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河北豪杰低琼英,指上瑶琴叹生平;龙城飞马敢破虏,谁怜本爱梨花情。
宗泽岳飞二人引大军,一个老迈,一个权威不足,倒在河口之前,将个大军,又一泼葬送,待对岸闻听侦知使人接应,堪堪过得河去,对岸里杀声不歇,依旧不及渡河的,教那一伙困住厮杀,若非有弃械而降的,千余人丧命黄泉。[]
那山头里,点亮一支火把,映照出大纛下区区数人来,只听那厢里众好汉放声大喊,道:“谢宗太守葬军我手,他日战阵相逢,可容活命!”
宗泽一生忠贞耿直,如今教这人不足数千将不过十数的草莽里好汉杀破了一世英名,耳听对岸满山遍野都是喊声,眼见所部残军垂败不堪,颓然仰天一声喊,随了张叔夜的路,倒撞下马来。
毕竟不知那一伙虚实,京师那厢也无音讯来问,暂代的主将岳飞愁眉不展,一面勉强教各部军校督查人马点检损失,又请河口镇守将备了热汤肉食,大军饱餐一顿,次日急匆匆启程,使探马出前三十里流水价探查回报,日行五十里,逶迤往京师而去。
自有念奴使人点看收俘,所得无数,一时大喜,此处暂且略过不提,只说那一日里山上计较。
将张叔夜使者送将下山而后,念奴自后室里转出,掐指算来日期气候,使人尽取各路将领来聚,语之曰:“张叔夜此一番安排,可见其心已乱,为主将者,或临阵斗敌,啸聚军心,或稳坐中军,平定四方。此二者,前番张叔夜勇气既泄,如今躁心更甚,一者所虑朝廷里责怪,二者清明折损,因此如是。既如此,大事可图,七哥速往山下,教石宝段景住如此如此。”
又令时迁:“可往山下,查看道路,自东平府往京师里去,大小险关隘口,各处大山湍水,均须一一在心,而后以你之见,每一处险要,留一人接应,直往河口镇处而止。待事成,你须往郓城县内寻找大郎,彼处必有应当,正合你好身手出力,只是劳苦。”
时迁笑道:“此有何难?临阵厮杀,非我所长,倘若有出力处,一身力气,有何不舍?这便去也!”
再令林教头:“教头勇气,世人尽知,我这里一手后头安排,却要你直面见敌,若见西北处一军杀来,待张叔夜挥军掩杀,当长驱直入,接应于他,汇聚人马,最少折损,将这一支人手引上山来,便是大功一件。”
众人均不解,问之,念奴笑道:“自有安排,不必多问。”
复令阮小二阮小五:“你二人引本部水军,取小船数十,将林教头一行引入水畔,打破船里硝石桐油,待官军水军动乱,可将火船自水下卷往他船舶里去,焚烧敌军,不可教走漏。若有时机,俘虏官军船只,有一个,便是你水军一一个,有一双,也是你处所得。他日大郎塑造水部,便是你家当。此事可待七哥回转,并他那里一处。”
两人齐声应命,念奴又教邓飞诸人,一番安排:“待官军营寨为我所破,你几个不可恋战,引本部军马,往西北而去,有时迁人手接应,彼处埋伏,沿途只消官军到来,截杀俘虏,不可贪功,以所获为功,须一一谨记,当争头功,面子上十分好看!”
眼见众人尽去,一旁琼英问道:“何处又来一支军马?并不曾见有好汉来投,莫非平地里变出一支军马来?”
念奴笑道:“此事尽在你手里,阮氏三雄所俘四个将领,关胜董平自不必说,往后大郎归来,他有用处。那扑天雕李应,祝家庄少庄主,今既已与我生仇,往后山寨妥当,大郎定取以为己用,如今留他两个,莫非山里粮草充足?以这二人,换他两庄上千余精壮百余工匠,此买卖他两庄里久做,自然值当。”
琼英笑道:“你这手段,却是十分得当的。这等豪强人家,朝廷里每遇荒凉年份,便以民间精壮引以为厢军安定民心。这等豪强,经年来便以最精壮者,掳以家口,附于庄上,这许多年,朝廷不曾一一核查,那当官的欺上瞒下,这等豪强,隐匿人口丁户何止数千?山里往后,必然与朝廷周旋,钱粮兵马,只在人手头上,取千余人来,充作大军,又以工匠,坚固水泊,真高明也!”
乃问:“欲以我为何做?”
念奴乃修书一封,签以本名,交付道:“独龙岗三庄,不比曾头市势大,如今两庄引头的尽在我手中,独留一个扈三娘,当知倘若这二人有失,三庄危机。又有李家庄里,曾闻李应之下许多豪强,彼此争锋不休,这李应十数年为庄主,当有忠心耿耿之人,只怕如今已在扈三娘军中,祝彪乃祝太公亲厚之子,当如珍宝,必然也来接应。你可持我书信,往扈三娘军里说以利害,休道我部已上山,只说后日攻下梁山泊,要与张叔夜周旋,只要三日之内,将两庄上搬取精壮千五,娴熟工匠百余,待人手到时,李应祝彪,一概放生。倘若不肯,教他后日午时,水畔来取尸身。”
琼英笑道:“此事不难,正好煞煞这一丈青好大威风。往后梁山周遭,也好教世人也知河北女子大名!”
于是整束行装,持画戟乘小舟荡下水寨来,寻见扈三娘营地,乃命水边渔户家里妇人,将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