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宋弈也没再多问,只是看了她许久才转身离去。
宋妍妤跌坐到椅子上,看着宋弈离去的背影,对着素钰道,“去跟卢一说一声,就说我要见他。”
“您是要见卢一,而不是齐大人?”
“对,要他明日无论如何都抽出时间来见我一面,就说我有要事。”
人人都说他是奸臣,她不信,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她也不信,如今就连一向支持她的大哥,都在劝她,她还是不信。
她不仅不信,还越发坚定的想要站在他身边跟她并肩,告诉他无论旁人说什么,自己都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等了一夜,都没有等来想见的人。
第二日一早,卢一便来了宋府。
见她一脸憔悴,只以为她是昨夜担忧齐渊的健康、没有睡好,便笑着安慰她,“夫人您莫要担心,大人如今已然大好了,昨儿还抓了城西几个惹是生非的,我来时他正在水牢里审问呢。”
“什么惹是生非的,还需要他亲自审问?”
她问的漫不经心,好似不过是随口一问,卢一听了却变了脸色。
见他一脸为难,宋妍妤便道,“罢了,看来他也不是真的在忙,不过是不想见我罢了,毕竟他这样的身份,这样小的案子哪里用他亲自出马。”
卢一面带纠结,见她说着带了几分伤感,这才嗫嚅道,“夫人怕是误会大人了,这几日郯城王谋反,大人本是奉旨查案,可不想程家人早就得了消息,逃了个没影,大人知道郯城王府世子从前一直在城西的一处小院子住着,如今抓了那周遭的可疑之人,正在审问呢。”
宋妍妤忽的手脚冰凉,一股寒气透了出来。
她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又问道,“可知都是些什么人,竟然如此可恶,明知谋逆是大罪,竟然还敢包庇程家世子。”
“不过是几个程家的走狗罢了,轻信了程家人的说辞,竟以为此时自己做的都是正义之事,不过夫人放心,依照大人的手段,今儿便能问出程家逆贼的下落。”
宋妍妤握了握拳,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我去见他。”
卢一愣了愣,才知她是要到水牢去,忙劝道,“夫人,水牢那样的地方实在是乌烟瘴气的很,您如今大着肚子,到那样的地方去,若是有个闪失……”
可宋妍妤却比他想象的更执拗,“我说了,我要去见他,你既然知道我如今大着肚子,便听我的带我去,不然我若出了事,你以为他会饶了你吗?”
她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卢一见了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却也只能应了下来。
她没带素钰,反而带了月牙,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往水牢而去。
她不知听说过多少次水牢的威名,说不论多硬的骨头,但凡进了这水牢,没有挺得过三日的。
宋妍妤跟在卢一身后,一路向里,见了水牢里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刑具,她才知这些话所言非虚。
约莫走了有几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