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年事已高,但却是个硬骨头,闻言冲着齐渊冷哼一声,骂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本就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你们这些当兵的,若想要我的命便尽管拿去,但若想用我的命来威胁我儿子,我呸,你们想都别想!”
“娘!”被绑在刑架上的男子见自己母亲被按在地上,冲着齐渊怒吼道,“我方才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程世子,更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大人用我家眷威胁,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吗?”
“即便是屈打成招,又如何?”
齐渊懒洋洋的抬头,漫不经心得很,“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若想让你这一家妻儿老小活命,便将程铮的下落告诉我,是你一直不肯说,我便只能拿你家里人开刀了,这又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他越是漫不经心,身上的杀气越重。
暗室里本就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宋妍妤此刻站在他身旁,更觉得寒冷刺骨。
襁褓中的婴儿原本正睡得香甜,这会却也哭闹起来,齐渊被他吵的心烦,对着属下做了个手势,那属下便将摇篮提到了他面前。
齐渊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红彤彤的脸,对着跪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年轻妇人说道,“你相公和你婆婆嘴都严得很,不过也是,他们早就活了数十年,想来也早就活够了,可你儿子的生命却刚刚开始,你忍心就这样让他死于非命?”
妇人泪流了满脸,却还是咬紧了嘴唇不开口,直到齐渊将那婴儿从摇篮里抱了出来,那妇人才对着自己的相公哭喊道,“相公,你看看茂儿吧,茂儿如今才四个月大,你怎么忍心为了一个外人,害了茂儿的性命,他们既然想知道程世子的藏身之处,你便告诉他们吧,算我求求你了!”
那男子方才还咬死了不知程铮下落,如今被自己的妻子说漏了嘴,不免又怒又惧。
他何尝不知齐渊行事心狠手辣,但更清楚若自己不说,才有活命的机会,一旦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齐渊定会毫不犹豫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眼下他却已是别无选择。
齐渊越发气定神闲,他将婴儿递给了属下,自己端坐在桌旁,只等着这男子开口。
面上更是信心十足。
但没想到那男子,却将目光放在了宋妍妤身上。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却对着宋妍妤的方向死命挣扎,“大人!非是我不肯告诉大人程世子的下落,实在是我们全家与程世子不过泛泛之交,并不知他如今逃到了哪里,但是大人身旁站着的这位夫人,却是程世子家里的常客,我曾瞧见她数次去程世子住的小院做客,上次程世子生辰,也只请了她一人去家里做客!”
齐渊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宋妍妤。
他不是不知她与程铮有私交,但却没想到二人的关系竟好到了,她单独去为程铮庆贺生辰。
他心底涌上的情绪似是嫉妒,又似是不解,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