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由一酸。
于是小跑着上前,赶到孟昱身边:“将军。”
孟昱低头,看着那军士,漫不经心道:“嗯?”
“晚膳备好了。”他支吾一下,又道:“将军?”
“说。”
那军士抓抓脑袋:“就是看见将军随随便便往这一站,倒像有许多话为说出来似的。又像一出大戏落了幕,叫人心里……”他摸了摸胸前:“怪不是滋味的。我也说不好。”
孟昱扯着嘴角一笑:“说了这么多,还说不好?”
两人便朝偏殿都去。
隔着门窗,就闻见酒肉想起。
军士忙打帘。孟昱微微一躬身,走进去。只见桌上摆了一只红泥火炉,路上架了陶锅,正咕咚咕咚冒泡。旁边有只小些的炉子,正热着酒。
众人见孟昱到,七手八脚摆了碗筷。只等孟昱一起筷,就欢快地吃起来。
孟昱知道自己在,众人喝酒不尽兴。吃饱了,就搁碗出去。
他回到正殿,坐了一回。觉着炭气熏人,憋得慌。起身拿了一领披风,走出门外。
天色已暗。各处点了灯。夜里的红光,孤身看来,格外寂静。
他顺着青石路,从东阳门上城墙。灰色砖墙在夜里看来,格外沉默,像积压了千年的风雨。他沿着城墙一路走。有当值的军士看见他,立即行礼。
他点点头,示意一下就继续往前走。
今夜月光并不太好。隔着茫茫的雾,半露不露的。寒气随着风,像针一样扎进肌肤。
不知不觉,走到辰渠门上。他却忽然闻到一阵酒气。不由沉下脸来。
他从不禁止军士饮酒,但当值时是绝对不允许的。
于是快走几步,就看见一处阴影里,有人抵墙站着,低着头,看不清脸。身形格外消瘦,不像军士模样。旁边还搁着一壶酒。
也许是听见脚步声。那人忽然抬起头,朝他望过来。
孟昱迎着她的目光,也直直看过去。
瓷样的肌肤。不知是冻的,还是酒气上涌,脸颊绯红。一双眼睛,格外触目,寒星一般。带着清冷的光泽。
不是宋扬灵,又是谁?
他忽而眉头狠狠一皱,面色显得更加阴沉,似极为不悦。他一语不发,快步上前,一把拽下自己的披风,伸手将宋扬灵裹了个严实。
宋扬灵笑着抬起头,几缕长长的发丝从脸颊垂落。望见孟昱阴沉的脸色,她反而笑得更加放肆,嘴唇轻轻地动:“你怎么在这儿?”
细而长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一缕缕,像从心底新发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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