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向了
没有答这句话。王承恩等了半天没等到答话,无奈:他咬咬牙正要回到自己军中,却看见前面一名斥候背中数箭,狼狈夺路逃了回来。
“杀千刀的!前面有伏!”
“有埋伏!诸军列阵!”
两个总兵话音未落,数声号角已经在小山上吹响,喊杀猛地炸起。一离开树林里的藏身,后金大军各色的旌旗全部展开。几千精锐女真骑兵从前面的山腰上冲了下来,远远望去倒似一倒扑面袭来的巨浪。
“是鞑子!正白旗!是多尔]!”
“还有镶白旗!”
曹文诏这边的千骑兵都是从关外拉出来的,和流贼砍过和鞑子打过,个个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突然遇袭之下这边倒也没有慌张,在各级军官的吆喝下很快列出了锥形冲锋阵。
“王老将军!请率骑兵随我!另派步卒护住我军侧后!”
几千女真蹄在间杂着麦田的荒原上踏出一线的滚滚灰尘,隆隆声中踩得大地也有几分颤抖。几百米的冲锋距离转眼间就要跑到尽头。
曹文诏眯眼估了估来敌量,不禁冷笑一声,红缨长枪朝冲在最前面的多尔衮一举,大吼一声,
“随我杀贼!”
话音未落,曹文诏一马当先已经冲鞑子前锋。义子曹变蛟嗷嗷叫着跟在了后面,三千铁甲辽骑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马刀高举,一片喊杀声中朝鞑子发起了反冲锋。不过十几息后,两支骑兵像两阵汹涌澎湃的洪水,轰一声猛地撞在了一起。
两边都是骑密集冲锋,当先的战马被后面传来的巨大的冲击力挤成一团,巨大的冲击动能中各种器官被挤成一团血浆,猛地弹了起来。百斤的战马尸体飞得足有一人高,落谁身上谁倒霉。这一线冲撞处人仰马翻已经没法接战,后面的骑兵们迅速朝两边迂回,在荒野上开始捉对厮杀。
曹文诏避开了第一波冲撞,转弯中冷不丁地擎起长枪奋力一捅,把一个没反应过来的红甲护军扎了个透心凉。他腰身猛地用力,枪尖上的尸体被狠狠甩过头顶,顿时砸倒了两个冲过来的甲兵。
一个白甲护军见曹文诏枪势已老,竟奋不顾身地从马上跳了过来,在空中一刀剁下。眼看避无可避,曹文诏夹马一翻身子,把身体横到了马肚子左边。那白甲兵扑了个空,在地上打了个滚正要爬起来,却觉得背后生风被曹文诏一枪废掉了左臂。
杀红了眼的曹文诏如疯虎如暴熊,怒目圆争,银枪过处鞑子非死即伤,杀人如麻的后金精骑竟被他刺得像见了瘟神般四处躲避,不敢上前。
曹文诏得势不饶人,直往人多的地方突杀进去,搅得鞑子阵型变成一团浆糊,他抬头又看到曹变蛟和多尔衮绞杀在一起,大喝一声我来也,就要往那便边突杀过去。
“曹文诏!把脑袋留下!”
见这边形势不对,多铎带着亲兵冲了过来。但多铎冲到半路就被一员明将拦了下来,正是延绥总兵王承恩。老将军不顾胳臂上的伤痛,带着两千榆林骑兵也加入了战局。
“曹总兵,吾来救汝!”
见五千榆林步卒正在靠近,曹文诏心里定了下来。榆林延绥镇的步兵是守卫长城,防卫蒙古劫掠的边军,也是最精锐的明军之一。如今敌人的骑兵已经被自己黏住发不起冲锋,这五千长短步卒赶过来正好把这些鞑子一网打尽。
但曹文诏刚放心下来,就立即被山上的情形惊得心下一凛。黄台吉亲率三千精锐护军,乘两边胶着砍杀之时从小山上发起了冲锋,直接杀向了没有骑兵保护的五千步卒。随着黄台吉现身,山上二十多门火炮也朝这便吐出了火舌。
炮弹像仙女散花一样在自己的附近爆炸,开花弹爆开的铁碎片瞬间割去了十几个士兵的生命。
不能让三千白甲兵杀进步卒群里!
曹文诏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朝左右看了看,见附近还有百余骑亲兵,咬牙怒喝道,
“奴酋便在眼前,随我杀过去!杀了此贼!”
“杀了黄台吉!”
但曹文诏只调转了个马头,第二轮炮击已经开始了。曹变蛟在那边缩头躲过了多尔衮一刀,错马而过时往小山处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几十枚炮弹越空而来,齐齐朝义父飞去。
“父亲!!”
王承恩被曹变蛟这声凄厉呼喝吓到,转头一看之下神色大变,
“曹少保!!”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