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来横剑直指蔡朗,面色令峻。
大殿中一片死寂,并没有一个人此时出手阻拦裴东来。
他们能察觉的到,这柄长剑如果全力发挥的话,的确拥有斩杀场中任何一人的能力!
“收服紫黄计木,裴道友真是好机缘。”
宁佐贤看着裴东来手中长剑,缓缓说道:“裴道友,先将紫皇神木收起来吧。这件事情,便由我同你说个明白。”
“掌门所言,东来不敢不从。”
裴东来一笑,将手中碧青长剑收回,同对着他怒目而视的众人微微一笑。
“清之,你也一同前来吧”
宁佐贤缓缓站起身来,向着裴东来一点头,口中招呼了一声顾清之。
“是”
顾清之一声冷笑,看着殿中众人,一挥大袖,跟在宁佐贤身后,同裴东来并肩而行。
太学殿中,只剩下七位太学宫长老,正在面面相觑。
“裴道友,做得漂亮。”
裴东来同顾清之并肩而行,宁佐贤走在前方不远处,在前领路。
宁佐贤将带着二人去什么地方,裴东来心中不清楚,不过他隐隐约约猜到一些,应该是同太学宫中儒门圣器,天地洞彻转化盘有关。
顾清之同他并肩而行,裴东来也不好意恩同她搭话,毕竟方才在太学殿内,裴东来不仅将太学宫中两个长老驳的体无完肤,更捎带着将太学宫评论了一番。现在再同顾清之言语,只怕顾清之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顾清之并未等他言语,主动同他言语。
裴东来闻言,口中道‘顾道友言重了,东来今日孟浪,顾道友还请不要取笑。”
裴东来听顾清之一声赞叹心中便以为顾清之是在说反话,想要给裴东来一个难看。他不想再同顾清之辩驳一番,因此说道。
‘不,清之所言便是心中所想。裴道友今日在太学殿上怒斥那两个腐儒,清之亦心中畅快。”
顾清之不管宁佐贤就在前面行走,口中说道。
宁佐贤这般的高手,即便是平日里不去刻意探查,身周数十丈内哪怕是蚊虫行走之声,也是可以听得到的。顾清之的言语声不高不低,他自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宁佐贤并未曾转头呵斥顾清之一句,如同闻所未闻一般,依旧在前领路。
‘今日同贵派两位前辈争辩,便是想要说明其中的道理。东来心中,对两位前辈还是很尊敬的。”
裴东来即便是听见顾清之这般言语,心中依旧谨慎。
“也罢,此处的确不是言语的地方,裴道友不信我,清之也能体谅。”
顾清之望着裴东来,笑道“等到空闲的时候,清之必然同裴道友把盏相谈,做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
她一个女子,却将把盏相谈这件事情说的随意之极,神彩中颇有几分少年狂放之色。
‘如此甚好”
裴东来见顾清之说的爽利,当下也就将这件事情应承了。
一路上再无话,宁佐贤带着二人在太学宫中走动,一路上在前开启阵法,为二人引路口裴东来心中将来路想了一遍,便发觉这行走方向多变之极,即便是如他一般行走过一遍心中却也记不清清楚的来路。
又行了片刻,三人来到一处悬崖前,宁佐贤停住了脚步。
三人所在之处,再无他物,并没有房舍建筑,树木hua草之类,看起来十分的荒凉。
悬崖外,便是壮阔云海。
“裴道友,今日所见,便是太学宫中的机密,还请裴道友为太学宫保密。”宁佐贤望望悬崖外的云海,转身望着裴东来,沉声道。
“这是自然。”
裴东来拱手应道。
不管他先前同蔡朗、许高朋两人如何的辩论,又对太学宫做出了怎样的评价,但是宁佐贤面对他时,依旧没有一丝的火气。单凭着这一点,便值得裴东来心存敬意。
“开。”宁佐贤点点头,转过身去面向云海,大袖一挥放出一道金光,如同一道虹光一般射入云海中,口中低低的喝了一声。
金光所到之处,光华并未散去
,反而就此凝结在云海中,宛如一道桥粱一般。
随着宁佐贤口中一声低喝,云海中登时生出变化。
平静的云海如同惊涛迭起一般,不断的翻滚涌动,向着悬在云海上的一道桥粱一般的金光上聚拢而来。
云气缠绕金光,霎时间已经凝在金光周围,变得十分的平坦开阔。
此时此刻云海上便如同生出一道云气桥粱一般,横跨过无边云海,不知尽头何在。
裴东来穷尽目力,却依旧看不清云气所成的桥粱尽头何在。
“清之,你便留在此处吧”
宁佐贤见桥粱已经生成向着顾清之锐道。
“是”顾清之恭声答道。能够见到此情此景,便已经是顾清之所能接触到的极限同时也是宁佐贤能够做到的极限,再往下,便要触犯太学宫的门规了。
“裴道友,请”宁佐贤站在云光桥粱前,对着裴东来伸手做请。
太学宫弟子除去太学宫掌门及继任掌门人之外,不可入太学宫禁地。
裴东来可以进入太学穹禁地便是因为裴东来并非太学宫弟子,太学宫这一项门规,便对裴东来没有用处。宁佐贤将裴东来引入太学宫禁地中虽然情理中说不太通,但是却在道理上没错。
“掌门请”
裴东来看看云光桥粱,心中登时便明白了过来。
果然,这件事情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宁佐贤带他来的便是同天地洞彻转化盘有关的地方。
宁佐贤一笑,抬步踏上云光桥粱,在前为裴东来领路。
裴东来不再犹豫,也踏上云光桥粱,跟在宁佐贤身后。
一旦踏上云光桥粱,裴东来便发觉周同天地一边,四周转瞬间便成了云光的世界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形,只能看到脚下的云光桥粱。
裴东来进入过紫皇神境,见识过这般的手段心中并不畏惧。
“裴道友身具儒门圣器更掌握紫皇神木,真是深受上天垂爱”
宁佐贤领先裴东来半步口中缓街植。
“掌门谬赞了。得到紫皇神木,不过也是机缘巧合。不过儒门圣器,东来还真不能确认”裴东来刻意落后宁佐贤半步,微笑道。
“裴道友何必遮掩不言,南山猎场中较量妖帝分身、北疆攻占天险关、紫皇神境中更是多次施展。裴道友难道还不清楚那长卷的玄妙么?”宁佐贤口中淡淡的言语,却好似在裴东来耳边炸响了一颗惊雷。
南山猎场之事,知道的人或许不少。但是清楚裴东来同妖帝分身较量的,寥寥无几,更不消说当日里天险关一役之时,在场的武修已经被暴怒中歧山侯尽数斩杀,太学宫闭派已久,怎么会如此清楚这件事情。
即便这些事可以探查出来,但是紫皇神境中的情形,天下还有谁知道
“力也洞彻转化盘,并非徒有其名。”宁佐贤似乎感受到了裴东来心头的震惊,转头望着裴东来说道。
“东来之前孟浪,请掌门海涵。”裴东来心中窘迫,拱手道。
“立身持正,不屈不折,手正道而不低头,便是君子风范,何来孟浪之言。”
宁佐贤脚步不停,口中淡然道。
“这…,倒是让掌门见笑了。”此时再看宁佐贤,裴东来方才明白宁佐贤为何是太学宫掌门。
洞晓一切,明白一切,却能够任由一个小辈当面侃侃而言,其中不乏指摘言辞,依旧能够沉默不言,静静旁观。
这种养气功大,这种平和心性,着实让裴东来心中钦佩。
敬佩之余,更是对赴也洞彻转画盘的疑惑。
天地洞彻转化盘,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它能够照见紫皇神境之中的事情,那么,能不能照见裴东来在这世间降生之前的事情。
那是裴东来最为关心,也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
宁佐贤不再言语,手中大袖一挥,将眼前云光尽数驱散,露出了云海之后的景象
一座巨大宫殿,静静的立在云海之上,云光桥粱的尽头。
宫殿立在云海之上,再无支撑之物。周身琉璃光芒闪耀,散发着夺目光典
宫殿正门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学宫”三个大字,正散发着柔和金光金光润泽,如同一道活水一般,循着太学宫三个大字缓缓的流动。
“此处,便是太学宫的禁地,也是真正的太学宫所在口自太学宫开派之后,便是除了掌门以及继任
掌门之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能有第三个太学宫弟子进入的所在。”
“裴道友并非太学宫弟子,这一条规则自然对裴道友无用。裴道友今日得见,还望裴道友为敝派保密。、,
“东来明白。”
裴东来望着眼前景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