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和炼制之人,这是规矩。普通的刀尚且如此,更别说如此少见的宝刀。可是你看这把刀,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还有这把弓也是,没有任何打造的标记。”
“还真是啊!”狄景辉也是一脸纳闷,但他知道自己也想不出个究竟,就岔开话题:“那个老潘倒很殷勤,还问长问短的,似乎挺关心你的身体。”李元芳冷笑了一下:“你怎么说?”狄景辉轻哼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对付。”李元芳压低声音说了句:“这个人,很不老实。”
狄景辉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元芳:“嗳,人家又怎么惹到你了?”李元芳阴沉着脸道:“他没有惹到我,但是他说了不少谎话。”“说谎?”“是。首先,今天他开木墙上的铁门时搞出很大的动静,想证明那铁门好多年都未开启了。可是那些大铜锁和铁链上连灰尘都没有,真好笑,伊柏泰日日都是漫天风沙的,难道这里的人没事还经常擦拭它们不成?其次,他领我们去木墙中的时候,刻意只让我们看了其中最小的堡垒,以此类推地想说明每座堡垒都没有门,偏偏不领我们逐一看过,我总觉得其中有诈。还有,他说自己与吕嘉有仇,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动手,却要等着我们和武逊来这里的时候,借我们的手除去吕嘉,而吕嘉明明知道潘大忠对自己怀有仇恨,却还如此信任他,也很说不通。至于他说不清楚兵械的来历,我看多半也是撒谎。”
狄景辉听完哈哈一笑:“完了,你算是把我爹草木皆兵的毛病全学会了。既然你对这潘大忠有诸多怀疑,干嘛不直接对武逊说呢?”李元芳叹了口气,略显懊丧地道:“武逊此刻宁愿相信潘大忠,也不愿意相信我。你当初说的话很有道理,武逊对我有成见,亦有顾虑,假如我太多地表示对潘大忠的不信任,他只会认为我是故意离间他们边塞军兵的关系。对他来说,我毕竟是外来的,潘大忠才是自己人。”狄景辉颇有兴味地看着李元芳,很是幸灾乐祸:“现在想明白了?饶你拼着性命去解救他,还差点连我们的命都搭上,结果也没落上个好。”
李元芳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见机行事吧。潘大忠盯得很紧,我不想打草惊蛇,否则恐怕对你和斌儿不利。另外,武逊也会有危险。潘大忠和吕嘉还不同,这回是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对剿匪到底有利还是不利,更不知道他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凶险的势力……”他抬起眼睛,看着狄景辉苦笑道:“可惜我没学到大人料事如神的本领。”
狄景辉正要开口说话,有人轻轻敲门。韩斌跑过去把门打开,夕阳逆照下,蒙丹亭亭玉立的身影仿佛镶了道火红的金边。狄景辉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蒙丹看着他微笑,轻声道:“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