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已经回到基希纳乌,卡特琳娜仍然晕晕乎乎没弄清那个皇帝怎么回事。但她可以确定,至少在文尼察市政署的晚宴上,在第二天,在离别之前,她是皇后。也许是她如此期冀而已,但她真觉得意味不同。两人间那种若即若离带着淡淡凉意的联系似乎有所改变,至少,她觉得,那位皇帝真的属于她,或者说她真切的属于那位皇帝。当然,还有那么点不确定。当然,她希望确定,不在意地点,不在意仪式,可没有时间。
那皇帝再次证明,黄胡子宝剑所向,无人能敌,可波列西耶南面刚取得突破,形式就急转直下。波兰传来明确战报。可能时机成熟,似乎发泄南路军溃败的郁闷,似乎是证明鞑靼铁骑依旧可怕,元帝国发动的攻势凌厉无比。
虽然无数健儿舍生忘死抗击,虽然民众不惜毁灭家园抗争,元帝国大军仍在不到十天内全面推进至维斯瓦河一线。北路将普鲁士领地交由同盟瑞典人占领,对柯尼斯堡、马尔堡等要塞围而不打,鞑靼人占少数的联军继续西进波莫瑞,而鞑靼军主力南下托伦,抄袭波兰军后路,威胁波兰核心地带。南路军则迅速攻至瓦尔莎娃外围,并在立陶宛胁从配合下分兵威胁卢布林。
面对这一情况,东罗马各公国联军北上支援,后方利沃夫就必须有相应力量填补。同时,摩尼亚必须加大进攻力度。这是掩护侧后的需要,也是夺回牧场,减轻资源和民众压力的需要。卡特琳娜需要坐镇处理这些事务。另外,可能进一步恶化局面的相关事宜也许处理。
文尼察至基希纳乌二百余罗马里。沿途又不时停下忙碌,疲惫已经无法忘却,哪怕她觉得这忙碌更有意义。可马车还未在临时住处前停稳,从别尔哥罗德赶来的卢卡斯就急不可耐迎上来。
“皇后,帝国国防军仍在奥尔加堡与金帐汗国军队激战,对方在周边及赫尔松等城聚集的兵力在五万左右,取得决定性胜利还需要些时间。不过在海上我们进展很好,威斯特法伦瓦尔堡女公爵舰队在卡法外海击溃金帐汗国舰队。击沉十五艘战舰。嗯,瓦拉几亚公爵进行的很顺利,乌曼敌军已经弃城逃往基辅方向,南布格河以西净空…”卢卡斯太急切。基本礼仪忘了不说,脸颊都有些泛红。
看看他身后两名禁卫重骑兵军官,卡特琳娜约莫猜出原因,笑着下车,走上台阶才回应:“是么。我不懂军事。但离开文尼察之前皇帝说过,鞑靼人现在重点在北线,高加索也有压力,可能会彻底放弃第聂伯河西岸。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大意。至于海上,女公爵不是认为金帐汗国战舰精良。(.._&书&吧)不该急于决战么?怎么…,是得到以色列协助?”
卢卡斯终于发现自己失礼。有些惭愧,稳定下情绪回答:“皇后,请原谅。嗯,不是以色列协助。皇后知道,自从德意志改变态度,以色列也开始观望。但女公爵见到宋帝国那六艘战舰,认为战斗力远超金帐汗国战舰,在此情况下,可以尝试决战。另外,女公爵也想警醒一下以色列,这才帅舰队出击。据说,金帐汗国舰队似乎想在克里米亚南部建立基地…”
德意志将意大利和两西西里彻底纳入帝国,控制地中海和占据东方贸易主导权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虽然失去热内亚船厂和科西嘉作坊对补给造成极大影响,态度也可能彻底改变局面,这却是国与国正常关系,卡特琳娜不认为该指责什么,多数王公和教会神职人员甚至为此感到欣慰。…,
而在文尼察,那位皇帝表示波西米亚、塞尔维亚、特兰西瓦尼亚要与德意志展开划界谈判,并将名义上属于科西嘉女伯爵的克里特岛转于她这皇后名下,这明显是厘清关系的决定让她心里有了底,也足以让帝国各王公和臣民放心。一人兼领两个明确分立帝国皇位的情况有些怪异,也不是没先例。问题是,皇帝为何就想通了?
至于色列,虽然以本身贸易为生,根在德意志,此时选择站队,未免…。犹太人就是犹太人,很正常。对自己的皇帝遭此背叛卡特琳娜有唏嘘,却也不在意,边听边走上楼梯。
已经被玛丽亚使了无数个眼神,卢卡斯当然明白继续纠缠疲惫的皇后不合适,但主要目的还未表露,心有不甘,依旧期期艾艾跟进房间。卡特琳娜实在很疲惫,但悠然坐下后,还是带着淡淡笑意问道:“两西西里女王和那几位女士安顿好了么?”
卢卡斯愣一下才点头,卡特琳娜追加一句:“他们离开德意志,离开熟悉的一切来到罗马,一定要照顾好。”
这本是皇后的责任,卡特琳娜也不过随口一问,见卢卡斯认真点头,转而说:“大公主跟随陛下,虽然内部有不同意见,我们也不用担心与埃及帝国贸易问题,要加强交流。民众已经够苦,虽解决不了多少问题,补偿一定要到位…”
卢卡斯已经是硬着头皮在听,等卡特琳娜歇口气的机会,赶紧插嘴:“哦,皇后,宋帝国远征军登岸后不愿休整,已经跟随瓦拉几亚公爵抵达乌曼。但公爵还未安排他们参战,西弗副兵团长希望能得到陛下指示。”
你是想自己加入战斗吧?跟卢卡斯一样,卡特琳娜也不认为这两千多宋帝国士兵能起到多大作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