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兔死狗烹了。”
“淑良会不会多虑了。”陈应犹疑道,“主公不会如此是非不分吧。”
“我们驱走了孙策,我父亲和各位太守必然声望日高,这就好比前门赶走了一头猛虎,而后门引进了几匹恶狼。”刘贤稍微修饰了一下措辞,接着道:“我倒不是说我父亲和各位太守都有不臣之心,但是在这乱世之中,又有几人没有封相拜候之心呢?你说你没有,又有谁会相信呢?在主公眼里,我们个个都是借着忠君之名,行叛逆之事的恶狼。所以到底是孙策这头猛虎好,还是我们这些恶狼好,对主公而言可难说的很。”
众将闻言,不禁想起了刘琦之前在江陵城中大杀荆州故旧老臣的事情,皆默然不语。杨龄也算是五虎中颇有智谋的将领,他沉吟了半晌,微微点头道:“淑良所虑,不无道理啊。对于主公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们和孙策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刘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与孙策订约明日攻城的原因。”
“将军是想······”
“没错,长沙是荆南数一数二的坚城,以其城墙高险,根本无法登城,兼之其地处高位,无论是水攻还是火攻都无法奏效,我军所带的井阑、冲车等攻城器械又不够,就算是现在立刻排兵布阵,演练配合,也势必无法减少这一战的死伤了。”刘贤低低的长叹了一声,“我所能做的,只是为荆州刘氏最后再尽忠一次。”
其他四人听了刘贤的这句话,无不大惊失色。杨龄开口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刘贤伸手打断了,刘贤仰望着帐顶,无奈的道:“诸位将军,你以为我不顾惜帐下子弟的性命么?他们也都是曾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但是此时此刻,我们攻是死,退也是死,你们谁能给我一个更好的选择?”
邢道荣拔剑斫地,怒道:“有这样的主公,真是武人的不幸,不如我们反了!”
“邢道荣,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刘贤脸色大变,“我等身为荆州部署,怎么能叛变投敌?”
鲍隆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打破沉默道:“在下以为,邢江军所言并无不妥之处。”
“你······”刘贤指着鲍隆的鼻子,他断然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勾起了其他四人的反心。
“刘将军,你不妨扪心自问一下,”杨龄走上前来,盯住刘贤的眼睛,“你之前说了那么多,难道在你心中,除了‘忠诚’二字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么?”
刘贤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压住他的胸口,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望向陈应,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结果他对上了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目光。
刘贤疲惫的倒在坐榻之上,大帐的帘子被忽的掀起,一阵冷风呼啦啦的直灌进来。
建安元年八月初十,与孙策在长沙城外对峙了一个月之久的刘贤等人改换了他们的军旗,向孙策投降。随后,桂阳太守赵范及刘贤的父亲,零陵太守刘度均献上了他们的印绶,降服于孙策,孙策也随即将大军开入了武陵郡的境内。而此时,作为江陵南方的最后一道屏障,武陵太守金旋坚守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