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宛若隆隆如雷的吼声在大街上空此起此浮,徘徊不休。
街道上的零零散散宛若惊弓之鸟的行人望着那一身血迹斑驳,满脸怒容,瞳孔血红的青年,在望向一旁胸口流淌着殷红鲜血,死去多时的白衣尸首,眼中纷纷露出深深的震惊之色。[]
对于他们来说,在大汉帝都雒阳,青天白日下,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帝都下的升斗小民来说,每天除了早出晚归,整日劳作,安安稳稳过日子,遇到这种事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今日他们却遇到了,而且还是那么血腥的事情,纷纷感到震惊还有一丝害怕。
你想想,连大汉帝都都出现这样当街杀人事件,更何况其他州郡呢?
身上的伤口渐渐传来的疼痛使得姜易眉头轻轻皱了皱,渐渐平息心中的怒气,望着一旁死去的白衣刺客,冷哼一声。
旋即迈着艰难的步伐向那袁府走去。
今日不将袁府上下闹得鸡飞狗跳,他姜易就妄来世间走了一遭。
大丈夫在世,若不能快意恩仇,岂不妄来世上走一遭?
既如此,我又何必计较许多。
正当姜易迈起的步履还未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滚滚如雷的隆隆马蹄声。
人未至,音先到。
“兴平,慢走!”
一骑宛若飞马流星般快若闪电向他疾驰而来。
姜易微微一怔,停下脚步,旋即回首向后望去。
只见一骑快马加鞭向他奔来,马上骑士身穿黑色长衫,一根木玉簪将其黑色发丝串起。由于马速过快,使得他身后发丝随风飘动,显得很飘逸。
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只是此刻曹操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惬意,而是一脸的焦急。
“兴平,慢走!”“嗯?孟德何来?”
姜易望着曹操一脸的急色,询问道。
“为你耳!”
曹操一脸苦笑道。
朝会之后,闻知姜易登居高位,一时感慨非凡,旋即又为其感到高兴,正准备前去找他饮酒,好生庆祝下。
只是再来的路上,他突然听到大街处有人在厮杀,当即感到好笑。
雒阳之地,怎可青天白日之下发生厮杀呢。
再一打听之下,得知姜易被人当街刺杀,心中一惊,立刻快马加鞭向司隶校尉阳球禀报,而后带着一队人马,前来营救姜易。
如今看到那死去多时,躺在一旁的白衣刺客,在望着姜易一身沾满鲜血,可他却仿若未觉一样,心中微微一叹,旋即对着姜易再次道:“兴平,莫再硬撑着了!”
姜易闻听曹操此言,微微一怔,旋即对着他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的道:“孟德,你休要拦我,我今日必要活剐了那袁本初,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怒!”说完,姜易再次转身,向袁府走去。
曹操闻听姜易说此言一怔,他到此刻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有人要刺杀姜易。可是如今看着姜易如此愤怒的模样,心中突然露出深深的震惊。
“难道是本初所为?”
“兴平,你且息怒。有什么事情,等你将身上的伤处理了再说!你看你如今这模样,就算去了,难道能找本初什么麻烦么?”
“孟德,你放心,我现在还死不了!你且看我将那袁绍贼子头颅取了!”
姜易顿了顿,道。
“够了,姜兴平!”
曹操见姜易如今这副模样还在强自逞能,旋即对着他大怒道。
“嗯?”
“姜兴平,你如今有救驾之功,身居要职,又为大汉冠军侯,岂可呈那匹夫之勇乎?”
曹操望着姜易还不停歇,凝视着他道。
“曹孟德,汝安敢阻某乎?”
姜易停下脚步,回首望着那突然大怒的曹操,冷哼道。
“我曹操阻你又怎了?难道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哼!你莫忘了我也是朝廷一员,虽不及你官大,但是却可以阻你,犯那以上犯下之罪!”
“以下犯上又怎么了?难道就允许那袁本初派人行刺我,难道就允许他袁家人嚣张?莫要以为他袁家是四世三公,就可一手遮天,颠倒黑白。别人怕他,我却不怕!我姜兴平大好头颅在此,就看他可有胆来取!”
姜易望着曹操,愤怒道。
他袁家有什么可怕的,他袁家是人,难道别人就不是人吗?
想他姜易自从到雒阳以来,并不是他喜欢招惹是非,而是他袁家的人做的太过分了。
纵马逞凶,不但未治其罪,反而使其更加嚣张。
朝堂之上,本是第一次面见圣上,可那袁逢却跳出来指责他姜易,不知礼仪。
而他在情非得已之下,不得不与他唇枪舌剑,在朝堂之上争斗。
本以为自从那次之后,他袁家不会找他麻烦,可是他想得太天真了,天真的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在这个时代,是那些世家门阀的天下。
那些世家门阀为了所为的面皮,什么事情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