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走远了吧?”
“这还用问,这么久了几十丈总是走得了。不过跟那么个俊女娃一起走,没准儿队率会被迷个神魂颠倒,要是再不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奶奶的,像队率这么好心肠的,就不应该来当兵!上了战场,你不杀人,你就没命,就算打晕了都没用,醒过来时还是能咬你一口!死胖子,你觉不觉得,队率跟那个丫头还是挺配的?”
阿鱼听着刘大彪的胡话,嗯了一声,算是不反对。只是他在心底里也不太同意刘大彪赶尽杀绝的做法,就像刚刚天隐抱沈大小姐进柴房时,刘大彪在外面一锤一个,把没死的,或者是没死透的黑衣人统统送去了阎罗殿报到,他是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阿鱼可以下狠手,可以杀人不眨眼,但那是正常拼杀的时候;那些黑衣人伤的伤、倒的倒,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此时再去要他们的命,阿鱼自问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刘大彪从来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不知道阿鱼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应了一声,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胖子,你说,队率成了家,再生他几个娃,还会不会记得咱们?应该不会了吧,说句心里话,天门关里,老子谁都不服,火起来天王老子都得给老子跪着!就奇了怪了,老子就他娘的怕队率!按说,脾气这么好的娃娃老子应该看不惯才是,怎么就是不讨厌队率呢?”
刘大彪说的,阿鱼也有同感,天隐好像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能让人不自觉地跟随他。而且天隐从不发火,就是偶尔装装样子也会被看出来,但不知为什么,即便天隐只是露出不满意的神情,都会使人觉得自责、内疚。可能就是因为天隐很特殊,痞子气十足的刘大彪、除了有力气一无是处的自己和其他各式各样的人,都能很自然地在他的麾下共处。
想到这里,阿鱼不禁轻轻地笑了,刘大彪见了极为不满,扯着破锣嗓子吼道:“死胖子,老子说话呢,你竟然敢笑!他娘的,老子怕队率,但可不怕你!老子正心烦,你个胖子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
阿鱼被刘大彪呛了几句,正准备还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啸,就与铁舌头刚刚发出的一模一样!闻声,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铁舌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剑拔弩张的阿鱼和刘大彪说道:“敌人离这里只有百米了,老人家就先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言罢,铁舌头身形一动,融到仅剩的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铁舌头走了,意味着不会有人来帮阿鱼和刘大彪。与先前想的一样,两个人,即将对上两百号武装到牙齿的强敌!其实,铁舌头临走时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若是觉得抵不过,刘大彪和阿鱼可以提前逃走,没有人会笑话他们的。只是,天门关不曾有一个孬种,不曾有一个临阵脱逃、置任务与不顾的怂包!
“哈哈哈哈哈哈!碍事儿的可算走了,哈哈哈哈哈!”刘大彪狂笑着,灌下一口酒,冲着阿鱼吼道:“喂,胖子,你怕么?”
“俺不怕!”
“真的不怕?老子跟你只有两个人,可是要跟两百个人杠上!”
“那又如何?”,啪地一声,阿鱼把酒坛狠狠地摔在地上,站起身来,俯视着刘大彪,“就连你都不怕,俺为什么要怕?”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哈哈哈哈,死胖子,行,还算个爷们!哈哈哈哈哈!”刘大彪猛地起身,喝下最后一口酒,将酒坛狠狠地丢了出去,“拖了老子的后腿,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听着由远及近、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刘大彪一扫眼中的酒气,一把握住铜锤,背对着即将升起的朝阳,与阿鱼双双站好位置,向着已见式微的黑暗吼道:“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统统给爷爷滚出来!爷爷我手痒很久了,正好那你们解解渴!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向着远方飘去,就见面前的黑色不断移动,一会儿工夫,归云居本就不算大的院子里,就围满了浑身灰色劲装、佩带各式武器的人,从他们萦绕全身的杀气不难判断,这些人就是铁舌头所说的敌人!
一时间,周围骤然变冷。不知为何,这些来路不明的敌人好像并不急于动手,只是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似乎被他们围住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