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然不答,反而笑道,“宋小姐到了此时还在拖延时间,难不成是寄希望于齐渊来救你不成?”
他面上表情很是不屑,也不知是针对宋妍妤,还是针对齐渊。
“宋小姐应当知晓,齐渊对我女儿情根深种多年,如果今日他知道是我把你抓了来,你以为他还会来救你吗?”
宋妍妤点点头,“沈大人这番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从前便听说,宜嫔娘娘同齐大人乃是娃娃亲,只可惜后来齐家蒙冤,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只活下来了齐渊一个,那时沈大人便翻脸不认,反而是将自己的独女送进了宫,哪怕当今皇上比沈大人您还要大上三岁,我说的可对?”
“你一个女人,你知道什么!”听宋妍妤提起往事,沈道然怒道,“全天下,又有什么身份,是比进宫做娘娘来的更体面?你只看见皇上的年纪,又何曾看见婉宜进宫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体面?”
“当真便体面吗?当真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在皇上心里,只怕除了先皇后,旁人都不过是个物件,无论是沈婉宜还是如今的后宫之主贺贵妃,无论她们的封号如何,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妾,若皇上当真对沈婉宜有情意,也不会因为一个与先皇后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民女,便厌弃了沈婉宜!”
帝王薄幸,沈道然并非不知。
但他们沈家累世功勋,到了他这一代,膝下除了沈婉宜一个女儿外,却再无所出,他不是没有想过从旁支抱一个男孩回来,记在名下,但一想他筹谋多年所得,竟都给了别人的儿子,他实在难以心甘。
二人话不投机,沈道然被戳中痛处,更是不愿再同宋妍妤废话,他一声令下,那几个黑衣人便冲着宋妍妤和月牙团团围了上来。
沈道然落了帘子,又端坐回马车里。
女儿传了消息出来,要他务必尽快处理掉宋妍妤,虽不知沈婉宜为何会将宋妍妤这样一个,敢只带一个小丫头出门的蠢货放在眼里,但他却还是应了沈婉宜所求,今日借着齐渊的名义,将宋妍妤骗了出来。
选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要给她一个痛快。
马车外。
几个黑衣人并未将宋妍妤和月牙二人放在眼里,毕竟宋妍妤大着肚子,月牙又细胳膊细腿的,一瞧便不是习武之人,他们四人合力,将二人围在中间。
宋妍妤牢牢护住肚子,看向死人的目光中也带了杀意,“去吧,不必留活口。”
她说罢,月牙便冲着四人围了上去,不过三两下便将四人抹了脖子。
听见马车外头尸体倒地的声音,沈道然本以为是自己得了手,撩开帘子正想去看外头的情况,却不想一个人头顺着自己刚撩开的帘子缝隙滚了进来。
他低头一瞧,正是四个黑衣人中的为首之人。
他惊得忘了喊叫,落下的帘角复又被一把带血的长刀掀起,他低头看去,却见宋妍妤正饶有兴味的盯着自己。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