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虚幻的身影缓步在长长的矩形大厅间行走,高大粗壮的黑色石柱林立在大厅两旁,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排成整齐的两列。
被三条腿的黑色金属支架高高支起的火盆中燃烧着的熊熊冰蓝色火焰把整个大厅都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色彩,就连光亮的黑色石柱都反射着跳跃的冰冷蓝光,而从正门一直绵延至大厅最深处王座下的鲜艳红地毯也因为这蓝色的光芒而变了色。[]
虽然每两根石柱之间就会架着一个大大的火盆,而每根石柱的正中央位置也镶嵌着一支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火炬,但是紫无法感受到任何的暖意:那燃烧的火焰没有释放出任何热量,即便将手伸到火焰中也不会被烧伤——照明恐怕是那冰蓝之焰唯一的作用了。
白蛇缓步行走在这深邃的大厅中,脚踩在红色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紫和赤蛇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
本来因为白蛇的无声无息而感到不可思议的紫忽然想到走在身前的那个白色身影只是一道虚幻的投影,顿时暗暗自嘲地摇头。前面的那个身形太过于清晰,也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让紫有种白蛇大人真真切切地走在自己身前的感觉。
没错,走在紫身前的这个身影并不是白蛇的本体,真正的白蛇现在仍旧在封印的镇压之下,只是因为封印的逐渐破解使得他能够逐渐在现世中投射出越发清晰的投影。
紫这是第一次看到白蛇真实的模样,但是却也实实在在地被惊到了。
紫想过白蛇可能面容狰狞恐怖,也可能神情阴鸷,但是当她当面看到白蛇大人之后,却大吃了一惊——无论怎么说,白蛇的容貌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堂堂魔王大人竟然是一位长相俊美、气质出尘的美男子。高高地站在王座前面俯视着属下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心生违逆之意的强大霸气,而在此时的他却有着一股奇特的亲和力,这完全不像是她所见过的那些恶魔们给她的感觉——霸道、蛮横、疯狂、混乱,这些他现在统统都没有。走在前面的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始终都是那么心平气和,始终保持着冷静,这让紫惊异的同时也疑惑不已,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位白蛇大人应该并不是一个恶魔,而是一个除魔师。
在第一眼看到白蛇面孔的时候,就算明知他是一个男性,紫还是大感惊艳。他有着一张刀削般的脸孔,银眸闪烁着熠熠神光,搭配上浓浓的眉毛,看上去越发得神采飞扬。他有着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端正的五官就这样无可挑剔地组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张非凡的英俊面孔。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散发着温柔淡光的黑发被一顶小巧的银白色发冠束起,其间插着一根银白色蛇形发簪用以固定。
他的身上则穿着白色古式战袍,外罩一套华丽的银白色甲胄,甲胄上雕刻着细密的鳞状花纹,就像是一片片银白色的鳞片拼成的一样,他脚下穿着一双白色高筒马靴,披着雪白的曳地披风,雪白的披风上绣着一条黑色的巨蛇——巨蛇张开它那张血盆大口,翻出它那闪着寒光的钩状毒牙,吐出鲜红的信子,它瞪着它那双银白色的眼睛,这条绣在披风上的狰狞巨蛇是如此的狰狞可怖,看得紫有些背后直冒凉气。
容貌英俊、身材高大,再加上身上那华丽的装束,这使得走在前面的白蛇越发英伟不凡。
三个身影接连走出宏伟冷清的魔王殿,在这座恢弘而又狰狞可怖的恐怖城堡正门前停下脚步。
白蛇不声不响地抬头看着黑云密布的天空,刺眼的闪电不时从天空中劈下来,紧接着爆发开来的就是轰隆隆的滚滚巨响。散逸的电荷让紫感到浑身畅快,她那头漂亮的亮紫色长发也渐渐变得蓬松了起来,对闪电的高度亲和让她在这种电闪雷鸣的环境中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快。
赤蛇一言不发地站在白蛇身后,目光冷淡地注视着天空,只是他似乎对这存在于空间夹缝中的狭窄空间没有什么兴趣,火红的双眸中始终透出一股与那温暖的眸色截然相反的寒意。
“这片空间至今仍旧维持着稳定,”白蛇扫视着天空,稍微压低双眸说道,“能够在空间能量乱流中维持稳定上千年,看来创造避难所的实验成功了。”
白蛇仰望着阴沉黑暗的天空自说自话,同样望着天空的赤蛇一句话都没有说。赤蛇都没有说话,紫更加不便说些什么了,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回过头面色平淡地看了一眼赤蛇和紫之后,白蛇忽然笑了笑,他扯起身后的白披风,竟然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这幅场景让紫看得直发愣。
“战争很快就会重新开始了。”白蛇将右肘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淡然自若地望着山下的场景——这座恢弘的黑色城堡位于山巅,石阶环绕着山体蜿蜒向上,一直从山下连通这座建造在这片空间中巅峰处的魔王城堡。在不久之前,暗渊的所有高级头目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任何敌人都不可能找到的隐秘空间,而永无阳光照射的山下更没有可能生长任何植被,就更不要说见到一两只活着的动物了。
赤蛇若有所思地看着山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但是也会很快结束。”白蛇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补充道,“我的准备措施已经万全,这回不会再失败……”
白蛇说着伸出右手,在他的右手手心中黑气翻腾了一阵之后,倏地收缩,然后瞬间凝聚成了一颗漆黑的球体——差不多有足球大小的黑色球体就这样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漂浮在白蛇的手心里,事实上那也并不是实物,只是白蛇投射出来的投影罢了。黑色球体通体漆黑,表面黯淡无光,但是也没有一丁点纹理。
“有轮回在,我就可以成功发起再生,”白蛇说着,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平淡微笑,“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战争将永远不会发生……”
白蛇说完,漂浮在他右手掌上的那颗漆黑的球体忽地瓦解成浓重的黑气,像是有灵性般在白蛇的手中活泼地翻腾了一阵之后,便彻底消散了。
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赤蛇,但是看到的却仍旧是后者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淡漠神情之后,白蛇脸上的微笑虽然没有消失,但是笑意却渐渐淡了,眼中也隐隐闪过一丝失望。
察觉到白蛇的目光,赤蛇面无表情地垂下目光下头,视线也毫不避讳地投向了白蛇,他脸上的僵硬表情让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个体,而更像是一个受制于人的提线木偶。
“我将会为你而战,”赤蛇语气生硬地说道,“就算新的战争持续一万年,我也会战斗下去……”
白蛇愣了愣,脸上隐隐露出苦笑:
“我相信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白蛇注视着赤蛇,郑重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心……”
“我知道,哥哥……”赤蛇淡淡地说道,“即便你没有把握我也会陪你战斗的,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兄长……”
听见赤蛇的话,紫差点惊叫了起来——“哥哥”,就像是自己称呼赤蛇的时候一样,赤蛇在称呼白蛇大人的时候竟然也用了那个词。及时捂住了嘴巴,但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而她的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也让一直没有怎么注意她的白蛇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了紫一阵之后,白蛇的视线斜睨向赤蛇的方向。对于后者从一开始到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只是微笑应对,根本就没有生气的表现,仔细观察到这一点的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哥哥和白蛇大人是兄弟。
“你猜的没有错,我是红的兄长,”白蛇最后看了一眼之后,回转目光重新注视着紫,像是看透了紫的心思一般温文尔雅地微笑着补充道,“亲生的。”
白蛇的解释让紫忍不住大张嘴巴愣愣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赤蛇,后者神闲气定地别过头望向一边,神情冷淡但是也不否定。对了……红?哥哥不是名字叫赤蛇吗?为什么白蛇大人要叫他“红”呢?难道红是哥哥的小名吗?或者说是以前叫红?
瞪大眼睛怔怔地瞪着赤蛇看了将近三四秒钟,紫猛然回想起跟自己说话的可是魔王,自己在白蛇大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望着别的地方发呆,这可实在是太失礼了。
“你不必对我太过畏惧……”白蛇适时的一句话让紫吃惊之余却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白蛇大人也并不是拘泥小节之辈……
回过头来的紫看向背对着自己和赤蛇坐在台阶上的白蛇,他此时抬起头,正神情复杂地仰望着漆黑的天空,不时扯下的闪电偶然亮起,将这狭小的空间映得通亮,片刻之后周围再次恢复黑暗,而沉闷的雷声则一阵接一阵不停地响起。
“虽然我是魔王,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我真正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只有红而已……”白蛇语气平和地解释道,“看样子红很看重你,也很相信你。”
白蛇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相信红的眼光……”
听着背对着自己的白蛇幽幽地说着,紫先是疑惑,随即了然地微微点头,当听到那句“我相信红的眼光”的时候紫愣了愣之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白蛇大人这是在肯定自己是值得信任的?想到这里的紫不禁有些激动……
“白蛇大人过誉了……”紫垂下头,恭敬地颤声回答道,“效忠于您是属下的光荣……”
没等紫话说完,白蛇忽然无声无息地站起了身来,他一甩身后的曳地披风,潇洒利索地转过身,就算站在台阶下一阶上,他仍旧比紫要高出一两个头,在他面前,紫的身材显得是那么的娇小,完全只能算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从未效忠于我,”白蛇平静地注视着紫说道。
这句话一出来,紫差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般地就要单膝跪下,只是被白蛇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我也不需要你的效忠……”止住了紫的动作之后,白蛇迈步走上来,低头俯视着紫微笑着说道,“你能一直呆在红的身边,我非常感激,你要做的并不是效忠于我,只要能一直陪在红的身旁,就最好了……”
说完,就转身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朝身后的那座漆黑城堡走去。紫看了赤蛇一眼,迈开步子就要跟上去,但是白蛇这时却扬起了右臂,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臂,他的身影也随之越来越淡,当走进城堡之后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哥哥……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地扫了白蛇消失的方向一眼,赤蛇毫不停顿地转身,大步迈上了环山石阶,边走边淡淡地说道:
“意思就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竟然是这个意思……”还以为是“不要跟过来”之类的呢……摇了摇头,紫快步追上了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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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面泛着细微的波纹,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因微风而扭曲破碎、变成那粼粼波光。湖对面的芦苇丛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绿油油的芦苇连成一片,在偶然吹过的微风中轻快地招摇、摆动着。湖中一座小小的亭子通过石桥和湖岸相连,孤零零地立在湖中。
而在湖畔,一高一矮两个白色的身影此时正对着水波荡漾的湖面——不用说,那自然是白狼和白白了。
眼前的这个小小湖泊实际上是一个封印,而白狼受命负责解封这个封印,白白则负责协助。当然,说是协助,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上忙,也就是在发生特殊情况的时候搭把手、应应急而已。不过,不管白狼怎么笨,但毕竟也是一个军团长级别的上位妖怪,应该不会搞砸……大概吧……
在白白和白狼两人在湖边进行准备的时候,薰、亚亚还有司徒晓则呆在他们身后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等待着封印被解开的那一刻到来——啊,对了,还包括一只脖子上系着大大粉红色蝴蝶结的小黑猫。
对于司徒晓这个不速之客竟然会对封印解封这种事情那么感兴趣有点出乎薰的意料,因为她自己在了解到封印里面到底是什么之后都没了什么兴趣。那里面只是一个封印了一千多年的女妖怪而已,在画像上也见过了,更何况她也不认识那位竟然要求妖王——也就是薰的母亲——将自己封印起来的女妖怪。
白狼正低声和白白说着什么,而白白也时不时地点头回应,看样子白狼是在交代稍后解开封印时候应该注意的注意事项。不管怎么说,看白狼那喋喋不休、而白白则无比认真地听着的样子,应该还得等上一会儿了……
薰歪头看了身旁的司徒晓一眼——后者正一本正经地注视着白狼和白白,静静观察着事态的变化——好奇无比地问道:
“学姐为什么要跟着来啊……”
感受到了薰的视线,司徒晓扭头望向薰,目光仅仅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又再次扫向了白白和白狼,不过这回只是在她们两个身上扫了一眼,随即径自望向了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不是很有趣吗?”司徒晓优雅地一笑。
“有趣?”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有趣的?
“很有趣啊,”司徒晓双臂横抱在胸前,侧首望着薰微微一笑,“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妖怪解封封印,很新鲜。”
“新鲜吗?”薰有些无语,这种场面她自己也是第一次接触,但是为什么她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呢?每当想起就是因为这些妖怪的东西而卷入一次又一次的麻烦中,她就高兴不起来。虽然因为一次次受到袭击导致她的力量也在经历实战的磨砺之后越来越强,但是她还没有对一个封印了陌生妖怪的封印感兴趣到非要来不可——要不是因为雪姬希望她来,薰现在应该还在雪姬的怀里撒娇吧……
“而且,这也是难得的体验,”司徒晓语气一转,不动声色地说道,“毕竟,能够有幸来到这座妖怪之都的人类可以说是沧海一粟了,而能够有幸看到这样千年一次的大事,不也是很值得庆幸的吗?”司徒晓说着语气微微一顿,忽而莞尔一笑,接着说道:
“况且,能够和下一代妖王、尊贵的妖怪公主一起,就更是赚到了……”
“……”薰一阵无语之后,不由得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学姐你是在讽刺我吗?”
司徒晓呆了呆,脸上瞬间扬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觉得我在讽刺你?”
“……不是讽刺就是揶揄……”
司徒晓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之后,有板有眼地说道:“实际上这两个词的意义差距挺大的呢,讽刺是指‘用比喻、夸张等手法对人或事进行揭露、批评或嘲笑’,至于揶揄除了有嘲讽之意外,还有戏弄的意思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是毫无恶意的。综上所述——我只是在单纯地调侃你而已。”
司徒晓一边侃侃而谈,而薰听着听着,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
“行了,学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上语文课的时候可没好好听过……”薰垮下脸,擦着汗坦白了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学生。
“这可不行,你母亲该多伤心啊……”司徒晓看到薰一脸囧相,不由得掩嘴轻笑着继续调侃道。
“啊,学姐,快看,她们开始了……”在司徒晓说话的时候,对白白交代完重要事项的白狼终于有了动作。而薰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将司徒晓的注意力引向白狼和白白那边。
既然封印解封的工作已经开始,司徒晓也自然而然地望向了白狼和白白两人站立的方向。
只见此时白白已经退开了几步,而白狼则在湖畔一块落脚的石头上半蹲了下来。她不紧不慢地撸起左臂衣袖,露出纤长的小臂。她抬起右手,手中一阵白气翻腾之后,飞快地聚成了一片薄薄的晶莹冰刃。而白狼毫不停顿地用那片冰刃朝自己左手手腕之间划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薰顿时就愣住了。
冰刃缓慢地划过白狼的左手手腕,她那细长的手臂被月光染得雪白。手腕之间被锋利的冰刃一下子切开的同时,暗红色的血液就从细长的创口涌了出来,而手中那片薄薄的冰刃上滴血未沾,在切开白狼手腕之后那片冰刃就被白狼扔到了一边,转眼间就化成了一滩浅浅的水渍。低头注视着自己手腕之间的伤口处涌出的血液化作一颗颗暗红色的血珠低落,白狼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而是迅速伸出左臂,让不断滴落的血珠接连滴入前面清澈的湖水中。
“她这是在干什么?”薰皱起眉头惊疑不已地低声自言自语,看到白狼“割腕”的时候她大吃了一惊,虽然白狼也是妖怪,即使被割伤,伤口也会迅速愈合,但是就算是这样薰还是有些心疼。
“你不知道?”司徒晓颇为诧异地看了薰一眼,继续注视着白狼的动作。
薰摇了摇头:
“不知道……”
“这是一种血契封印啦……”一旁抱着喵呜的亚亚这时候突然插话说道,她抬着下巴,挑衅地睨视司徒晓,当注意到司徒晓看过来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扭头望向了一旁。
“血契封印?”薰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血契封印的话,喵呜也听说过哦!”被亚亚抱在怀里的喵呜从亚亚怀里钻了出来,跳到亚亚的肩上敏捷地一跃,窜到薰的肩膀上之后扒住薰的衣服得意洋洋地用她那可爱的童音解释了起来,“血契封印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封印法术啦!利用鲜血来封印妖怪的话,妖怪是怎么也无法挣脱的,即使封印的力量不断削弱,封印都也是绝对无法破坏的……”
“……有这么厉害吗?”喵呜的话听起来好像不怎么靠谱啊!
不过,司徒晓的话则打消了薰这方面的疑惑。
“它说的没错,”司徒晓认同地点头,语气凝重地说道,“血契封印是最厉害的封印术,除非用施加封印时鲜血提供者及其直系后代的血液,否则永远都是不可破坏的。”
司徒晓略作停顿之后,幽幽地说道:
“鲜血就像是一把斩不断的锁,要想打开这把锁,就一定要用对应的那把钥匙才行……”
薰的嘴巴顿时就张成了o形,听起来貌似真的很厉害呢,不过可惜的是她完全没有听过,就算听过也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没有记住。
“所以说姐姐是笨蛋啊!”亚亚像个小大人似地抱着胳膊,“很受不了你”似地翻了个白眼。
“啊——”薰顿时就皱起了眉,她故意绷起脸,弯起腰,左手叉腰,右手食指在亚亚的额上弹了一下,“我是姐姐哦!亚亚怎么可以那么说姐姐……”
“呜啊……”猛地被弹了一下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