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酒气。举目望去,就见张飞正一个人坐在案几后,不停的喝着酒。
见张飞如此摸样,许攸心里不禁有些鄙夷。怎么说,这张飞也算是一个名将了,没想到却公然在军营中饮酒,看来众人都高估他了,他打的那些胜仗,多半是运气好,阴差阳错的打赢罢了。
正想着如何开口的许攸,就见张飞抬起头来,一双朦胧迷离的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原来是子远兄来了,怎么没有人向我通报啊?”
见侍卫一张脸涨得通红,许攸都为他不值,怎么跟了这么个将军,回头看向张飞,笑着说道:“估计是这位小兄弟怕打扰了张太守的兴致,这才未通报。”
“哦,这样……啊!”张飞打了个酒嗝,对着侍卫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出去吧,别打扰我与子远兄饮酒。”
说完,张飞摇摇晃晃的从案几后走了出来,拉起许攸的手,坐到了客位的案几旁,嘿嘿笑着说道:“一人饮酒憋闷,有子远兄前来相陪,真是天大的幸事!”
一杯酒下肚,许攸不禁舔了舔嘴唇,心里颇有些欣喜,“好酒啊,没想到这张飞还如此的享受。”
看着许攸的样子,张飞畅快的大笑道:“是好酒吧,嘿嘿!”
张飞可是下了血本,这酒,他平时也最多喝上小两口,从来未向今日这般,一杯一杯的喝。只因张飞难得找到这么点儿,可以与现代稍微比肩的酒,不得不小心的藏着,犯了酒瘾的时候,才喝点儿。
许攸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居然被张飞给看到了,尴尬的笑笑,“好酒,的确是好酒。”
“唉!”许攸说完,张飞随即就是一叹,昏头昏脑的说道:“好酒也不过只能用来浇愁而已,没什么用处。”
许攸心头一惊,难道此次前来,还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不由得小心的问道:“张太守如此年幼,就高居一郡太守,还有何可忧虑的?”
“嘿嘿!”张飞瞟了许攸一眼,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麻烦,麻烦得很呐!”
“有何麻烦事,何不说出来,让为兄为你斟酌斟酌?”许攸一颗心砰砰直跳,小心翼翼的问道。
“唔!”张飞胡乱的挥舞了两下手,许攸赶紧扭头,看着从自己面前挥过去的手臂,额头不禁冒汗,看着那粗壮的肌肉,心里庆幸,还好没打中。
“翼德?”见张飞趴在案几上,许攸小声的唤道。
“嗯?”张飞迷离着眼睛,抬头起来盯着许攸,咕哝着说道:“子远兄,你还没走吗?”
许攸一愣,苦笑着说道:“为兄听你说有些烦恼,正想为你解忧呢,何不说出来听听。”
“唔,这个……这个不能说。”
看着张飞的样子,许攸眼珠一转,端起案几上的酒樽说道:“来,翼德,咱们喝。”
“嘿嘿,好,咱们喝!”
又一杯酒下肚,许攸感觉一阵火从自己的喉咙烧到了肚子里。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说道:“翼德,有烦心事,就得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有……这事?”张飞趴在案几上,歪着个头,看着许攸问道。
“当然,为兄有什么烦心事,最喜欢的就是找上几个友人,喝上一场,说上一番,就什么事都没了。”见张飞醉意浓浓,许攸赶紧加把劲儿。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看着张飞要开始说了,许攸赶紧集中注意力,生怕错过了一字。
就听张飞说道:“不就是……就是韩馥死了吗,关纯让我……让我回上党调兵,配合他……一起……一起剿灭袁绍,可是……我哪里还……还有兵可调啊?子远兄,你……你说是……不是烦人?”
听到这话,许攸惊立而起,张大着嘴巴,已经惊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张飞知道韩馥死了,关纯还要张飞配合他剿灭主公,危急存亡的消息啊!
许攸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对着张飞说道:“翼德,为兄还有要事,就不久待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许攸快步跑出了大帐,侍卫们也都没拦他,径直让他出了军营。
过了片刻,侍卫才走进大帐,对着张飞说道:“主公,许攸走了,张都伯也跟上去了。”
听到侍卫声音,张飞这才从案几上爬起来,揉搓了两下脸,看着案几上的酒瓮,心里想着,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还晕晕沉沉的。
看到侍卫的样子,张飞笑着说道:“怎么?想喝啊?”
“没……没有!”侍卫可是知道的,主公虽爱酒,但是自从当上太守后,在军营里,还从来没喝过酒,对于敢在军营之中喝酒的人,更是惩罚严重。
张飞将酒瓮拿起来,丢给侍卫,“拿去吧,记得带回家再喝。”
看着侍卫喜不自禁的抱着酒瓮走了,张飞笑着摇了摇头,“一个二个都是酒鬼。”
站到帐门口,看向袁绍的大营,张飞喃喃道:“希望张耳能立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