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在一处暗门前停下,将右侧墙上悬挂着的灯盏往右一转,面前的墙壁便变成了一道暗门,他推门而入,宋妍妤在门口愣了愣,才抬脚迈了进去。
她不知水牢里的刑具都以什么分类,只知这屋子里的刑具瞧着,比外头的形状更罕见、也更别致。
屋子里蔓延着淡淡的血腥气,因着常年不见阳光,还有一丝霉味。
宋妍妤按下胸口涌上来的呕吐之意,跟着卢一一路往里走。
卢一在一人背后站定,行礼道,“大人,二夫人来了。”
宋妍妤这才发觉,背对着她的这人竟然是齐渊。
暗室里进不来阳光,仅靠着烛火照明,闻言齐渊转过身,看清当真是她时,一双剑眉便拧了起来,问,“你怎的到这来了?”
他虽问的是宋妍妤,但目光却看向了卢一,后者慌张跪在了地上,却说不出半个辩解的字。
“你不必怪他,是我让他带我来的。”
齐渊闻言看向她,很是不解,“这样的地方,你不该来。”
“你消失数日杳无音讯,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想亲眼看看你是否安好。”
“如今看也看过了,卢一,把她带出去,往后再擅自带人到水牢里来,你便不必留在我身边当差了。”
见他动了怒,卢一便赶忙上前劝宋妍妤,“夫人,您还是快些跟我出去吧,无论您有什么要紧的话,还是等大人出去再说……”
可宋妍妤却躲开了他的搀扶,走到了齐渊跟前与他对视。
她看了看齐渊,又看了看正在受刑的人,刑架上绑着的虽有青壮男子,但却也有老弱妇孺,一旁还有一个摇篮,里面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宋妍妤哑了嗓子,按住自己发颤的手,问,“你说你在审问犯人,难不成这婴儿也是罪犯?”
齐渊低头看着她,一字一顿,“他虽不曾犯罪,但却是罪人之后,理应在此。”
“齐渊,他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知道什么?”她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带了几分质问,“你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可曾害怕过将来会报应在你的子嗣身上!”
她临近生产,情绪本就敏感脆弱,加之来之前听了宋弈等人的话,如今见齐渊这幅模样,只觉心焦。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见了这婴儿,便想到自己腹中还没出生的孩子。
心痛不已。
齐渊却再不肯看她,只是对着一旁刑架上的男子问道,“我再问一遍,你们究竟把程铮藏到了哪里,若是不说,你母亲,还有你妻子,以及你尚在襁褓中儿子的性命,都将不保。”
那男子声音都在发颤,却咬死了不知程铮是谁,更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齐渊眯了眯眼,将一旁抖如筛糠的老妇人拖了过来,手里的长刀就势便架在了那老妇人脖颈上,“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说不出我想听的答案,那我便要了你母亲的人头,往后若是还不是我想听的,我便再杀了你妻子和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