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会替你收拾了她。”
“夫人事儿忙,怎好去打扰夫人。对了,听说夫人在给世子哥哥选服侍的丫头?”说着低着头羞涩一笑,继续道:“听说都是庄子里面层层选上来的,应该是很漂亮的姐姐吧,不知我有没有幸能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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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没有的事。”林侯夫人打断茵娘的话,接着又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丫鬟装作生气的训斥道:“是你们哪一个在茵小姐面前乱嚼舌根,竟然传出这样的话来,若被我查出来,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说着又转过头来,对茵娘道:“别听丫鬟们乱嚼舌根,世子身边已经有青芜和芳洲了,哪里还需要再添服侍的丫头,弄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没得败坏了爷们的身体。再说,你已经跟世子定了亲,这世子房里的事情,自是该等你过了门由你来决定。”
茵娘羞涩的道:“是夫人抬举了我。”
林侯夫人拍拍茵娘的手,道:“这是应该的。哦,对了……”话说着,就让一直抱着匣子站在旁边的袁麽麽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一个匣子放到炕上的炕桌上,将匣子打开,里面红色的锦缎之中,放了一只羊脂玉的玉镯。那玉通体|孚仭桨孜拊由倘绯跎ざ钠し簦吹贸鲇竦钠分适巧仙铣恕a趾罘蛉四闷鹉侵挥耧恚砸鹉锏溃骸罢庵挥耧硎堑蹦晡医攀碧蛉怂臀业募胬瘢衷谖医透悖m愫煤帽9埽纫院竽愫褪雷由撕⒆佑辛硕备荆俳碜铀透业乃锵备荆院笞詈萌米棚碜右淮淮拇氯ァ!彼低昃徒碜哟鞯揭鹉锏氖滞罄铩br />
茵娘的手骨小,手镯在她手腕里显得有些大。新娘看了一眼手里的镯子,受宠若惊的道:“夫人,这怎么合适!”说着就要站起来,福礼道谢。
林侯夫人连忙将她按住,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早给晚给还不都是给你的。”
接着准婆婆和准儿媳妇两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其乐融融。
林侯夫人走后,青花张着一双惊讶的眼睛,不可思议的对茵娘道:“小姐,这林侯夫人变得可真快。”明明上一次见面还是恨不得小姐消失在她眼前的模样,这一转眼,怎么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两个人好得跟亲母女似的。
茵娘摸着手腕中的玉镯,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在评估着这只玉镯的价值,听见青花的话,漫不经心的答道:“人家林侯夫人是能屈能伸。”若是别家的夫人跟林侯夫人似的,在见她之前怎么都会抹不开脸来,就是来见了她,也会表现出小小的不自然来。但林侯夫人是情势一变,立马就能抹下脸面来跟她见面说话,且从头至尾都没有不自在过,一上来就能表现得好似她们什么芥蒂也不曾发生过。说得好听点是能屈能伸,难听点就是没脸没皮。
看完了手中的镯子,茵娘放下袖子,又继续道:“过两日我们回羊角儿胡同看我娘和萍娘去,我们总算能轻松自由些了,就为了修补与我的关系,林侯夫人也必不会拦着我们。还有蕴姐儿,自她出事之后我便没再看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过几日我们也到威北侯家看看她去。”
58痴怨——
马车到了威北侯府,茵娘扶着青藤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蒋家的二少奶奶姜氏在门口迎接了她,茵娘对着她行了礼。姜氏拉着她的手笑道:“都是自己人,何须这样多礼,先进来吧。”说着就牵了她进了垂花门,边走还边道:“婆婆进宫去了,我先领你去雨桐苑看蕴姐儿,正好你跟蕴姐儿谈得来,你帮我劝劝她。”
茵娘担心的问道:“这些日子蕴姐儿可好?”听姜氏的语气,蕴姐儿似乎是不太好的。
果然姜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怎么能好,家里仅她一个女孩子,蕴姐儿向来是娇宠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起先的时候还能哭出来,嚷着是王家公子是被设计的,自从王家公子成亲后,却是哭都不哭了,整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爱笑了,家里婆母和公爹担心得不行。前儿时候婆母想给蕴姐儿说门亲事,男方是宁阳长公主的次子,长得一表人才,在羽林军里领了个校尉的差事,对蕴姐儿也是一见倾心,但蕴姐儿偏偏不愿意,说若是逼她嫁人,她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正说着,府中的粗使婆子牵了后院行走的青油小车过来,茵娘和姜氏一起上了车。小车兜兜转转行了半盏茶的功夫,然后在雨桐苑的门前停下。
茵娘和姜氏一起下了车,两人一起进了院门。雨桐苑里面种了几棵梧桐树,正值春天,梧桐树上长满了白色的花,威风吹过,有几片白色的花瓣随着落了下来,地上稀稀疏疏的铺了一层白花。
院子中间放了一个火盆,里面生了火,火盆的边上还能看到几幅还未燃尽的卷轴。蕴姐儿的丫鬟雨儿和雪儿正抱了一堆东西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要拿出去放到火盆里面烧。姜氏见了,皱了皱眉头,问雨儿和雪儿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雨儿看了看自己抱在怀里的卷轴、荷包、手帕之类的东西,然后才抬起头来对姜氏道:“回二少奶奶,这些都是以前秦小姐送给小姐的东西,小姐说不想再看见它们,要把它们烧掉。”
姜氏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雨儿和雪儿道:“去吧,这样也好,免得看了伤心。”
雨儿和雪儿福了福礼,然后走了过去,姜氏则领了茵娘继续进了内室的门。
姜氏和茵娘进来时,蕴姐儿正趴在一个木箱子里面,认真的在里面不知道翻找什么,连她们进来都不知道。直到姜氏叫了一声蕴姐儿,她才反应过来,转过头见到是她们,这才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灰尘。然后才道:“嫂嫂,茵娘,是你们来啦。”
以前茵娘见蕴姐儿,无论在何时,她都是开开心心的,像朵向阳而开的向日葵花,连眉眼都是带笑的,让见着她的人觉得心里舒服,哪怕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见了她也能心情舒畅几分。但此次茵娘见蕴姐儿,却在她脸上再看不到那种活泼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是眉眼之间满含的郁郁之色。
姜氏将茵娘带进来之后,又跟蕴姐儿说了几句话劝慰了她几句,便将空间留给了茵娘和蕴姐儿。
姜氏走后,茵娘和蕴姐儿坐到了靠墙的炕上,丫鬟们将炕上的炕桌搬开。蕴姐儿握着茵娘的手,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流着眼泪问道:“茵娘,我是不是特别傻,我娘以前老跟我说暖姐儿不是好人,让我不要跟她见面,可我不相信,还跟我娘顶撞,吵着闹着非要出去见她。”
茵娘很是同情蕴姐儿的遭遇,但她实在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只好拿了帕子帮她擦干净眼泪,然后握紧了她的手。
而蕴姐儿似乎也并不是希望别人来安慰她,她只是想有个人来听她倾诉,哽咽着继续道:“是她设计清哥儿的,清哥儿才不会背叛我,清哥儿说过他最喜欢我了,他还答应我以后我们成了亲他就学我爹那样,永远不纳妾……可是,可是暖姐儿,她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坏,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有什么事情都跟她说,以前她被丹萍县主欺负的时候,我还帮她在丹萍县主的茶里面下泻药帮她报仇,可是现在,她抢了我的清哥儿,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茵娘继续拿帕子帮她擦眼泪,擦完后跪直了身体抱过蕴姐儿,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要伤心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蕴姐儿靠着茵娘的肩膀,继续道:“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提醒过我让我不要让暖姐儿和清哥儿见面的,是我自己笨,没有听明白你的话。”
茵娘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等过了很久,蕴姐儿的哭声才渐渐停止。或许是因为哭累了,或许是因为倾诉之后心情放松下来,蕴姐儿很快就靠在她身上睡着了。茵娘示意雨儿雪儿,将蕴姐儿扶着放到了床上,又拿了被子在她身上盖上。
茵娘从雨桐苑出来时,天色已近中午。姜氏留了饭,让人请她到前院去用膳。用过午膳后,茵娘准备打道回府,姜氏送她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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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给姜氏福礼辞行,正准备上车之时,正好遇到那位赫赫有名,为了继妻散尽后院承诺永不纳妾的威北侯蒋宏,他正骑马从外面回来。威北侯几代侯爷都是皇宫禁卫军的统领,或许是因为是军人的关系,威北侯有些不苟言笑。从马上下来之后,看到茵娘,问旁边的儿媳妇道:“这是陈嫔的妹妹,陈家的二小姐。”
姜氏过去给威北侯行礼,然后笑道:“回公公话,正是呢,陈二小姐与蕴姐儿谈得来,今日是来看望蕴姐儿的。”
茵娘上前去给威北侯行了个礼:“茵娘见过侯爷。”
威北侯温和的道:“起来吧。蕴姐儿最近心情不好,你有空多过来陪陪她。”说起蕴姐儿,威北侯难得的露出温和的神色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爱她的这个嫡女。
茵娘自是称是。
毕竟是男女有别,威北侯听完茵娘的回答,点了点头,接着就抬脚进了府。茵娘则上了马车,准备回永宁侯府。
马车在平坦的路上一路行驶,茵娘在马车里一路想着蕴姐儿的事情。少年玩伴,青梅竹马,长大后正准备嫁娶,结果因为一场算计,落得个我爱的人成亲了,新娘却不是我的惨案,这不能不令人唏嘘遗憾。
茵娘在为着蕴姐儿的事情,叹着今日以来的第一百零八口气时,坐在马车里翻开窗帘的一个小缝一直往外看的青花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茵娘道:“小姐,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从威北侯府出来就一直在跟。”
“谁会跟着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身边有又这么多的侍卫,茵娘倒不怕是打劫的。
青花又拉开了帘子,从里面往外面继续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她又回过头来对茵娘道:“好像是王家三公子。”
竟是他!那应该是一开始他就躲在威北侯府外面,见他们从威北侯府出来,才决定跟过来的吧。茵娘低头沉思了一会,对坐在她旁边的青藤道:“等走到前面偏僻一些的地方,你让马车停一下。”
马车继续行驶了一会,等行驶到一个偏僻的路段才停下来,青花青藤先下去,接着把茵娘扶了下来。大路的旁边长了一棵榆钱树,茵娘走到大树下面。
王清再傻也知道茵娘这是停下来等自己,于是快步上前去。等走到他面前,仿佛是在组织语言,茵娘等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话:“我看你是从威北侯府出来的,你是去看蕴姐儿吗?她……她还好吗?”
人家都说,人生四喜,其中以洞房花烛为最。但从这位王家公子身上,茵娘却看不到他半点新婚的喜悦。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裳,仍是谦谦如玉的公子,却没有半点当日在瀛月台时见他与蕴姐儿交谈时的那种明朗,而是整个人都带上了一种郁郁之色。
茵娘低头想了一下,回答道:“不太好,我去见她时,她让丫鬟抱了秦家小姐当初送给她的东西出去烧,又对了我哭,一直在说秦家小姐是坏人,清哥儿是被她设计的。听蒋二少奶奶说,蒋夫人正准备给她重新定亲事,听说男方是宁阳长公主的次子。”
前面的人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来,似是心疼,似痛苦,又似遗憾。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开口:“那……”可是那字说完之后,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是否还有资格问些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将接下来的话继续说出来,马路上突然远远行来一辆青釉华盖车,马车嘚嘚的声音越来越近,一直行到他们的不远处才停下来。茵娘和王清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秦暖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她已经是作了妇人的打扮,梳了妇人的发髻,或许是因为还在新婚的关系,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绣牡丹花的对襟褂子。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徐徐的走到王清的旁边,行了礼,然后道:“相公,我来接你回家。”
王清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应她。拱手对茵娘行礼道:“陈二小姐,今日打扰你了,我先告辞。”说完既未理秦暖,也没有上马车,而是直接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秦暖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面色黯淡。茵娘转过身,本想直接上马车走了,但秦暖的声音却突然传过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坏人?”
茵娘本不想理她,但后面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句:“好人与坏人的标准是很难定义的,做人但求问心无愧。希望将来某一天,你不会后悔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说完就直接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之后,茵娘挑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看到这位现今的王家三少奶奶仍是站在刚才站着的地方,看着王家公子走远的方向。春风将她的衣摆吹起来,显得她的身影更加的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上了,
我差点以为今晚更不成了,
新房子的网络实在太差了,经常就是打不开*的后台。
59 爬床——
回到永宁侯府,茵娘刚下马车,就被等在侯府门前的玲珑拦着。玲珑有些焦急的对茵娘说道:“茵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点跟我到棠荣院去,夫人正等着您呢。”说完就拉着茵娘快步的进门。
茵娘问道:“夫人找我什么事?”
玲珑边走边答道:“是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传了夫人进宫,夫人让您跟她一起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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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奇怪道:“这天都快黑了,怎么这时候传了人进宫去?”
“这个奴婢可不清楚。”
玲珑虽然是林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但林侯夫人未必事事都会跟她说,她不知道也是正常,茵娘并未为难她,不再追问。
等到了棠荣院,林侯夫人早就按品大妆的穿戴好,坐在桌边的四方椅上焦急的等着了。见到茵娘进来,连忙站起来迎过去,神色焦急的道:“回来就好,快点换了衣服跟我进宫去,你的衣服我已经让人从静香院里拿过来了。”说完就指挥旁边的几个丫头带茵娘进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之后,林侯夫人便急匆匆的领了茵娘出了院门。直到上了马车,茵娘才有机会问林侯夫人:“夫人,皇后娘娘传您进宫去可是有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干嘛还带上我。
林侯夫人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焦虑,忧心忡忡的答道:“说是陈嫔娘娘动了胎气,让我们进宫去看看娘娘。”
茵娘心中咚了一下,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燕娘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如弱柳扶风,但从小就喜欢瞒着陈夫人爬到山上去辨草采药的,身体比一般的闺门小姐要好上很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轻易的动胎气的。
林侯夫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有些不自在的道:“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伺候的宫女做了些事情惹恼了娘娘。”
一个小宫女,做的事既能让怀了龙裔的主子娘娘恼怒的动了胎气的,只怕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但瞧林侯夫人的神色,想来是不愿意跟她多说,茵娘想着就快到皇宫了,很快也能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按捺着心中的担忧,不再问林侯夫人。
等进了皇宫,入了澜和宫,看到澜和宫里的阵仗,茵娘更加确定,这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澜和宫里,皇帝和皇后坐在大殿的上首,她们下首的两边,站了一群的宫女和内侍,中央的位置跪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的宫装,跪在地上颤颤的发抖。茵娘记得这好像是燕娘的衣服,燕娘长相风流多姿,最配紫色。等茵娘走近了,才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燕娘的贴身大宫女彩瓷。
穿了主子衣服的小宫女,主子恼怒动了胎气,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茵娘不用想也能知道。
林侯夫人进来时狠狠的剜了地上的彩瓷一眼,但毕竟还顾忌着上面坐着的皇帝和皇后,并不敢太放肆,很快就收回了眼睛,走到前面,与茵娘一起跪到地上行了跪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