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竖了竖拇指,连阻风说道:“好小子,刀满快的!”
“怎么也比不上统领大人!”鱼文恭敬地答道。
连阻风回答了一声,高声喝道:“所有禁卫军听着,撤退!”
众禁卫军不解,但还是照做,毕竟,连阻风也是一名副统领,这玄武营全归他管辖,可笑的是张风卫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还以他为知己,将他当作了方清河的人,其实,他是鹰堂的人。
众军如潮水般退去,就算有死忠于张风卫的,也已被连阻风的心腹给解决了。连退了两条街道,张风卫着众军稍候,在鱼文的带路下,再朝云府而去。
云中天脸色苍白无比,看着走近的连阻风和鱼文,勉强笑了笑,鱼文他是认识的,连阻风却没什么印象。
“京城禁卫军副统领,玄武营都尉,鹰堂香主,连阻风见过主人!”连阻风恭敬地行礼。
云中天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了!”
“是奴才的福分!”连阻风不敢稍怠,说道。
摇了摇头,云中天说道:“你们二人,立刻带人去寻四皇子,将他保护起来,不能有任何闪失,找到之后着人回报!”
“是!”鱼文应了一声,却又不无担忧地道:“主人!”
“去吧!”无力地挥了挥手,云中天又道:“过了今夜,我请你们吃饭。咳,咳!我亲自下厨。呵呵!”
“主人,都是我等保护不力!”鱼文觉得自己的眼角已经湿了,强忍着泪,道:“属下一定护得四皇子的周全!”
“呵,咳,去吧!”
连阻风和鱼文再次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云中天也迈步走进了云府。
“爹,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云梓萱,听到府外的动静,聪明的她意识到了些什么,又听到父亲还没回来,彻夜都在担心着,现在见到云中天,欣喜万分,但又见父亲面色苍白,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云中天摇了摇头,凝视着虽有些担忧,但并不慌乱的女儿,摆了摆手道:“梓萱,将你母亲和弟弟都聚到倚晴轩去,让容嬷嬷保护好你,多派点人手!”
“好的,爹,你先去休息吧!”虽然不会武功,但云中天此刻的状态可谓是一看即明。
“没事的,你去吧!”云中天挥了挥手,转头朝早已伫立在旁的王伯道:“老王,你疏散一下下人,还有,将侍卫聚集起来,布一下防,以作万全之备!”
“是,老爷!”王伯的话很简洁。
说完这些,云中天上舒一口气,却朝自己的书房而去,云梓萱见状也忙去了。
书房内,云中天说道:“鹰眼,情况如何?”
叫鹰眼的黑衣男子笑了笑,道:“死了百二十一名弟子,失踪二十人,剩下还有三百人左右,大都已聚集在云府之外了!”
“很好,派几个警醒点的出去打探一下形势,叫他们小心点,随时回报于我!”云中天心里轻叹,从先祖建鹰堂以来,还是第一次损失这么大,连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还有,联络禁卫军和御林军的兄弟,叫他们在天亮的时候反击!”长舒了一口气,云中天已经是极为疲乏了,可话还没停,又道:“派几个高手去一下西门家,最好能和西门家协调一下行动!先就这些了,你去忙吧!”
“好的!”鹰眼应了一声,一个闪身,如一阵青烟一般消失不见!
轻轻地立在了窗前,云中天对着皇宫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该是回报一下方清河的时候了,猝然出手是方清河目前占据上风的原因,却也将是他败亡的原因!
不过,云中天最担心的人,还是落雪魇,那魔法神通,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出手,也没现出踪迹,还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不过,这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云中天叹了一声,大雪,似乎有稍停的迹象了!
风流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府之外 字数:2764
“喂,兄弟!”
听到这声喊,那御林军的士兵回过头来看了看,却见暗影中一人正自朝自己招着手,心下狐疑,问道:“干什么?”
“你过来一下!”那声带着些须急促,还带着几分恼。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一队同伴,蓦觉得有些不对,正想出声喊人,却只觉喉间一凉,然后,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正自对着自己笑,思维到此而止了。
萧饮牛打了个手势,藏于街道两旁的缇骑迅速地掩出,悄无声息,等那一小队御林军发现不妥时,缇骑已经出手,手起刀落,每一手都划在了咽喉要害,这十几名御林军到底还是不行,比起缇骑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指挥着缇骑换上了御林军的衣服,朝景德门悄悄摸去。紧接着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队御林军,众缇骑都换上了御林军的甲胄,暗夜中,若不细看,又有谁分辨得出?
皇宫的门口,灯火摇曳不休,雪还在下着,十余丈外,看不清人影,萧饮牛带着众缇骑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守卫的士兵多看了两眼,竟是一声不吭,嘿,这守卫,也够松的了,居然都没人喝一声的,看来,方清河起事确实是仓促了些。
入了宫,瞅着没人注意,萧饮牛轻喝一声,众人一路躲闪着朝缇骑营那边而去。
杨若鸣和那些受伤不清的缇骑都安置在宫外的宅子了,现在摸进宫来的都是只受了轻伤的兄弟,萧饮牛心头怒气勃发,要知道,缇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不过得杨若鸣和武景廷一再嘱咐,只得压抑了胸中的杀意。
好在缇骑营地处偏僻,没多少人在这,偶遇到了叛逆的御林军,也是轻松解决。
迅速地将盔甲都换了,缇骑的盔甲比较拉风,黑色缅铁所铸的铠甲,将全身都包裹在里边,所有关节都能活动自如,比起御林军的来,不知要舒适多少倍。
换好装,萧饮牛又来到了老孙头所住的营房,站在门口,就喊道:“孙老前辈,您在里边么?”老孙头所造的东西,每一件都非凡俗,今遭还是多亏了他的东西,不然,众缇骑只怕都要没在了青凤街了。
里头传来了咳嗽声,低沉的应声,萧饮牛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孙老前辈,出事了,请您随我们走吧!”
老孙头一双眸子像是深沉的暗夜,又咳了两声,抬头看着萧饮牛,见他这等打扮,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把东西拿去吧。天机弩,改装诸葛弩,梨花钉,都拿去吧!”
“前辈!”萧饮牛有些不知所措,犹自劝道:“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叛军兴许一会就来了!”
“不必了,这里不经我允许,谁也进不来。而且,我在这住了三年多了,也不想换地方!”老孙头艰难地笑笑。
萧饮牛也不再勉强,招来几名缇骑,将东西带走,临出门时回头说道:“孙老,请保重!”
所有缇骑装束停当,再将杨若鸣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带上,从马厩中牵出了马,列队出发。
萧饮牛寒着一张脸,喝道:“兄弟们,该是我们表演的时候了,老大不在,可不能堕了我们的威风!”
众骑轰然应诺,声音之大,比起先前偷偷摸摸地潜入,完全是另一翻景象。
“那好,我们现在,去紫襟宫,先将嫂子接出去!好,出发!”
皇宫内,马蹄声轰响,森寒的铁甲,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寥寥三十余骑,却不啻于千军万马。
出了缇骑营,迎面来了一小队御林军,竟是骑着马,估计是想在皇宫内打打秋风的,低声一喝,萧饮牛当先冲出,众骑士跟上,也不用弩,长枪曳出,一个冲锋,对面的御林军人数相当,见到缇骑冲过来,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还以为遇到了自己人。
等到意识过来时,御林军才着了慌,纷纷准备迎敌,可是他们遇到的是缇骑,人马皆是千中选一的缇骑,转瞬间,萧饮牛已冲至最前边那名御林军的身前,长枪一刺而过,正中咽喉。
根本就是一场杀戮,缇骑一个人都没损,这也是他们连弩都没用的原因,穿上了缇骑的铠甲,根本无须惧怕于人。
踏着马,冲到了紫襟宫,偌大的宫殿悄无声息,罗计安大喊道:“老巴,老巴!”
无人应声,众人心中微沉,如果连自己的大嫂都没能护住,那缇骑还混什么混?
看了看湖边和大殿门口,没见有打斗的痕迹,萧饮牛心头稍安,着两人进去看看,半晌后,两名进去的缇骑出来,同时摇头,道:“疯牛,老巴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萧饮牛心头笃定,看来是老巴已带着嫂子离开了,于是转头朝一小个子年轻人喊道:“向季,你去看看!”
向季是个追踪的高手,缇骑中每一个人都不多余,擅长的东西各不相同,原本还有一个人比向季还要擅于追踪一些,但那人先前在青凤街没能冲出来,想到这,萧饮牛又有些冒火。
在宫内走了一圈,向季出来之后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略一思量之后,萧饮牛安排了五六个人跟着向季去寻找,要他们多加小心之后,带着其他人朝宫门那边驰出。
景德门口,远远望去,人头攒动,怕有不下五百人守在这里,萧饮牛心头憋屈,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好好干他娘的一场,让这些狗日的瞧瞧,难道我们缇骑是好欺的?”
罗计安嘿嘿一笑,喝道:“冲啊!”
宫门口的御林军冷不防见一小队骑士冲过来,那守在这的都尉倒也不是傻子,立刻宣布迎敌。
嘿,萧饮牛和罗计安冷笑不已,举起了改装诸葛连弩,扣下了机括。
普通的甲胄又怎么挡得住老孙头做出的东西?一堆堆在扯皮的御林军士兵只来得及聚集了一下阵形,这倒好,更有利于攒射,在每人十二支的连弩之下,一下就倒下了百余名御林军。
将弩挂上,迅速地换上另一把,再次扣动了机括,缇骑换弩动作之快,就是弩机营的人见了,也要自叹不如。
先前是没带够东西,才有那么大的损失,萧饮牛连声怪叫,再次射空了弩箭。
御林军哪曾见过此等景象,才射完一轮时,就已战意全无,纷纷抱头鼠蹿,那都尉连声怒喝,甚至不惜拔出剑阻止部下的逃跑,连续斩杀了几人,倒被人推倒在地,等他再爬起来时候,萧饮牛怪笑着,一枪刺出,直将此人的身躯挂在了枪尖,连连怪叫,众缇骑嚣张无比,肆放出了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驰骋着出了宫门。
风流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銮闹剧 字数:4106
城南的一座大宅内,横齐心来回地踱着脚步,在一侧,魔门四大长老悄然而立,却一言不发。
“我说,老爹,你晃来晃去的,把我的眼给晃晕了,你就不能歇停一会?”说话的是莫格知,带着满脸的不满,坐在老爷椅上叫嚣着,似乎和横齐心的身份颠倒了过来一般。
“去,没大没小的!”横齐心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没好气地斥道。
“我说,你老转老转去的,也不是个事啊!”横格知皱着眉,涎着脸说道。
瞪了横格知一眼,对自己这个儿子,横齐心还真没什么办法,四大长老在边上苦忍着笑,憋得有些难受。
“齐心,小知儿说得对,既然不知该做些什么,那什么也不做不就好了?”莫思园一双妙目凝视着横齐心,一转也不转,对自己这位门主,她其实已经情根深种,只是横齐心对她向来如妹子一般,她心里头藏了几分幽怨。
略一沉吟,横齐心倒不再踱步了,“只好如此了,落雪魇那厮委实太强,再看看情形吧!”
顿了一顿,横齐心蓦然转身,对着边上的白须长老问道:“王老,胡青颜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
那白须老者摇了摇头,道:“没有,古心寒传来了消息,那女人忙着为自己的儿子登基做着准备,对古心寒和厉亭梁他们都瞒着呢,似乎,想要撇开我们魔门!”
“哼,哪有这么容易的?”横齐心还没说话,莫思园已冷哼出声。
“那边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如果胡青颜不识相的话,会给她点颜色瞧瞧的!”说话的一名精瘦的老者,正是执掌刑罚的梁子明。
横齐心点了点头,却说道:“不用,梁老,你派人和风萧行接接头,做好后手准备。另外,注意一下风萧云,就算万一争不过落雪魇,也要将这个孩子控制在手中!”
“是!”众长老应了一声,纷纷迈步出门,横齐心忽又道:“等一等,有楚天舒的消息没有?”
“有弟子回报,大约半个时辰前,他和一个女子出了城去了,好象是风宁公主!”说话的鬓角发白,太阳穴高高鼓起,神态不凡的老者,四长老中他站在最后边,正是舒楚那日所会的楼上老者,名为厉若海,在四长老排名最末。
“出城了?”略有些惊讶,横齐心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这一夜,京城的百姓可谓担惊受怕了一整夜,马的嘶鸣,街上甲胄磕地的声音,惨烈的撕杀声,夹杂在风中传入了人们的耳中,醒来的人们战战兢兢,不过,也终归只是担心而已,那些叛军大多是京城子民,也没有去闯进百姓的家中烧杀掳掠,好歹,还有几分乡情在里边。
只是,那些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就没这么好命了,颤抖着身躯躲在了阴暗的角落,还是会被叛军揪出来,放肆的玩弄取笑,然后倒在被白雪覆盖的街角。
无数的戏在上演,其中最热闹的一出,莫过于那些京城官宦了。
禁卫军一家家地敲开了京官家的大门,战战兢兢不敢开门的京官想要躲起来,却被那些禁卫军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胆子小一些的,双股战战,小便失禁,那拖着官员的禁卫军头领不由一阵皱眉,有不耐烦的,一刀剁了上去,然后顺便将京官的家里洗劫了一番。
其实,方清河并不想如此的,只是派禁卫军去请朝官前去议事殿上朝,‘议立’新皇而已。
当然,朝官并不都是胆小的,胆气壮的人也多了去了。像吏部侍郎崔明新,御史中臣李越,两朝元老、太子少保张伯林,在雪渐渐变小的时候,皇宫的金銮殿已聚集起了一大拨朝臣。
倒也有几分上朝的样子,只是,殿外执兵戈的军士散发着的腾腾杀气说明了许多问题,而且云中天和西门剑情都不在,聪明点的朝臣都意识到了什么,冷眼旁观,稍笨点的则是惊惶失措,低声议论。
站在金銮的前边,方清河高声道:“众位,请肃静!”
说的话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皱着眉头,刀光一闪,一名运气坏透了顶的朝臣被削去了头颅,众臣纷纷闭嘴。
“大半夜的,请大家前来,多有些对不住了。但众位都是朝廷基石,国家栋梁,现在是为国分忧的时候。现在是我南楚建国以来从所未有的变局,得仰仗各位了!”
顿了顿,方清河气概激昂,低沉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震得这些朝臣耳中嗡嗡作响。
“现在,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方清河的声音低沉了起来,似是带着悲痛。
众臣抬头看着距金銮只一步之遥的太尉大人,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两个时辰前,由云中天这个逆臣贼子和宫中那些有不轨企图的内侍勾结,吾皇明扬帝遇刺,已经龙御归天了!”方清河挤出了几滴泪水,身形忽有些踉跄,似说出这个不好的消息来,人猝然老了一般。
众臣轰然,虽在被请来时已知必然出了什么事了,但现在方清河说来,仍不啻于青天霹雳。
什么叫姜是老的辣?似方清河这般,眼都不眨,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众朝臣可学不来,这也是为什么方清河是太尉,而他们则是普通官员的原因。
“皇上!”朝臣跪了一地,这个时候不表态,那日后会被人骂死的,不少朝臣泣涕如雨,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比死了自己亲爹还要难过许多。
“为皇上报仇!”朝臣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
“诸位稍安!”方清河摆了摆手,道:“今遭请诸位前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乃是为了策立新皇,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方太尉所言甚是,我等唯方太尉之计而从!”说这话的是一名眼泪和鼻涕一起流的中年大臣,喔,是工部侍郎张青,倒是知趣,等会给你升官好了。方清河心中在偷笑。
“方太尉,老臣有几点不解,还请方太尉为老臣解解惑!”说话的是一名白法老者,正是张伯林。方青河忍不住跳了跳眉,这个老不死的,派去的人怎么不把他宰了呢?不过,嘴上却不得不道:“张大人有何疑惑,但请道来!”
“为何不见西门大将军?”
“喔,大将军我也有派人去请,但回报说西门大将军也已遇刺,西门府已乱作一团!”方清河道。
“噢?方太尉说云丞相叛逆,却不知有何为证,还有,陛下的灵柩停在哪?还请方太尉告知,我等臣子也好前去磕拜!”
“这个嘛”方清河心头大恨,明扬帝既然已经死了,那还管他作甚?先立七皇子为帝,搞好一切再发丧才是正经,可是口上却不能这么说,方清河道:“陛下的灵柩在紫宸宫,陛下临终前立七皇子为帝,我等让七皇子登基之后,再去磕拜就是了!”
“喔?皇宫重地,陛下又是如何被刺的?”张伯林的口气咄咄逼人,其实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些蹊跷来,只是在于敢不敢说罢了。
“陛下最信任的那个宁先生出的手,此外还有新任缇骑统领舒楚,也就是楚天舒也有参与!”方清河把屎盆子全往别人身上扣去了,自己则是推得一干二净。
“那凶手呢?方太尉可有捕获?”张伯林颤巍巍地问道。
方清河摇头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已经逃脱,我正命人全城搜捕!云府已被我派人包围,不多时应该能拿云中天前来,到时候张老问个明白就是了!”
“太尉大人,只怕是你另有用心吧?”张伯林冷冷地说道。
没人答腔,众臣心下恻然,这个谁都看得出来,只是没人能说出来,先前那个倒霉的人的尸体还在身前呢。
“嘿,张大人何来此言?”半眯着眼,方清河冷笑道。
“狼子野心,殿外的兵士方太尉作何解释?”
“这不是为了保护列位大人的安全么?”方清河手有些轻颤,道:“那些逆贼的武功高强,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派禁卫在此保护,若是列位出了这殿,那可就难说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众臣脸色苍白,张伯林浑身剧颤,手指着方清河,却说不出话来。
“乱臣贼子!”一声大喝,一人从众臣中闪身而出,一拳朝方清河击去,方清河负手而立,浑不在意,他身畔一人一刀卷出,正是先前出刀杀了一名臣子的黑衣人。
这次并无意外,黑衣人的武功极高,刀快得肉眼难辨,那越出来的武将被一刀枭下了头颅,鲜血喷起丈高,众臣再次胆寒。
“好了,立君为天下大事,各位,立七皇子殿下为皇,各位没意见罢?”方清河对气急的张伯林不予理会,径直问群臣道。
“没有,太尉大人圣明,我等谨吩咐!”群臣献媚道。
方清河高声大笑,道:“不是我的吩咐,是先皇遗命!”
笑罢,朝外喊道:“有请七皇子殿下!”
“有请七皇子!”声音一道道传出去,不多时,十三四岁的少年迈着小小的步伐朝里边走来,在他边上,胡青颜牵着他的手,他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看着四周,还有跪伏在地的臣子。
“奉先皇遗命恭请新皇萧云登基!”
“恭请新皇萧云登基!”众臣附道。
颤巍巍的身躯倒下,张伯林倒在了地上,睁大了不屈的眼,“竖子误国!”
“老师!”挣脱了母亲的手,风萧云在群臣的目瞪口呆中跑到了张伯林的面前,有些悲切地喊道。张伯林却已阂目而逝。
“请陛下登基!”方清河眨眨眼,过去拉住了风萧云,硬是把他给按在了金銮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阿谀,三磕首后大喊出声。
在满地的鲜血和殿外的浓烈杀机中,不足十四岁的新皇登基了。
风流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雪雾杀局 字数:2893
西门府之外,抱着已阂目的兄长,西门剑铭一步一顿,雪在他背后漂浮着,他三名下属都是面面相觑,但无人敢出声。
大门忽然打开,西门家的子弟涌了出来。
“爹阿爹”惊呼声一片。
西门若云定定地站着,蓦地抬头看着西门剑情,道:“叔,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剑情的三名属下跃步向前,挡在了西门剑铭的身前。
“小叔,是谁?”西门止铭脸色很苍白,大伤未愈,此刻又遭此打击,身形有些摇晃。
“二哥!”拉住了西门止铭的手,西门若水泪眼朦胧。
血从嘴角溢出,西门剑铭神色狰狞,却不理围观的众人,径直分开了人群,朝府内走去。一路宛转,到了西门家的祖祠,众人哭泣地跟在他的身后,却没再说话,只有轻轻的啜泣声响在了原本肃穆的祖祠之中。
风灯被狂风忽然吹断了绳索,“咣铛!”一声坠落在了长街上,火苗跳跃之后熄灭了去。
尚秉坤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看向了边上的同伴,却发现边上的侍卫居然停了下来,眼神一片空洞,心头狠狠地一跳,尚秉坤沉声喊道:“老路,老何,你们怎么了?”
没人答腔,忽然间,边上的老路他们身躯倒了下去,尚秉坤意识到不对,发出了警报声,可是,令他惊恐万分的是,他忽然失声了。
就似是在高喊时喉咙忽然被掐断了一般,尚秉坤低下了头去,只见鲜血淌在了洁白的雪上,而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自己,恐怕要死了吧。眼角却瞥见一袭黑袍,晃悠悠地走过,连多看自己一眼也未曾。思维到此而止,尚秉坤豁然倒下,而他,离他的主子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
冷无意锐如鹰的眼神看到了白雪之上的那一袭黑色,如暗夜的幽灵,“停下来!”冷无意喊道。
“怎么了?”风萧止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也看到了那黑影,慢慢地朝这边走来,没有脚步声,看不到五官,只有黑影。
“什么人?”冷无意果断地弯弓搭箭,指向了那黑影。
没有声音,那黑影还在移动着,毫无犹豫,闪电般的箭矢射了出去,射在了那黑影之上,没有意外的,那只羽箭就这样消失了,就似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反应快的侍卫,也都已射出了箭,五十余支羽箭射在了那黑影之上,依然毫无效果。
已有侍卫开始心慌了,看不清是什么人,看不出是怎样的手法,什么都不知,或许,是地狱出来的饿鬼吧!
“落大师,既然来了,装神弄鬼地干什么?”风萧止冷声道,声音不大,却悠悠传入每一个侍卫的耳中,众人省然,原来是落雪魇来了。
围绕的黑气散了开去,化成了一缕黑烟在他白色的衣上蜿蜒缠绕,如若一条蛇一般。苍白而无半点血色的脸,不是落雪魇又是何人?
“四皇子好见识,倒不枉我亲自走一趟呢!”落雪魇的声音与来自九幽的饿鬼委实没有什么区别,众侍卫心里又是一跳,来了落雪魇未必比来了饿鬼强多少。
“落大师可是取我性命来的?”风萧止只觉自己的身躯在轻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可以复仇了,那个被眼前这人取去性命的人,在三个时辰前在紫宸宫,自己才发现他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可是,眼前这名诡异地男子夺去了心中所在乎的人,如何能不恨?心头如何能不涌起强烈的杀机?
“四殿下是个明白人呢!”落雪魇悠忽冷笑,随着他的声音刚落,漫天的雪尘忽然扬起,如一蓬蓬盛开的繁华,却带着诡异地死亡,朝着风萧止一行人飞去,瞬间将众人掩在了里边。
惨叫声猝然响起,每一个凝神戒备的侍卫都将真气提到了极至,但护体真气稍弱的人,已被雪尘给湮没,原本洁白的雪变成了一蓬蓬红雾,璀璨而又诡异。
两道光影腾起,长剑化破暗夜的璀璨从白色的雪雾中破出,朝黑雾中的落雪魇掠去,矫若游龙。
“不明白的,终归是不会明白!”落雪魇竟沉沉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怎么动作,那游绕于他身躯上的黑气忽然纵出,中途一分为二,迎向了那两抹剑光。
“蓬!”一声轻响,冷无意的身躯跌了下去,原本有如龙腾的身躯在这一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