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法瞿并非不知道如今陈国所面临的尴尬处境,但身为一军统帅,纵横沙场数十载,自有其骄傲与尊严,纵然明知不敌,他也不可能不战而退,堕了陈国的尊严以及个人的威望,
是以高兴的话才落下,黄法瞿便怒目而视,厉声喝道:“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本将军就在此地,且看你如何占去我大陈的石梁城,大陈的将士们,今日你们可敢随本将割下高兴小儿的头颅,为吾皇陛下尽忠,。”
“战,战,,战,,。”十万陈*军群情激愤,齐声仰天怒吼,澎湃的战意冲天而起,肃杀的气息让风云变色,
“哈哈哈哈,好,很好。”高兴虽然在笑,但所有的陈*军将士都能感觉到他那笑声中无边的煞气与寒意,后脊阵阵发凉,尤其是黄法瞿心中更是沉重,当年见到高兴时,他还很是青涩,如今却是一国之君,威名赫赫,
“黄法瞿,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休怪朕下手无情,零一。”
黄法瞿陡然一个激灵,突然眉心隐隐传來刺痛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危机涌上心头,让他浑身汗毛乍竖,虽然不明白这危机來自何处,但常年征战疆场,黄法瞿对这种莫名的感觉却不会忽视,
“砰。”
清脆的响声中,黄法瞿顾不上细想,条件反射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狠狠向前劈去,
“叮。”
火花迸溅,黄法瞿只觉剑柄上传來一股巨力,让他整个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剑再也掌握不住,脱手而非,就在此时,又是两声脆响传來,黄法瞿终于看见在齐军中闪耀的一朵火光,也看见了那向着自己疾射而來的子弹,
虽然黄法瞿竭力地扭转身形,但此时他旧力才去,新力未生,身形便显得很是迟滞,而敌人却是蓄谋已久,子弹的速度更是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噗噗”两声闷响,黄法瞿闷哼一声,身子被子弹携带的冲击力冲出了马背,胸口上飙射出两道血箭,
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所有陈*军,直到黄法瞿重重地摔落在人群中,他们才清醒过來,只是脸上却依旧充满了震惊之色,
“将军,您怎么了。”
“保护将军。”
“齐人真是卑鄙,竟然暗箭伤人。”
面对着身边陈*军七嘴八舌的问询,黄法瞿却是无力回答,胸前传來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大汗淋漓,脑海中更是一阵眩晕,几乎一片空白,
“兄弟们,歼灭敌军,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冲锋。”
在陈*军骚乱之时,高兴猛然举起了赤霄宝剑用力地向下一挥,接着便一带马缰,如利箭般向着陈*军冲去,
“杀,,。”
随着高兴的动作,他身后的五万齐军顿时爆发出惊天的咆哮,五万人如同五万出笼的猛兽,挟着凶悍无匹的气势,如潮水般向着陈*军冲去,
在他们面前,大地也要颤抖,山河也将崩碎,
“列阵,挡住他们,弓箭手,放箭。”
黄法瞿强忍着剧痛,大声怒吼道,沒说一句话,他的身子便会颤抖,胸前的伤口处鲜血更是汩汩而流,让他愈是虚弱,
陈*军已然乱了方寸,当他们要列阵之时,才发现那银盔银甲的高兴已经到了阵前,
“挡我者死。”
怒吼声中,高兴手中的宝剑如一道匹练般斩下,闪耀着令人失神的光芒,挟着令人惊悸的气势,
“轰。”
“咔嚓咔嚓。”
凶猛地撞击下,拦在高兴面前的七八名陈*军顿时如断线的纸鸢抛飞出去,手中的兵刃纷纷折断,更有数人筋骨折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空中泼洒出团团血花,
“杀。”
任由温热的鲜血泼洒在衣甲上,高兴手中的宝剑挥洒出道道森然的剑光,如同绞肉机一般肆虐在陈*军之中,随着杀戮,他身上的煞气越來越浓郁,更有一种充满了毁灭与死寂的气息,让人心神颤抖,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深邃,漆黑如墨,似黑洞般吞灭世间万物,
高兴身后,五万齐军亦是冲上前來,将手中的兵刃凶狠地刺入敌人的身体之中,
看着高兴在陈*军大杀四方,手下无有一合之将,贺若弼心中震惊莫名,比之两年前,高兴的武功更加强悍,让他难以望其项背,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摇摇欲坠的齐国会在这少年的带领下崛起,为什么齐国可以屡次击败周国和突厥,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有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与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