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谓之‘心’?”天隐并没觉得自己补过什么破损的“心”,更觉得云不羁所说实在是玄之又玄,难于理解,“若是刀已变的完整,为何却不见了?若是如大人所言在我心中,我现在如何能毫无感觉地活下来?”
云不羁深深地看了天隐一眼,慢慢地道:“‘心’,简而言之就是你的所思所想、你的百态常情。说那柄刀已在你的心中,并非是虚妄之言。”天隐闻言不觉脸色一红,看来真的是自己想的有些偏激了。不过云不羁好像并没注意天隐的表情,仍然继续道:“你接受了刀之‘心’,刀便与你合二为一了。换言之,此时的你就是那柄银色的战刀。”
听到云不羁的解释,天隐陷入了沉思。那天在冷水渡,与万俟虎争斗之时,突觉头痛欲裂,而后心中波涛汹涌。在一阵阵呼啸而来的绝望、杀戮、痛苦中,天隐看到一只银色的狐狸在瑟瑟发抖。看着那可怜的生灵,天隐突然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孤独、无助、悲哀。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心灵的共鸣,天隐不自觉地走向那只银狐,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来吧,到我身边来,我不会伤害你,你也无需害怕,我会接受你、保护你,你不会再独自走下去,也不会再难过。
似乎那只银色的生灵理解了天隐心中所想,抬起头用软软的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拱着天隐的腿。而后一道光包围了天隐,接下来发生的事天隐就全然不知了,直到自己来到“無”,又从“有”回了来。莫非那道光就是云不羁所说的“接受”,而银狐就是“刀之心”?
“我醒来时为何会在这里?”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有人救了你,自然就是救你的人把你带来这里的。”
“我的救命恩人是谁?”
“他现在不在这里,过些日子,你会见到他的。”
看来即便是为了见见恩公,也得在云府留些时日了,不过看着面前的云不羁一脸“好孙儿,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爷爷”的神情,天隐就觉得阵阵头痛。尽管这样做可能会使云不羁伤心,但天隐还是问道:“大人为何说我是你的孙儿呢,自从娘亲过世我便成了孤儿。这些年来从未听说我有任何的亲人在世,我并非有意冒犯大人,只是,大人会不会认错人呢?再者我是姓‘万俟’,如何会是‘云’大人的孙儿呢?”
听到天隐的话,云不羁再一次笑了,“哈哈哈哈哈!我云家本姓就是‘万俟’,早些年来大兴,封邑在云城,又因了一些事情,就改姓为‘云’了。并非我自夸,这些年来我从没有认错人过。既然我说你是我的孙儿,你自然是我的血亲。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你很小的时候,可是来过这里的,我和老云还逗过你玩儿呢。那时候你可没这么多问题啊,哈哈哈哈哈!”
天隐被云不羁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倒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感觉,自己果然是来过这里的,难怪有种莫名而清晰的熟悉感。如此说来,云不羁倒是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爷爷,突然多出个爷爷,天隐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心情,总的看来是有些高兴的。
“我的相貌身型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与刀之心融合之后出现的变化吧。”
“我若留下来,要做些什么呢?”天隐决计不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留在云府的,至少也得知道自己即将过上怎样的生活。
“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咯,别说你根本没有想做的事情。你在这里的饮食起居老常会负责的,你接下来要做的……”说到这里云不羁顿了一下,而后笑嘻嘻地拉着天隐,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道,“就是跟着我去见见为庆祝你‘大病初愈’而来的老友亲人,还有一些达官显贵,然后你就敞开了大吃特吃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天隐就这样被云不羁拉走了,他也知道云不羁曾为了掩盖孙儿不在云府的事实而编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孙儿病了,大病,难以见人。现在自己送上门儿了,云不羁的孙儿自然“恢复健康”了。
想来以云不羁随意洒脱奇怪的个性,天隐在云府的生活绝对不会很无聊。或许,会很充实很有趣,更可能会哭笑不得、奇奇怪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