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也不得不佩服程悦手段高超,这个时候推了吕氏出来,事成之后她可以坐享其成,失败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吕氏身上不可能还有太多的银子,吕氏那里她都早已派人搜查过了,差不多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拿走了。所以现在吕氏拿出来的银子一定就是程悦的!
她以为让吕氏出手就可以天衣无缝了么?
罗宁掂了掂手里的一块银子,交给杜鹃:“去查一查,这是哪里来的!”
这块银子是完整的二十两一锭的小银锭子,还有官银的钤记,有资格铸造官银的工坊全国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私坊铸造的银子虽然不妨碍流通,但是成色就没有官银好了。
而各地的工坊铸造官银也有不同的手法,不同的暗记,只要足够心细便能查个清楚明白。
当天晚上,杜鹃就给出来了确信:“小姐,这是盛京官坊铸造的银子,内务府发行的。而且还是今年刚刚铸造的,第一批刚刚送到了宫里、各王府,还不曾在市面上流通呢。”
罗宁勾了勾唇,这范围可就缩小了,“看来程小姐的来头还不小呢!”
杜鹃点点头,“奴婢已经叫人盯紧了明月楼,哪怕飞进飞出一只蚊子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罗宁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好,接下来能不能顺利把这个祸害铲除,可就靠你们了!”
杜鹃立刻站直了身子,“是,小姐!您就等着瞧好吧!”
罗宁点了点头,挥手叫她退下。
杜若见她提起了笔,忙过来帮着磨墨。
罗宁蘸饱了墨,只写了“思远”两个字,就写不下去了。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跟他说,有满肚子的委屈要和他倾诉,可是,能吗?
他远在北疆,面对的是明刀暗箭,面对的是厮杀。她能让自己的小事去扰乱了他的心神吗?
还有……
罗宁脸上浮现一个苦涩的笑容,和秦松在废墟里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他……他能接受吗?
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了肢体接触,哪怕是迫不得已,也是难以令人接受的吧?
她的笔落下,把那两个字涂黑,将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搁下了笔,“睡觉!”
杜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默默把纸团捡起来,藏在袖子里,不动声色服侍罗宁睡下,放下帐子,移灯出去,把罗宁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展开,压平,装进信封里,交给了于俭。
当然今日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有隐瞒,一字不落全都写了下来。
其实就算她守口如瓶,于俭也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了,他沉着脸问道:“你都写下来了?”
杜若点头:“是。奴婢知道,此事不可隐瞒,不然,日后肯定会成为殿下和小姐之间的芥蒂。”
于俭皱着眉头说道:“小姐还说不让我去为难秦松,他娘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竟敢这般胡作非为!”
杜若忍不住说道:“于大人,难道您也要怪小姐?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