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消息在盛京城内传遍,在盛京通往关内的城门口,了许多的满人,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带着家什,立即出城,到关内去,投奔亲戚。他们才不管在这雪原上若是蒙古人的骑兵赶上会造成什么后果的,谁都知道,要想活命,就绝对不能留在这该死的城里。
这一边人潮汹涌的要求打开城门,而另一边的西门守备无动于衷,只能派城丁弹压,可是哪里弹压的住,打包了家什的满人越来越多,无论如何也要出城,整个西城乱成了一锅粥,其实这也怪不得这些人,谁都知道,察哈尔人与倭人比汉人还要可恨,汉人或许只杀青壮,其余的最多发配为奴,而这些察哈尔人与倭人烧杀劫掠可谓是心狠手辣,城池一旦攻破,这里的满人谁也别想活下去,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人群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一群蠢货。”西城守备肺都要气炸了,这些愚蠢的人根本不知道出城既是送死,更不知道,一旦打开城门,蒙古人的斥候一旦侦知,定然会派出骑兵绕城而来,一举破城,不管如何,这城门是绝对不能开的,否则要害死的不是这些贪生怕死的满人,所有人都要遭殃。守备拔出腰间的佩刀,咬牙切齿的对身边的城丁大吼:“胆敢闹事的,一律格杀勿论。”
“喳。”城丁们也火了,他们原本还是一肚子的胆颤心惊,可是面对这些更加贪生怕死的满眷,满腔的畏惧化作了怒火,弟兄们在这里拿着命去守城,你们不上城助战倒好,竟在这里捣乱,立即便有人开始亮出了刀枪,只是毕竟不敢真刺虚晃几下,立时伤了几个人,人群这才渐渐向后退却了一些。
“库雅喇,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下令行凶,好,好,有本事,便来刺刺爷。”有人开始鼓噪起来,盛京城中可不止是寻常的满人居住,达官显贵可不比北京城里的少事实上,越是大户或是爵位高的满人,越是惜命,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他们也要跑都拦不住,现在喊话的正是一个一等镇国将军,满人建立统治之后,开始大肆封爵,什么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奉国将军、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什么的比狗还多,其中除了宗室的品级之外,外姓的满人自然是这一等镇国将军算是较大的爵位了这人长得干瘦,手底下一干奴才在他的身后套着一溜儿车马,他穿着狐裘褂子,排众而出,怒目而视着城头上的守备上的城丁反而不敢拿他,只因为这人腰间系着一根蓝带子。
满人对衣饰的卑管理的极严说这腰带,其中便下了定制皇上用的是明黄色,宗室子弟用的是金黄色外姓的爵位则只能佩戴蓝色,再低等的官员便是藏青色了,任何人若是敢违制,都是死罪,而眼前这个干瘦的人瞧着衣饰便知道不是简单的人了,寻常的城丁哪敢动他?
守备眯着眼扶着城垛看辅国将军一眼,不由得有些丧气,这人正是他的主子,正蓝旗的甲喇,正是这个守备的主子,虽说这个主子没有任何官职,可是这爵位还有正蓝旗中的地位,都足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鞭子当场抽他一顿了,恐怕他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否则闹到了正蓝旗旗主那里,少不得是一顿狠狠的鞭子甚至脑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八旗对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的惩罚极其严厉,守备方才还是一脸肃然,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忍不住遥遥对着城下的主子打了个千:“奴才好些天没给主子问安了,主子近来可好?”
原本肃然场面一下子又鼓噪起来,大家看到这守备原来是个花架子,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又有许多人往紧闭的门洞方向冲,那辅国将军见状,更加不可一世起来:“有你这样的奴才,爷什么时候好过?快快开城,放人出去,否则爷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
守备立即为难起来,门是绝对不开的,可是这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否则这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一城守备,被人扬着鞭子抽的哇哇叫,岂不是笑话。
在守备危难之际,一个沉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传令,谁若是敢城门让一人出去,立即斩首,谁若是敢闹事,就地斩了。”
众人循着声音去。只看到在人潮汹涌地背后巷子。康亲王杰书一脸怒意地在几十个亲兵地护持下勒马过来。城头上地守备这才松了口气。而城下地满人不由得哑口无言。康亲王杰书总督辽东事物。有生杀多予地大权。就算是一个贝子在这里闹事。他也能就地办了。更遑论是个辅国将军。
杰书勒过去。围堵在城门附近地满人立即给他让开一条道。此时地杰书眼袋漆黑。虽是中年。可是这些日子地功夫。已是一脸地老态。就连脑后地辫子。也参杂了
白发。
谁都没有看到。杰书勒住马缰地在微微地颤抖。他实在太疲惫也实在太心寒了。现在正处危难之际。这些每月领饷地满人。原本应该同仇敌忾。像他们地祖先一样拿起武器去捍卫他们现有地利益。可是这些满人呢?朝廷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敕封了大大小小地爵位。给他们足够养活家小地俸禄。给他们田庄。给他们一切地优待。他们却贪生怕死。在这里嚷叫着要出城。
“王爷。”那一等辅国将军是认得康亲王地。说起来也沾了一些三姑六姨地关系。原本并不常走动。如今康亲王回了辽东。这个辅国将军也去见了杰书几次。他仗着有些关系。不徐不慢地打了个千:“哈查克给您请安。王爷。这盛京城如今兵荒马乱。咱们这些人上不得阵。骑不得马。留在这里也是徒劳王爷费心不如把城门开了。让咱们出去。也算是王爷成全咱们。”
康亲王杰书驻马回眸看了那个自称哈查克地‘蓝带子’一眼。那眼神中参杂了怜悯、厌恶地情绪。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因为这个一向温和地康亲王突然夹住马肚冲向那‘蓝带子’。随后腰间地佩刀突然拔出。在鹅毛地大雪中。寒冷地刀尖在半空划了半弧。随后嗤地一声削下了‘蓝带子’地脑袋。随后亲王在众人敬畏地眼神下。高高扬起了刀:“再说一遍。意图出城者。杀无赦。全部给我滚开若是再在这里停留。小心脑袋。”
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凛,接着人群开始出现松动,接着许多人开始偷偷溜走,之后走的人越来越多,呼啦啦的一片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的跑开,通往城门楼子的长长街巷只剩下一层被踩得泥泞的残雪。
杰书苦笑着丢佩刀,勒着马,又重申了不许开城的命令,这才急匆匆的往东城赶,那里是他最后一班的岗位。……………………………………………………………………………………………………………………………………………………………………
察哈尔人就驻扎在盛京部七八里处,他们的任务是视城内的满人,不许任何人逃跑有动静,立即策马追赶在这几天来额哲汗派出了数以百计的斥候在盛京各处城门监视,城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又过了两天,漫天遍野的倭人终于赶来了,德川纲吉外面披着大耄,带着斗笠,斗笠上早已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