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可惜老板实在精明,我如此做是有些唐突了,还望老板海涵!”
胖老板笑了,轻轻地捋着下巴上稀稀松松的几根毛,“公子很聪明。”
“所以在老板面前,我选择说实话。”
“既然公子如此聪慧,自然该知道所提之要求是不可能的,是也不是?”
“那倒未必,或许这块石头连两百文都不值也说不定!”
胖老板闻言,额头见汗,大概狗皮帽子太热了些,只见他从藤编的躺椅上起了来,弓着腰道:“小的草名石玉,这边儿的人都叫小的肥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听到这里,沈大小姐算是听出来点蹊跷,怎么这个胖子对天隐这么客气?穿得这么土怎么瞧也算不上“公子”吧?越想越好奇,扯扯天隐的衣角,低声问道:“喂喂喂,那个人怎么对你点头哈腰的啊,你们以前认识?”
闻言,天隐不禁哑然失笑,沈大小姐如此娇俏的人儿,神情、举止、气质、服饰无一不能显示她的身份与地位,而自己这个穿的土得掉渣的“农家少年”却与这位千金大小姐肩并肩走着,还有说有笑,显然关系不一般。所以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位“农家少年”自然不是寻常身份,是以胖老板这种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天隐的猫腻,只是出于谨慎并未说破而已。当然,这些话全说给沈大小姐听未免有些繁琐。
所以,只有一句话,“琳儿在身畔,我自然就是公子咯,既是公子,那胖老板对我客气些也不足为奇嘛,哈哈哈哈!”
“哼!”沈大小姐总算知道缘由了,觉得有些失了面子,哼了一声就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天隐了。
“石老板,我的名姓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黑乌沙皮两百文是否可以卖给我?”天隐乐得沈大小姐此时闹别扭,正好可以跟胖老板继续刚刚的话题。
石老板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天隐,缓缓地道:“既然公子知道这块坯石是黑乌沙皮,那自然也会知道此种原石出上等玉石的可能有多高,可能高风险就小,价格怎会低了呢?”
“石老板,您应该浸淫此道多年了,可知怎样能看出原石中是否有美心?”
胖老板掏出手绢拭了拭额头的汗,扶了扶有点歪的狗皮帽子,指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坯石道:“若是能看出,‘赌玉’就不再是‘赌玉’了。就算是行家里手,也只能从外表色泽、形状以及表皮砂型,或者叩之闻其声响判断个大概,剩下的,多是听由天命了。莫非公子知晓小的不曾听闻的法子?若是如此,万望公子不啬赐教,只要公子所言不虚,小的这里各色坯石任公子拿取,绝不反悔!”
天隐笑了,道:“这法子简单,切开看看就知道咯,哪有那么麻烦?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公子果然风趣,想必公子是知道的,小的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行规,坯石没主之前是不可剖开的,就算有了下家,想验货也只能开个不足半寸的小窗。”胖老板的耐性还真是好的没话说,一边跟天隐解释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这块石头里没有玉,石老板信不信?”
原本坯石摊铺周围的人就多,而天隐和沈大小姐在这里又站了好些时候,所以有些好事之人便围了上来看着热闹。天隐的话就像平地炸雷,立刻引得四周人一阵骚动,毕竟“钓鱼”之人没有哪个敢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难道这个乔装的少年真的有些料?若是真的,这种难得一见的经验可是千金难求的。
围观之人、想一探究竟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将石老板的摊铺围得连苍蝇都飞不进去。沈大小姐虽然很不喜欢被人围观,但好奇心驱使她留在原地,天隐倒是不介意,挑衅式地望着胖老板。
“公子既然知道,为何还想出钱买呢?如果只是烂石头一块,那肯定是一文不值的,是不是这之中有其他美心?可否请公子如实相告,小的自会重谢公子!”石老板果然精明,而且话说的无可挑剔,胖老板心中是存疑的,毕竟这个不明身份的少年连碰都没有碰这块黑乌沙皮,难道他只用眼睛看就可知道石中之事?
只见天隐仍是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摸着那块坯石,看着胖老板道:“石老板切开它,自然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何必多问呢?只是石老板是商人,商人重利,即便是块烂石头,想必也不会白白弃掉吧,是以我出两百文成全石老板的商人之利,不过是礼而已。当如何做,不知石老板可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