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企业家,当然得为这些升赏和人事变动打好腹稿,这才能在和两府的商议当中占据全面的主导性地位——虽然现在的首相王著和枢密使李崇矩算是郭炜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在做到了这种位置之后,他们也断不可能一切唯郭炜的马首是瞻,总会有一些自己的考虑的,无论是出自私心还是出自官僚集团利益,总不会完全和郭炜一条心就是了。
李秀梅在一旁的嘤嘤啜泣倒是没有严重打扰郭炜的思绪,只是听她哭得这么压抑悲凉,郭炜不禁心中怜爱之心大起,一边嘴里劝慰着她,一边就将她揽到了怀中轻轻抚慰。
“嘤……嘤……胜哥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二囡还没满周岁,都是需要睡眠的时候,官家更是日夜为国为民操劳烦心,臣妾怎敢因为自己的悲伤让你们都不得好眠。”
郭炜伸手揽着她,李秀梅也是顺势伏到了郭炜的胸口,许是怕泪水污了郭炜的内衫,哭声渐渐地止歇,还自己悄悄地抹了一把泪,不过在和郭炜说话的时候啜泣仍然不能完全止住。
郭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子童说得哪里话,令公壮年薨逝,我心中也是十分痛惜的,更何况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就算悲伤过度哭泣的声音打扰到人,那也是人之常情,我是经历过这些事的,心中完全理会得来。”
嗯,虽然是私房话,作为皇帝也很难完全放开了说,有些措词背后涉及到的事情,却也并不是郭炜完全做得了主的。不过李筠已经是兼中书令了,称“令公”当然不成问题,而逝后赠尚书令、追封郡王的难度应该也没有,说一句“薨逝”同样是当得起的。
郭炜说的丧亲之痛自己也经历过,所以能够完全理解李秀梅的感情,这话自然是不尽不实的,郭荣和刘氏对他占据的这个身体有生养抚育之恩,郭炜在几年的共同生活当中也确实和他们产生了亲情,但是要说能够和李秀梅对李筠的感情相比,这就恐怕不行了。不过郭炜也的确能够充分理解李秀梅眼下的精神状态,因为他在穿越之初那种痛别亲人的感受,至今可还是记忆犹新呢。
“官家……”李秀梅闻言只是伸手搂紧了郭炜的身体,静静地伏在了他的胸口,半晌才又开始说话:“臣妾只是悲伤阿爹才五十出头,而且这些年一直驻节在外,与家人聚少离多。阿兄和臣妾与阿爹见得少也就不说了,就是阿弟,当初姨母生他于潞州,阿爹自昭义军移镇范阳军时,阿弟才不过半岁,就随同姨母归朝,从此数年才见得阿爹一次,比阿兄和臣妾少了绕行膝下的童真,如今想来就是可悯……”
李秀梅这么一说,郭炜才想起来那个和自己的长子胜哥同龄的小舅子。
大舅子李守节是不用说了,多少年的锦衣卫亲军龙枪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从锦衣卫亲军稍具规模的时候就是这个职位了,后来锦衣卫勤进一步扩充,军官进进出出的,其部下都有不少和他平起平坐了,李守节的位置却是一直都没有动过。
这个现在才七周岁大的小舅子是李筠的爱妾刘氏所生。像昭义军这种在边境握有强大兵力的藩镇,节度使还是从禁军当中任命出去的,其家人自然是留居于东京,不过节度使们的内居总得有人照顾,所以有一两个妾侍随军也是常情,刘氏就是跟随李筠出镇的爱妾了。
刘氏在李筠的昭义军节度使任内有孕,并且在显德七年年底生下了李筠的幼子,结果李筠在从潞州移镇幽州的时候,为了表明自己的一腔赤诚,就把刘氏和不满周岁的幼子也遣回了东京的府第。要不是郭家三代始终信任体念他,让李筠的母亲能够跟随儿子生活而不必留居东京,李筠在幽州可就要够孤寂的了。
当然,李筠在幽州又重新纳了妾,不过后来却没有再生下一子半女来,所以他身故的时候身边就只有老母,夫人和儿女都不在床前。
郭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种举措真的是没有办法,明面上自然是朝廷优容,让藩镇举族居住在京师繁华之地,实质上肯定是起着人质的作用,而识趣的藩镇也常常主动把更多的把柄交到朝廷手里,以此增强双方的互信。这些做法小资一点来看当然是生硬野蛮得很,不过在唐末以来社会普遍失序的情况下,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体上其实是促进了朝廷与藩镇之间的联系与信任,也就只有刘承祐那种中二才会把人质变成化不开的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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