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蜀军差相仿佛,于是岭南道行营的两支陆路大军一路进展顺利也是和灭蜀的情况差不太多。
然而就在这种形势一片大好的局面下,在两支陆路大军胜利会师,对南汉在兴王府之外的最后防线合力一击的时候,却偏偏遭遇了对手的迎头一棒,结果不仅是一天之内的伤亡超过了一个指挥,还折进去一个刺史,这个打击可就有点沉重了。
“我军对马迳敌军的第一次攻击,伤亡会如此惨重,还阵亡了郴州刺史,实在是因为本帅的轻敌。东西两路大军的势如破竹,让本帅大意了,忘记了番禺城是岭南伪命的都城,其守军应该会比其他州郡强上一线,也忘记了去提防那个慕容英武跑到岭南可能会搞出来的火器,还让几个刺史亲自带队冲击,因此招致这等损失,是本帅之过,本帅会在战后向陛下上章请罪……”
见帐中众将都是闷声不吭,曹彬只好自己来起这个头了,开宗明义当然是要自担战败责任的,谁让他是此次南征的主帅呢?谁让这次攻击是他拍板定调的呢?
当然,曹彬的这些话也不是言不由衷,他在此时确实是真的感觉到了自己轻敌的危害——如果早想到守马迳的南汉军会比其他地方的要顽强,而且还会有颇为犀利的火器助阵,他又何至于匆匆地命令军队发起攻击呢?至少也会等到大炮运上来之后,首先对南汉军的山寨猛轰那么几轮,再考虑出动州郡兵填壕破寨吧?
就因为自己被前面的一帆风顺冲昏了头,以为接下来肯定还是会继续这么势如破竹下去,只想着一下就把当面的敌军冲垮,然后冲进番禺城去把南汉主给抓了,一举结束这一场岭南之战,结果就被顽强起来的敌军狠狠地抽了一下脸。
“咳……咳……此事却是怪不得大帅,马迳的敌军敢于顽抗,还有如此犀利的火器,这是在场诸位都没有想到的。”听到曹彬这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白廷诲连忙插话,“我作为监军,战前也是一力主张速攻破开当面敌军阻挡的,并没有起到为大帅拾遗补缺的作用,这一番重大挫折,责任自然不是大帅一个人的。”
开玩笑,曹彬作为主帅承担责任的确没问题,这个挫折虽然算不上大败仗,可终归还是大军进入岭南之后受到的最大打击,要说罪责也勉强够得上,但是曹彬是什么身份?他和陛下是什么关系?他去请罪,行营的其他人怎么办?
“监军说得不错,我作为行营副都部署,同样没有起到为大帅辅弼的作用,初战遇挫的责任怎能由大帅一人扛起?而且当面的南汉军也证明是大军进入岭南之后遇到的最强敌军,装备也是在敌军当中最好的,我军骤然遭遇,有些小挫却也难免。”
何继筠紧接着白廷诲发言,首先也是把遇挫的责任给分摊了,不过他可不是白廷诲这种待在京师的环卫将军,何继筠是镇守地方多年的宿将了,扯责任当然是战后总结的必经程序,但是现在仗还没有打完呢,要紧的是怎么解决了当面的敌军。
所以何继筠只是在这方面附和着白廷诲略略一转,接下来就如此说道:“今日一战也只能说是我军遭遇挫折,却算不得打了什么不得了的败仗了,我军主力并没有伤筋动骨的损伤,重整旗鼓再战是明日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只是敌军火器几乎与我军相当,若是没有很好的战法就贸然再战,只怕是徒然增加士卒的伤亡,所以今日大帅召集众将军议,如何对付敌军的火器才是需要计议的急务。”
“今日只是事起突然,儿郎们骤然遭遇敌军的火铳和霹雳弹,这些向来都是俺们打向敌军的,今日却落到了自己头上,所以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这才没能一鼓作气攻到敌军寨前。”
王继勋对白天的失利还是有些忿忿不平,自己亲自带队,却在敌军的一轮打击下就匆匆退回,他无疑是深以为耻的,曹彬越是把责任大包大揽待自己的身上,王继勋就越是感觉到脸上发烧。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的嘴硬,对于怎么打仗,王继勋同样是有一套的:“怎么对付敌军的火器,那也不必再等到明日了,今晚就可以趁着新月不亮对敌寨发起夜袭。其实敌军的火器虽然也颇为犀利,那准头可比禁军差得多了,夜暗之中敌军的火铳更是根本就不会有准头,只要我军突入敌寨,只会仰仗火器的敌军自然就会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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