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富轻轻拍了下澧州守将罗大春的肩膀,大声说道:“大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短短时间居然就将这澧水防线打造成铜墙铁壁一般,厉害啊!”
罗大春习惯性地弯着腰,让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张从富能够顺心如意地拍着自己的肩头,他谄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了,如果没有大人高瞻远瞩,末将哪里会将沿岸渡船搜罗一空;如果不是大人亲自督促,末将的沿河防线就只是一个空架子!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劳,末将只不过恰逢其会而已!”.
张从富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继续沿着河岸往前走去。罗大春连忙弓着腰跟在他的身后,恨不得摇尾乞怜。不过,等张从富不在意的时候,罗大春忍不住就变了脸色:不过是小小的都虞候,现在却到处对老子指手画脚,要是没了主公的兵符,你小子是个什么玩意?!
当然,春风得意的张从富自然不会察觉到罗大春的腹诽,他高昂着头,一边大踏步地往前走着,一边心中暗自盘算:虽然现在杨世璠掌控着武平军的大部分兵力,不过他也只是剿灭张文表的乌合之众而已;如果自己能够将强悍的周军挡在了澧水之北,整个武平军中将无人再有与自己抗衡的资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将是武平军中的第一人!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自己紧握兵权,周保权这个小儿也就成了傀儡!
张从富越想越是得意。越走越快。在他身后的罗大春小跑着才能跟上。可怜这罗大春在这澧州城吃喝嫖赌,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气力全都耗费在青楼里面,二百来斤的身子气喘吁吁,小跑起来更是一个地动山摇。
就在这时,张从富一下子站住了脚,身后的罗大春没有防备,猛地撞在了他的身后,将张从富撞成了滚地葫芦。罗大春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试图搀扶,张从富却猛地打掉他的手。指着远方大声说道:“船!船!”
罗大春顺着张从富手指的方向,张大了嘴,大声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倒是张从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吹号示警。命令所有部队马上赶赴河边,沿着澧水布防,可不能让周军顺利登陆!”
罗大春有些个犹豫,低声问道:“将军,要是所有部队全都出城,那澧州城可就失去守备力量了!”
张从富怒声吼道:“蠢货,要是失去了澧水防线,你觉得小小的澧州能够抵挡人家周军的攻势吗?!立即吹号,快!快!”
罗大春不敢怠慢,连忙转过头来命令号兵吹号。等他转过头来看着紧张搓手的张从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嫉恨!
听到号令之后,澧州城里的部队赶紧出城,平日里阅兵的时候还觉得士兵们精神抖擞、战力十足,可到了紧要关头,就看着士兵们丢盔卸甲,还没接阵就狼狈不堪。
张从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万幸那周军船队也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在澧水上不断调整队形,显然对面的周军将领也不习水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