”
横齐心哂笑道:“我魔门的那帮徒子徒孙当然没我这本事,但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晓得围殴的,这点,宝树大师倒不用替横某操心了!”
“阿弥陀佛!”四条人影腾空而起,直掠向云中天等人,很显然,宝贝和尚可没有宝树那般好的胸怀心襟,对于云中天的脱出四人围攻,感到有种羞辱感,特别是宝贝和尚,先是在舒楚说下,如今又在云中天手下败北。对舒楚时感觉还好点,毕竟已将所有手段运上了,但这一次,却还没出全力,而且,只是小挫而已,希望追上云中天并将之挫败,却不想一想以四对一,仍让人逃脱,其实已与战败毫无二致了。
宝瓶等人也是反应奇快,说到底都是同门师兄弟,平时演练阵法密术都是默契至极的,黄衫晃动间,他们四人已朝有撤退迹象的云中天他们掠去,四人分散开来,却是从两旁追出,以图包围住云中天等人。
人影晃动,都有些眼花缭乱,四名黑衣人同时出剑阻止住宝瓶等人从边上超过并包围云中天,其中那名首领模样的黑衣人朝云中天道:“主人,请速回府中,这里由我们四等阻挡!”
云中天也不客气,身形一掠,人已飘出了五六丈,人尚在空中,却喝道:“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主人,我们是鹰爪第三组!”那首领黑衣人一步踏出,长剑疾闪,直指宝瓶和尚。不得已,宝瓶亦是一剑刺出,两剑相交间,宝瓶和尚的人已停了下来。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宝贝和尚等人已经赶至,宝贝和尚当先扑出,身上袈裟忽然脱出,如黄云一般朝四人罩落,四人的剑都脱不开,同时拍掌。
掌风击在了袈裟上,却如击柳絮一般,轻飘飘浑不着力,黄云依然落下,四人同时后退,倚在一起,四剑齐出。
“宝风,出手!”宝贝和尚大喝道。
锐利的风切破了雪夜,五支法轮疾不休,朝袈裟下的四人旋转而去。
四把剑在刺破了袈裟的同时,法轮已经及体,那黑衣首领正要提醒同伴小心,却见宝贝和尚正从四人的头顶掠过,大喝声中,也不管那旋转不休的法轮,一剑朝头顶的宝贝和尚刺出,竟是舍命相搏。
宝贝和尚怒骂一声,不得已,一掌拍下,正中剑尖,黑衣人首领喷出了一口鲜血,而那个金色法轮,却从他的腰身划开,他整个人,已被一分为二。
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另三名黑衣人无须阻挡宝贝和尚,将及体的法轮一一击开。
宝贝和尚在空中无处借力,人落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中天的身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怒极的他连续三掌拍出,直击另三名黑衣人。同时面对八名和尚的围攻,三人先后殒命!
屋檐上,横齐心将空了的酒壶抛落,拍掌道:“真是精彩,各位大师让横某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赶尽杀绝,什么叫心狠手辣,不愧是佛门高人呢!哈哈!”
顿了顿,横齐心却又道:“杀人可以成佛,无耻可以得道,砍人可以普渡众生,这个世界,莫不是已经疯狂了么?哈哈哈!我魔门的手段,比起各位来,简直是小孩的把戏,我的脸都红了!”横齐心的脸确实有些红,不知是雪夜太冷,还是酒太醇,亦或是真正为了魔门而脸红?
狂笑声中,横齐心有若癫狂,眼中寒芒迸现,狂声道:“那好,我现在就让各位大师渡我去极乐世界吧!”
话音刚落,人已如鹰隼般扑出,双手笼在了一起,青气流转不休。
“小心了!”宝树大喝一声,一拳击出,大拙胜巧,拳头肆放出的劲气使得飞舞的雪花在疾风中飘散,他身前三丈处,竟再无一片雪花。
横齐心手指轻舒,青气瞬间射下,正中宝树的拳头,宝树身形一个踉跄,不得已后退了开去,青气再起,直击其他三名和尚,他们倒是知机,纷纷后退,也不与横齐心正面相对。
五个法轮同时朝还未落地的横齐心旋转飞来,旋转的锋锐,竟带起了各种色彩,金轮的金色,银轮的银色……,五轮齐施,横齐心冷哼一声,双手若笼云般笼出,霎时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抽空,五个法轮同时窒在了空中。
宝树和尚的双手开始变幻各种手印,层层叠叠,繁复而不重复。
与此同时,梵唱声再起,“三世诸佛,菩提萨婆诃……”,竟不只宝贝和尚一人,所有的和尚都念了起来。
“现在才开始念经么,是不是已经迟了?”横齐心冷声说着,手上爆起一阵青烟,五个法轮,同时碎裂开来,坠了一地。
宝风和尚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脸色苍白间倒在了地上,可怜的孩子,法轮刚被舒楚给弄成了齑粉,现在又被毁一次,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身形疾转,瞧准了一个和尚,横齐心再次扑出,猛然,那和尚身前却多了一人,正是舒楚在比武时所遇的金甲铜人。
看来这帮和尚生气了呀,什么样的术法都使出来了,横齐心怡然不惧,一掌拍出,正中身前铜人的额上,铜人的额头立刻塌陷了一块,但仍能活动,竟是一手朝上抓来。
哪容他抓着,横齐心身形陡然跃起,再踏在了铜人的额上,铜人再承受不了如此巨击,立时倒下。
正想追击杀一个和尚,却陡觉周身一凝,竟似有无形的阻隔一般,再无法前进。
心下大惊,眼角瞥见宝树和尚的的手印已经完结,横齐心一拳击出,正中那层无形的阻隔。
心觉不妥当的横齐心蓦然回身,却见五六个金甲铜人正迈着僵硬的步子,朝自己包围而来,与此同时,各种兵器亦朝自己飞来。
铁莲子,刀,剑,还有念珠,五花八门,那无形的阻隔似是只对自己有作用,横齐心心下微悚,真气提到极至,双手连出,蓬勃而出的真气将所有东西一一击落,身形猝涨之间,连续五六拳,全击在了虚空。
宝树和尚的面上阵阵发白,横齐心身形突然飞出,无形的阻隔宣告消散,再次一脚踢在了铜人的头上,横齐心借力飞起,脱出了铜人的包围。
脸色也有些发白,还发出阵阵微喘,横齐心连续出动全部真气,感觉有些吃不消。
“横门主,今天到此为止如何?”宝树和尚忍住翻腾的血气,朝横齐心高声说道。
琢磨着自己不可能击杀这些和尚,而且,鬼才知道这些和尚有没有一起出手的阵法,横齐心点了点头,故做从容道:“反正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今遭就算了,不过,下次遇到你们,我会将魔门所有弟子调来围攻你们!”
“横门主还真坦白!”宝树笑了笑,说道。
也不再废话,横齐心身形掠起,于街旁屋顶上飘然而去,没入了夜色之中。
宝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顾身下的雪已足有尺厚!
风流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望烽军营 字数:3437
约莫半个时辰后,木灵气已将二人的经脉走了个循环,从舒楚的指尖流出,在风咛体内循环一周,然后从舒楚的另一只按在风咛穴道上的手流回,所过之处,因为受伤而淤塞的经脉全部畅通,皇极天心的真气变得更加精纯和雄浑。
舒楚所受之伤也好了大半,只是,依然赖在了风咛柔软的背上,也不出声,闻着淡淡的处子香味,一时间,再度意乱情迷,奇怪的是,木灵却依然能够流动着,并不因为舒楚的分神而停滞。
风咛心头有些百感交集,似乎,自己又欠了这无赖一些什么了。
“风咛,你有什么信物,让望烽口的将领能听命于你的?”舒楚觉得身下那如铁的东西顶在了风咛的背后简直是太难受了,找了个话头来分散一下心神。
风咛亦不想沉默地尴尬着,听到舒楚的话,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皇兄的御赐金牌,如朕亲临那种!”
“唔!”舒楚觉得又没其他话好说了,略一沉默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风咛,先前,你说的,是你的真心话么?”
“什么?”风咛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问道。
“就是,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摇头的!”舒楚有些带着几分郁闷,说道。
想不到舒楚现在还会问起这个,风咛一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层层涟漪在心头泛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先前,舒楚问自己时,还能沉静而坚决地摇头,可是,当自己独自一人从饶州城脱逃之后,独自一人奔行于茫茫雪原之上时,自己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坚定?
见风咛不答,舒楚心头的失望更甚,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自己是不是过于天真了?现在这个背着自己,奔驰于雪岭之间,与自己相依的人儿,也是天皇贵胄,是金枝玉叶,是心高气傲的奇女子,自己又算什么?
“放我下来吧!”既然心头失望,舒楚也不想再赖在了风咛的背上,沉声说道。
霎时间停住了步子,风咛有些犹豫,担心着问道:“你的伤,行么?”
舒楚苦笑着道:“没关系的,我的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无言地将舒楚放下,天空中,一片阴霾,雪似乎小了些了,地上堆积地,足有三尺厚,能将小腿全部遮没,二人轻功都非凡俗,但现在也免不得深一脚浅一脚,只是,如此一来,舒楚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这一路上,风咛背着自己,鞋已全没在了雪中,一路走来,只怕不很轻松,而她,连一句话的抱怨都没有。
寥廓楚天舒,碎雪纷纷,渐渐变小的雪花中,视线渐渐能及远,万山银染,素洁银妆,心胸亦为之开阔了起来,舒楚将胸中浊气吐尽,忍不住舒声长啸,声音即远,惊散了路边树上的积雪,有雪鸟划过天空,原本生出的几分颓废之意全部随着这啸声吐了出去,舒楚又笑逐言开了起来。
片刻之后,望烽口已然在望,一座并不是很高,但很宽广的山岭上,军营驻了满坡,被雪掩盖住了真容。
望烽口分为东西二岭,并不是在一起的,西烽口在饶州正北,离南北官道不过五六里的距离,上次舒楚与张雨灵去龙虎山,走的就是这条官道。西烽口驻有四万雄兵,遏住通往饶州的南北要道,护卫京畿。而东烽口则在饶州东北三百里处,离沧澜江不过三十里,看着沧澜江的港口,与东烽口互为犄角,驻有三万虎狼之师。
此刻,舒楚二人正是到了西烽口之下,军营的大门已然在望,纵是在如此大雪之时,也有游骑侦巡,先前还是视线内的黑点,却越来越近,马上骑士身着冰冷的甲胄,呼着热气,竟是矫健异常。
“什么人?”看到了舒楚二人,纵马驰了过来,那马上骑士斩马刀已经出鞘,沉声喝道。
“我要见你们统领!”风咛从身上取下一块牌递了过去,那骑士小心地接过,警惕的眼神犹不忘打量着二人,怕二人突起发难。
见了牌子之后,这名年轻骑士脸色变了变,交还给风咛,说道:“两位请随我来!”话语中客气了不少,只是还是带着几分狐疑。
到了军营门口,那骑士很快就通报了进去,不多时,来了一名都尉,见到二人,直接问道:“请问两位怎么称呼?”这人三十余岁的样子,身形笔直,面容粗犷,闪着精芒的双眼说明了他并不是一名莽汉,舒楚注意到他的虎口处已磨出了不少的茧子,武功应该不俗。
舒楚道:“在下乃是缇骑营统领舒楚,这位是风宁公主,奉皇命前来,有要事宣告于你们统领!”舒楚琢磨着,自己这样说话,应该不会说错什么吧?
这名都尉恭身行了一礼,道:“末将乃是西烽口骁骑营都尉南震,两位跟我来!”说着,直接领着二人朝主营走去,军营的大雪已被扫去了大半,倒不难行走。
一路上,见到了士兵巡卫,这样的天气,倒也有不少人在军营的校场内活动着筋骨,等到到了统领所住的营房外,南震告罪一声,进了营房去通报。
片刻之后,南震走了出来,朝舒楚二人道:“统领大人请二位进去!”
点了点头,舒楚正要迈步进去,耳边却听到南震声若蚊蚋的声音:“二位小心了!”
小心?什么意思?舒楚飞快地看了南震一眼,却不见他有什么表情,也不好多问,和风咛进了主帅的营房。
宽大的营房内,摆着一张书案,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的后边,边上燃着一个火炉,再后边,却是一帘流苏,将整个营房一分为二,那后边应该是睡觉用的床吧。
“二位上使所为何来?”那中年男子身着青衣,颔下留着短短的髭须,面容颇有些儒雅,却又不失威严,气度雍容,必是此间统领梅领春无疑。
这梅领春出声于平民,屡得明扬帝提拔,让他担任望烽口的统领,是对他极为信任,毕竟,望烽口的雄兵可比京城那些少爷兵要强出了老远,可谓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舒楚眼瞅着这梅领春,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看着这名统领,估摸着他的武功也是一名一流好手,但若自己出手,三招之内必然可以拿下,倒也放宽了心。
风咛递上了金牌,道:“京城出现叛乱,皇上让我二人前来宣旨,着梅统领得旨之后立刻率军前去平叛,无论禁卫军还是御林军,若有阻挡者,格杀毋论!”
听到风咛的话,梅领春明显地露出了诧异之色,似乎,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事。
“还请公主殿下将事情慢慢道来!”梅领春也不起身行礼,只是着边上亲兵搬来了椅子让二人坐下。态度有些暧昧。
将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梅领春脸色数变,贵为重臣的方清河竟然叛乱了,说起来也确实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事实俱在,梅领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数度变化,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到风咛将话都说完了,他凝视着舒楚二人,眼中迸现出一抹寒芒,忽站了起来,在营房内踱起了步来。
“梅统领,请即刻发兵,以防京中大变,无法掌控!”舒楚说道:“现在皇上可在盼望着梅统领前去救驾呢!”
面色闪过一丝阴鸷,舒楚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好吧,我这就去召集各部将领前来!”轻轻叹了一声,梅领春迈步朝门口走去。
舒楚看着梅领春的背影,心下一惊,召集部将还用得着出门去召集么?直接喊人去通知就是了,这样费事是为了什么?而且,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也透着诡异,再加之先前那都尉南震提醒自己要小心的话,梅领春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身形猝起,直朝梅领春扑去,双掌拍出,直拿梅领春的脖颈要害。
梅领春明显地反应不及,要躲闪却慢了一拍,一回手直击舒楚胸腹,舒楚又哪容得被他击中,手一虚按,已将他的手给按下去了,另一手却已搭在了他的脖上。
还没等得及发力,这名统领已喊道:“来人啊,有刺”话还没落,被舒楚硬生生按住了咽喉,再说不出话来。
这边兔起狐落,那帘帐后的人已呼吸浑浊了,梅领春或许不知舒楚和风咛二人的武功有多高,那躲在帘帐后的人却是一清二楚,只是,已容不得他多作想法,如此局面下已不得不出手。
风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强迫夺权 字数:2838
帘帐上腾起如水般的波纹,只听“铮!”的一声,整道宽光的帘帐被一分为二,剑光暴涨间,如天外飞虹一般直朝风咛掠来。
风咛在舒楚猝然出手之时,已经约莫猜出了屋内的形势,那帘帐后的人出手很明显地慢了些,所以风咛倒不至于没有防备,只是佩剑在入营之时已被解下,现在空手对敌,未免有些吃亏了。
一拳轰出,瞅准了那神秘人的剑尖,轰然巨响,风咛连退了三步,而那神秘人,也被这一击给轰回了帘帐之后。
舒楚有些担忧地朝风咛看去,见她无恙之后,才一脚踢出,正中书案,堆积的文件连同着整张书案朝帘帐那边飞去,纷纷扬扬,木屑和纸屑齐飞,整个帘帐,无一处安然之处。
帘帐在灌注真气的木屑和纸屑的飞射下,碎成了破布,暗处响起了轻微的痛呼声,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内,手捂着肩头的伤口,一双眼中闪着嫉恨。
门口响起了脚步和呼喝之声,大量的士兵正朝这赶来,反应也够快的了,门被推开了来,几名都尉提着兵器走了进来。
“刺客在哪?在哪?”一莽汉模样的都尉咋呼呼地喊着,却猛见舒楚挟持着梅领春,怒喝道:“什么人,还不快放开统领大人?”
舒楚哑然失笑,正想说上几句,风声却在耳畔响起,猛一仰头,一手探出,只觉手上一痛,两指间已多了一支羽箭。
舒楚心中微悚,这军中还有如此好手,朝门外看去,却见一人在门外的屋顶上隐没了身形。
涌进了门的都尉和梅领春的亲兵也是大惊失色,舒楚露的这一手,足以让他们吃惊的了。
瞥见方才提醒自己的南震在门口,舒楚大声说道:“本人乃是京中缇骑统领舒楚,奉命到此问梅统领一点事,各位若无事的话,先请退出去,等本统领与梅统领商谈出结果,各位再进来吧!”
涌进门的官兵有些发憷,缇骑统领,这个官职比起梅领春来只高不低,而且,缇骑可谓是皇帝手中的兵刃,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缇骑统领可以私自处置,三品以上,得皇命可以权宜处置。从有缇骑以来,南楚的官员对缇骑就有些提心吊胆,当然,三大世家不在其中。
这些都尉都是武将出身,少有有自己主见的,见舒楚报出了身份,倒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倒是南震扬声说道:“舒统领,却不知梅大人犯了什么错,竟被舒统领这样挟持?”
南震一出身,众都尉纷纷喝问,说到底,梅领春才是他们的直接长官。
舒楚哼了一声,将所有的嘈杂盖住,说道:“谁说我挟持了梅统领了,我和梅统领一见如故,所以表现的亲热了点。你说是不是呢,梅大人?”后边一句是对梅领春说的,感受着脖子上一松一紧的手指,梅领春毫不怀疑舒楚只要略一发力,自己的喉结就会被扭碎,无奈的他只有苦笑着说道:“是啊,我没有事,你们都退下吧!”
虽然舒楚的鬼话没人相信,但梅领春既然发话了,众人也只有纷纷退下。
却在此时,一道人影斜飞而起,直朝门口掠去,趁着这混乱,想要脱逃。
舒楚冷冷一笑,手一扬,几道指剑射出,那人身法虽然极快,但仍躲不开舒楚的突袭,从半空中坠落,倒在了舒楚的脚下,血流如注。
后边的都尉还没出门,见此大变,待要开口询问,舒楚已然说道:“这人才是刺客,假冒钦差前来,意图不轨,你们将他拿下,将他砍头!”话虽如此,一脚轻轻触在了这神秘人的额角,等外边的将士将此人拖出去时,这人已经断气了。
风咛自觉地关上了门,然后走到了舒楚的身边,朝梅领春冷冷地说道:“意图谋逆,是诛九族之罪!”
梅领春的胆色并不如他先前表现的那么好,身躯很明显地震了一震,看着风咛,眼里有几分胆怯。若是他先前知道舒楚和风咛的武功,还会让他们二人进这营房么?或者,其实他也是待价而沽?
舒楚回头看着声色俱厉的风咛,笑了笑,说道:“美人儿,对人和气点,别吓坏了小朋友!”
梅领春听到舒楚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风咛则是狠狠地盯了舒楚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梅大人,我有一个疑惑,可否解答一二?”舒楚对风咛笑了笑,转头说道。
“舒统领请问就是了!”梅领春苦涩地说道。
“梅大人屡受皇恩,为什么要选择谋逆呢?”舒楚道。
“唔”梅领春怔了一怔,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人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舒楚此话一出,梅领春额头开始见汗了。
见梅领春还不肯说,风咛冷冷说道:“梅领春,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以舒楚和风咛的武功,杀了梅领春之后,想要出军营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大将军!”梅领春犹疑着说道。
话一点一透,方清河下的本钱还真大呢,只是,梅领春也不想想,这样大的饵,自己吞得下么?
“先前我还在迟疑,但二位来了之后没有跟我说清楚形势,我觉得二位不信任我,才出此下策!”梅领春的面容益发地扭曲了起来。他并不是蠢人,只是不知舒楚和风咛的武功如此之高而已。原本他和那方清河派来的人正在商谈,已有些心动,听下属禀报舒楚这名缇骑统领和风咛这个公主来了之后,心里吃了一惊,如果舒楚二人的身份不是虚报的话,那京城形势的恶劣那是可想而知的了。而舒楚二人更是提都不提明扬帝已经驾崩的事实,让他心生怨念和犹疑,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形。
不过到了现在,梅领春却是已无退路,方清河派来的人死在这,只怕再难说清,况且,他现在的生死还完全操控在舒楚的手中。
“梅大人是聪明人,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我也不多话了!”顿了顿,舒楚说道:“我现在饿了,梅大人是不是该招待一下呢!”
后边的话一出,风咛就有些郁闷了,这不刚吃过东西没多久么,又饿了,看不出舒楚的肚子其实也不是很大啊!
梅领春自然没其他话好说,立时喊了人进来,准备了酒菜。
舒楚趁着梅领春说话的功夫,连点了他七处穴道,末了懒洋洋地说道:“梅大人,七日后来找我,我为你解除禁制,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解开,尽可以随便试!”
目瞪口呆地看着舒楚横扫满桌的食物之后,风咛怀疑此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舒楚吃得很快,等酒足饭饱了之后,又风度翩翩地和梅领春告辞,和风咛迤迤然出了军营。
在与南震错过身形之时,舒楚不忘说谢谢。
至于梅领春,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只是,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就是了。如果舒楚二人没进他的营房,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风流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强迫夺权 字数:2516
连阻风心里有些忐忑,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所做的事失败了,那自己绝对是要被砍脑袋的。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根本就容不得自己去左右什么。
云府里灯火通明,有不少人在大门口探察着,密切地注视着外边的情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连阻风也在等待,等待着合适的时候发起攻击。事实上,他已经大约猜出了今夜的局势,他知道后半夜才是决定形势的时刻,如果云中天和西门剑情能活着回来。
“报告大人!”有士兵在连阻风跟前喊道。
“嗯?”连阻风回过头,看着年轻而略显稚气的士兵,道:“鱼文,有什么事么?”
那叫鱼文的年轻士兵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在连阻风身后的张风卫停顿了一下,将声音压到最低,说道:“接到消息,让副统领大人见机行事!”后边的声音大了起来,正好让连阻风身后的张风卫听到。
连阻风点了点头,大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所有人做好准备!”
吩咐完毕,连阻风转声朝一边的张风卫说道:“张老弟,方太尉有进一步的命令了!”
“哦?”张风卫四十余岁,全身肌肉虬结,是一把难缠的好手,而且方清河安插在玄武禁卫营的死忠之人,所以,连阻风对他不得不客气。
“是准备动手么?”张风卫大咧咧地说着,朝连阻风走了过来,“老连,我说过早该动手了的嘛!”
“是啊!”话拖得很长,刀光闪烁而逝,张风卫猝然而惊,抽刀后退,却已不及,胸口被划出了一刀长长的口子,连铠甲都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连阻风,你干什”话还没完,张风卫只觉身上一轻,然后,他看见自己的身躯了。
“我操,身手不错,居然躲过了我一刀!”连阻风骂了一句,却见鱼文正自收刀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