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从城内退出,想必暂时无忧,王龛心中稍定,不再拼命往里塞人:“青州兵、兖州兵在左集结;志愿兵、义务兵在右集结。。。”
吊桥中线立下旗帜,陆续赶来的新义军开始归建。
石青刚挤到壕沟外。突然,四周和头顶蓦地爆出一阵兴奋的喝声。他抬头看去,只见新义军的大旗正在城楼上飘扬,垛口间不时闪现左敬亭魁梧的身影,守军的箭雨停滞下来,弓箭手被新义军撵得四处乱窜。
城头夺下来了。
堵成一团的新义军有了冲击方向,哗地倾泻上去,城门内外交通腾了出来。
“丁析!”石青发现丁析已收拢几百士卒,赶过来急令道:“你带跳荡营,不计代价,向仓中心方向突进一百步,为后续人马打开突击空间。”
“遵令!”丁析回答的简短有力,跳荡营一直和王龛的锋锐营暗中较劲,这次无论如何不能丢脸。“兄弟们。石帅命令跳荡营突进一百步,我命令你们,有进无退,把乐陵仓捅穿。”
“捅穿乐陵仓!”志愿兵都是血性十足的汉子,稍稍一激,立马战意盎然。
石青心中一热,有此勇士,些许意外担心什么。这个时候,王龛一脸肃然地走过来询问:“石帅,是否需要调整计划?”
“不!不需要!王龛!看到没有。新义军个个都是真汉子,敢于任何敌人对战;新义军在城内有立足之地,人数比对手多,我们还有心理优势。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击败对手吗!”
王龛呆了一下,提醒道:“石帅。敌人的援军不要半个时辰就会赶来。半个时辰内,我们没法占据乐陵仓。。。”
预定计划,新义军入仓后动手,出其不意之下,大半个时辰足以占据乐陵仓;随后以乐陵仓为饵,拖住敌军,为东路军奇袭乐陵城创造条件。一俟东路军占据乐陵城,博浪行动就算圆满完成。家眷成为人质、没带帐篷粮草的敌军,人数再多,到时也只有两个选择,溃散逃亡或者投降。
没想到出师不利,开局演变成缠斗;这般僵持,变数实在太多了,对手的援军不仅来自乐陵城,还可能是临近的军屯点或其他城池。稍有拖延,新义军就会折在此地。
王龛心中萌生退意。
石青不满地瞪视王龛,大声虎吼。“王龛,把代陂死战的气概拿出来!新义军敢于面对一切艰险,一往无前!永不言退!”
“是!”王龛大声应是。
石青略微满意,逼问道:“王龛。我给你六千五百兵,三个时辰能不能给我拿下乐陵仓。”
三个时辰似乎不短,六千五百人似乎不少,但其中只有两千志愿兵。而对手是五千禁军。“除非王龛战死。否则必定拿下!”王龛回答的没有犹豫,稍稍一顿,他疑惑道:“石帅。你?”
“我带陷阵营和轻骑营堵住乐陵城的援军。诸葛攸赶过来后,让他前去接应。”石青随口解释了一句。
王龛一惊。虽然不知道乐陵城会派出多少援军,但至少在七千以上。凭陷阵营和轻骑营一千人能够堵住三个时辰?他没有考虑诸葛攸的两千五百人,没有赶到不说,即使到了,作用也有限,那是东莱庄丁与青兖郡守兵,只能当青壮使用。
“石帅!属下请令堵截敌援军,请石帅坐镇此地,指挥攻取乐陵仓。”王龛单膝跪倒,拱手恳求。
“放心!我死不了。我也不容许自己轻易死去。”石青一笑,霍地扬声高喊:“万牛子!陷阵营的英雄们,随我杀敌去。”
万牛子、常苦儿欢呼一声,率领集结完毕的陷阵营跟随石青往东北而去。
王龛有幸,再次遇到一位身先士卒的军帅!
王龛自语两句,旋即冲着集结的队伍扬声高喊:“青兖的汉子们!无论你们是志愿兵、义务兵还是郡守兵。今日一战,胜则生!败则死!毫无侥幸。是被敌人从后追砍屈辱地死去,还是将刀枪插进敌人身上,杀出一个活路。唯君自决!”
“杀出一个活路!”锋锐军的士卒率先高喊。
“杀出一条活路!”义务兵、郡守兵紧随其后。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