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义军开始向仓内突进。以仓内主道为主,两侧城墙驰道为辅,分三个方向前突。
“李历!你带一千人上城墙,将敌军赶下去。”城墙制高点极其重要,配上弓箭手,全仓尽在打击之内,吕护绝不能容许对手占据。
此时,他正坐镇道路交互的仓中心地带,布置防御反击。仓内除了关键位置留人防守,其余四千余人尽皆汇集到他身边。
“拓跋瑰,给你一千人,你能否挡住正面敌军?”吕护指着满面虬髯的胡人问。正面攻击的敌军至少有三千人。五百一轮换,滚动向前,让吕护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禁军竟然抵挡得十分吃力,不住后退。
拓跋瑰狰狞一笑。“将军少坐片刻,待拓跋将这些贼寇赶出城。将军自知。”
吕护粲然一笑:“好!某家温酒等你报捷。”
拓跋瑰狼嗥一声,翻身上马,率领一千禁军冲向西方。
新义军结成密集战阵,第一排五十名刀盾手竖盾缓慢推进,第二排第三排是长枪兵,长枪探出,突前盾牌五尺,与盾合二为一,如巨大的刺猬向前滚动。
长枪兵之后,又是几排刀盾手和长枪兵,一旦前方出现空隙,他们立即上去替补。在他们之后,则是弓箭手。在阵型的保护下,他们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远程打击力量。
拓跋瑰还未近前,就被一通弓箭射得阵型出现点点空白。
“冲上去!缠斗!”拓跋瑰抓过一个中箭士卒,当作护身盾牌,顶着箭矢冲上来。守仓禁军散开队形,疾步冲锋。他们面对的是新义军锋锐营。锋锐营没有止步,依旧缓慢前移。
一方是狂泻奔腾的急流,一方是厚重稳健的山岳。在狭窄的道路上,终于撞到一起。
轰――
喊杀声骤然爆发,震天动地,所有的人都出现片刻失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一张张声嘶力竭的嘴,一把把闪亮的钢刀,一支支锋利的长枪,一蓬蓬喷洒的血雨构成一个静止的画面。
轰――
一声爆响,一切恢复正常,刀举起,枪刺出,人倒下。。。
“杀!”
拓跋瑰大吼一声,格开三支长枪,一带马缰,战马嘶鸣一声,腾空而起,从刀盾兵头顶越过。。。
新义军士卒不防他如此悍勇,一片大哗。枪兵只能前刺,没法向上攻击,刀盾兵攻击距离短,攻击力弱,眼睁睁看着战马从空中践踏下来,只有拼命地用盾牌格挡。
咚――
战马重重落下,三四名新义军跌翻出去。拓跋瑰挥槊一扫,枪盾组合的刺猬战阵立时露出一片空隙,随后的禁军呼啸涌入。。。
“护阵――”锋锐营都伯施单大声发令。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的预备队盾起枪出,密密麻麻地向阵型空隙攒刺过去,不分敌我,一往无前。
后面的弓箭手拈羽张弓,覆盖射击。
嗡――
箭雨泼洒,枪刃吐信,二十多名新义军士卒、三十多禁军全部倒下,拓跋瑰瞪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坐骑中了五枪,他的身子被三支长枪捅透。之所以没有倒下,是因为手中的马槊支撑住了身体。
“锋锐――”
施单再喊。预备队冲上去,填补了这片空隙。冲在前面的一个刀盾兵随手用盾一砸,拓跋瑰软软倒下,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
急流不可久。拓跋瑰倒下后,阵型散落的禁军开始后退。新义军依旧缓慢却又无比稳健地向前推进。这是王龛的主攻方向;一千锋锐营和一千跳荡营尽皆在此。
“禁军也不过如此。未必是志愿兵的对手。”王龛站在西门城楼上,望着在仓中心忙碌布置防御的禁军松了口气。新义军又在气势上占了先。“哦?对!”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身边的左敬亭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上阵,石帅那儿吃紧,你快去卫护石帅吧。”
“我正准备走的,多耽搁一刻,是想看清这儿的情况。以便禀报石帅。”左敬亭一挥手,招呼麾下亲卫。“兄弟们,走了,找石帅去。”
(祝大家新的一年有新的惊喜新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