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天隐直接回房休息,而非像之前一般如果没被打晕就去书房继续看书。心中有事,如何安心读书呢?云常的话给了天隐极大的震动,是时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考虑一下将来的路了。天隐在自己的房中伤脑筋,云不羁和云常也没有歇着,这两位慈祥地老人正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想如何把天隐“卖”出去。
“老爷,我已派人去沈家送信了,若是意料中的答复,过两天沈员外就能赶到这里。”云常一面给云不羁递上香茶,一面轻轻地说着。
云不羁一听乐了,笑着道:“哈哈哈,不错,老常办事我一想放心!想来沈入金也不会拒绝老爷我的心思,不是谁都敢接受他那个任性到家的野丫头的,哈哈哈哈!”
“老爷英明!”
云不羁从不谦虚,抿了口茶点头道:“那是!”
“老爷,京中来信儿了”,云常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对着云不羁道:“说可以按着老爷的意思办。”
“哼,就知道这群尸位素餐的东西不敢说什么,闵苍说什么了没有?”
“闵老相公没有异议,只是希望老爷能多照顾一下闵洪成、闵洪范两兄弟。”
云不羁听了,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语气戏谑地道:“那老家伙八成是怕姓胡的再发次狠,送他去见文恕!告诉他,同样的错误,老爷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叫他安心就是。另外,只要我还在苍州,闵洪范、闵洪成兄弟就绝不会有事!”
“是,老爷!”云常恭敬地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信任,老爷只要说到,就一定能做到,过去是如此,现在是如此,将来没理由不是如此!
放下茶盏,云不羁起身走了几步,望着窗外靛蓝的天穹,背着手道:“算命的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回老爷,铁先生已开始着手重新梳理组织的脉络,再过些时日就能给老爷一个确切的回复了。而且,铁先生已经按老爷的要求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随时随地可以接纳少爷,并且请老爷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的!”
云不羁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全无欣慰之感,只有无奈,还有一次怅惘,“老常,我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如此短的时间里,我的好孙儿能接受如此的重担么?他的路,是不是由他自己决定会好一些?”
闻言,云常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云不羁略显憔悴的背影道:“老爷这次,确实有些太快了。此时的少爷虽然有着成熟的相貌,但内里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与刺激,我以为,多给他些时日会好一些!”
云常这次罕见地没有赞同云不羁的做法,虽然说得婉转,但云不羁还是听了出来。“哈哈哈哈哈!老常,我又不是神仙,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问你了,干嘛每次都这么小心翼翼的?老爷我是那种心胸狭隘,听不得批评的小人么?”
“老爷,欲速则不达,少爷是很好的少爷,即便不能如老爷预想的一般成长又如何?只要、只要肯留在老爷身边,就是好的!”云常的声音有些颤抖,许是往昔的回忆触动了某些心弦吧,“有些事,有些担子,没有必要给后辈们扛着。老爷,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听到云常的话,云不羁身子一颤,沉默了半晌,方幽幽地道:“老常,有些事是可以随风而逝的,而有些事却是岁月带不走的!支撑我走到现在的,能让我时时保持警醒的,就是这些重重压在心头的担子啊!你说,我可不可以忘掉,能不能够放下?”
“老爷……”云常想劝劝云不羁,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总觉得云不羁一直走的很累、很压抑,从没想过如果很轻松、如果很顺畅,云不羁或许早就停下了、离开了,如果一些事可以轻易抛下,云不羁就不会成为云不羁了。
“老常,还是继续想想怎么把我的好孙儿卖个好价钱吧,哈哈哈哈哈!”云不羁笑得勉强,但还是很开心的,想来真的是很关心天隐的,“你看是不是再找些好人家的姑娘,顺便给我的好孙儿多添几房妻妾?”
闻言,云常差点没被口水呛到,老爷这想法变得也太快了,想得也太远了!从没听说过谁家娶亲一口气连侍妾都过了门儿,再说少爷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老爷,听铁先生说,少爷跟沈家的小姐颇有缘分,想来应该不会拒绝老爷替他安排这番婚事。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而且同时下数份聘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