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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放手-第7部分(2/2)

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风马蚤得很。”微蓝见郑旭东此时脸憋得通红,又故意补充道:“当然,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别人知不知道就很难说了。”微蓝说完便静待郑旭东发火,她了解郑旭东的霸王脾气,此刻被损成小白脸自会立时火冒三丈,可微蓝等了半天也不见郑旭东说话,正当微蓝以为郑旭东不会再开口的时候,郑旭东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微蓝,你生气了?那我赶明换一个像雷子那样的大吉普你觉得好吗?"微蓝听出郑旭东心底的委屈讨好,于是缓口气说:“还是不要了,你自己喜欢才好,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郑旭东知道微蓝根本不在乎,心中甚是沮丧,也就没有心情说话了,就这样二人一路沉默地到了超市。

    今天是周末所以超市里的人特别多,微蓝逛了一会儿只觉得透不过气,郑旭东见微蓝已经微微冒汗,知道她大病初愈身子虚,因此他对微蓝说:“微蓝,你先去车上等我,你要买什么都告诉我,我帮你去买。”微蓝推说不用,郑旭东却不肯:“不行,你现在病刚好,不能再这么折腾,一会儿还得排队结账。你听话,先回车上等着去。”微蓝见郑旭东坚持,便顺从地走出了超市。

    微蓝没有上车而是站在道边,她想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今天的天很好不冷不热,有时还会吹来阵阵微风,吹得微蓝心里舒服极了。正当她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扑面的时候,一个小偷遂不及防地夺走她手上的拎包头也不回地向人群中逃窜,微蓝大惊,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铃铛手链,那个手链她曾经有二个,后来被雷浩军要去一个,剩下的这个她视为定情信物般地小心珍藏片刻不离身,起先她是一直戴在右手腕上的,可时间一长链绳磨损严重她就不忍再戴,于是把它一直放在钱包的夹层里,此刻钱包就在她的手拎包里,她心里着急便直接追了上去。微蓝虽然有恙在身但脚下的速度却不慢,跑步本来就是微蓝的长项,再加上那个小偷好似是个新手,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须臾便到了眼前,微蓝的身后还跟了个郑旭东,刚才郑旭东拎着一大堆东西从超市一出来就听见微蓝大喊“站住!快拦住他!”郑旭东当即扔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微蓝追过去,微蓝跑得比郑旭东快,所以很快就将小偷堵在了死角,这小偷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手,如果是个行家眼看无路可逃归还也就了事了,可他反而慌乱地停住脚步,亮出刀子大有要杀出一条血路的意思。

    微蓝耐心规劝:“我只要包,还了包我就放你走。”可惜这小偷此时太过慌乱已是不能思考,本能地就挥刀向微蓝砍去,微蓝拖着虚弱的身子一口气跑了二个街区,此刻早已是浑身无力反应迟钝。微蓝看见这贼握刀的手法心中大惊,心想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握刀一般有三种手法,一种是手背朝上刀口向下,这种手法是若是向对方腹部刺进去一般要不了人命,当然胸口与脖颈除外;还有一种是手背朝上刀口也向上,这种手法是要让对方开膛破肚,不死也是个重伤;再一种就是手心开口向上,手腕向后反手握刀,刀口向下,这种手法就是冲着对方的大动脉去的,遇到这种握刀的人必死无疑。

    眼前这贼握刀的手法正是这最厉害的第三种,微蓝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拿回那串铃铛手链,怎么就让她摊上这亡命之徒呢,此刻恐怕就算她想息事宁人,眼前这斯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微蓝感觉自己的死期到了,并不是这偷儿武功有多高强,而是她追到现在体力早已不支。

    微蓝勉强地破了几招,这偷儿不讲究招式招数,只知道猛力地胡乱挥刀,这对微蓝反而更危险,因为对方若讲究招式,她还能找出破解之法,像现在这样微蓝也只好胡乱瞎躲。此刻对方的挥刀速度越来越快,微蓝身上已经有好几处刀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伤及内脏,如此几番过后双方都是气喘吁吁接不上气,时间推得越久,这偷儿也就越发狂乱急躁,只听他大喝一声猝及不防地朝微蓝的颈部大动脉挥来,微蓝正在唤气档口没曾想这一刀来得这么快,她刚想再躲可是脑袋一晕脚下一轻就要瘫软下去,眼看那刀锋已逼近脖颈,微蓝只能认命地缓缓闭上眼等待那预想中的疼痛,可是没有等来那预想中疼痛却等来一个拥抱,只听耳边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微蓝快速睁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眦牙裂嘴冷汗直流的郑旭东。

    原来郑旭东因为跑在最后的关系,一时间在人群中跟丢了,他又绕着附近找了一圈才发现微蓝,于是便奔了过来。这厢二人全力备战谁都无法分神去发现郑旭东,等到郑旭东危机时刻突然扑上来抱住微蓝的时候,二人才看到还有郑旭东这么个人,那把刀此刻正直挺挺地刺入郑旭东的背部,不足片刻血已经把郑旭东的整个后背染红,那贼刚刚只凭着一股子的蛮劲,现在真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已吓得六魂无主撒腿就跑。

    包是夺回来了,铃铛手链也找回来了,可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微蓝看着眼前因失血过多而渐渐昏迷的郑旭东,心中悔恨万分。此时四下无人,她的脑子却变得异常清醒,微蓝急忙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拔打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挂断电话之后,郑旭东已经合上了眼,微蓝吓得不轻,她颤颤危危地把手探到郑旭东的鼻下,还有呼吸,微蓝稍松了口气,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打了郑旭东一巴掌,这一巴掌倒是把郑旭东打醒了,微蓝双手轻拍郑旭东的脸说:“别睡,千万别睡,你看着我,我是微蓝啊,你不能睡你知道吗,你现在要是睡了,我就一辈子也不理你了。”

    也不知道郑旭东是真得听到了微蓝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果真是强撑着自己没有合眼,微蓝此时已经泪眼模糊,早没有了刚才的故作镇定,慌得手忙脚乱。郑旭东吃力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抹掉微蓝眼角的泪珠,嘴上有气无力含糊不清地吐了句“傻瓜”,便又昏了过去。

    雷子绝望

    案发的现场虽然是个死胡同但却处在城中的繁华地段,隔着一个街区就是本市的医大附属二院,因此120接到微蓝的求救电话后,不足10分钟便已赶到了现场。在此之前,微蓝的手一直频繁地去探郑旭东的鼻息,她感觉一次比一次微弱,好似下一秒就会停止,微蓝突然想到了人工呼吸,她深吸一口气含住,又快速地张开郑旭东的嘴呼了进去,如此这般反复,郑旭东的气息虽不见好转却也没有中止。

    就在微蓝还要再渡气的时候,120总算赶到了。此时郑旭东还一息尚存,微蓝心想:谢天谢地。车刚一停稳,就从车上下来四名医护人员,他们手中抬着担架,一位护士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个氧气罩,直到郑旭东被戴上氧气罩的那一刻微蓝才长长抒出一口气,但下一秒,便看见了那满地的红,那不是一般的红,而是一种猩红,艳丽而又狰狞,散发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微蓝怔楞在那儿,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抹红,直到耳边仿佛有人在喊:“吸气!快吸气!”原来微蓝怔楞得忘了呼吸,她听着那人指令尝试着吸了一口气,只这一口,一股浓重的血腥便滑入了微蓝的鼻腔。微蓝恶心得直不起腰来,她佝偻着身子用手捂住口鼻转身就向外跑,一口气跑到车边,才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呕了出来。

    护士见她伤势不重只是皮外伤此刻又呕吐不止,而郑旭东的伤势片刻不能耽搁,所以就让微蓝在原地等急救车返回。微蓝本就体力不支,现在更是吐得有些虚脱,当看到急救车返回的那一刹那,微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微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十几分钟之后,此时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正在为她包扎伤口,微蓝刚要起身就倒了回去,护士喝止道:"别动!正打着盐水呢。”,微蓝忙问:“刚才送进来的人怎么样了?”护士问:“哪一个?”微蓝答道:“就是背部中刀的那一个。”护士仿佛是想起来了,便说:“噢,那个人啊,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呢,你先别担心。”微蓝心想:“那么深的口子,那么多的血,我怎么能不担心。”

    微蓝又试着起了起身可几次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微蓝只好求护士扶她起床,护士本不想答应但见微蓝这般激动,就准她在手术室门外边打吊瓶边等。微蓝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手术灯灭,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她突然就想起郑旭东的父母,她想:万一,万一东子不行了……微蓝立马摇了摇头,心说:不会的,没有万一,绝不可能有万一。

    微蓝根本不敢去想那个万一,她从手机上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郑旭东父母的电话,于是她拔通了雷浩军的电话。雷浩军在接到电话的15分钟后就赶到了医院,微蓝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气喘吁吁赶来的雷子,微蓝的眼泪刚刚一直忍着没掉下来,却在看见雷子的那一刻便好似就开了闸的洪水,涛涛不绝。

    雷浩军把微蓝抱在怀里,像以前一样,轻轻地,轻轻地拍打着微蓝的背部为她顺气,微蓝也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把鼻涕眼泪全往雷浩军身上蹭,雷浩军从不在意,他只会把微蓝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

    微蓝边哭边说,甚至有点语无伦次:“那个小偷……我和东了去了超市……后来我去追……可是他拿着刀……我不应该追的……我为什么要追……我害了东子……那个人用刀现刺中了东子……好大一摊血……真的好大一摊血,是我,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东子,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我该死,我该死,我对不起他,我该死,我该死。”

    雷浩军见微蓝一直反复重复“我该死”和“我对不起他”这二句话,眼神有些涣散,雷浩军大惊,他怕微蓝如此下去会导致精神分裂,于是他一口含住了微蓝的话猛烈地吻了起来,微蓝刚开始还有些迟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用力回应,他们吻得那样激烈,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他们吻得又那样绝望,仿佛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

    微蓝刚刚的话虽然有些语不伦次,但雷浩军还是听懂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东子真得愿意为微蓝去死。他绝望了,彻底绝望了,五年前他都不曾如此绝望,仿佛现在要死的人不是郑旭东而是他自己,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雷浩军是了解郑旭东的,如果郑旭东没死,那么郑旭东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把微蓝留在身边,而微蓝是无法再拒绝的。雷浩军又是了解微蓝的,如果郑旭东死了,郑旭东将成为微蓝心底的一道魔咒,怕是再也无法担然接受自己,他终将成为自己与微蓝之间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他知道,他没机会了。

    雷浩军此刻真得很痛恨自己,他痛恨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他痛恨为什么要这般地了解。微蓝还可以趴在他的怀里诉苦,可他呢,他只能这么硬挺着,他的苦从来都是留给自己,就像一种慢性的毒药,它可以日日侵蚀着你的心却不会立时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雷浩军想起那一天,那一天东子来找他,跟他谈了很多很多。东子说:“雷子,对不起,我控制不住。”雷浩军以为东子是为了打他的事而自责,轻声地回了句:“不,你做得对,我是该打,是你打醒了我,你早该打我的。”东子摇摇头说:“不是,不是为了那个。”雷浩军疑惑:“那是为了什么?”

    东子缓缓地道:“是为了微蓝。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但我控制不住,真得控制不住,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是烦她,我烦她对人不理不睬自命清高的样子,我烦她明明想哭却拼命在忍的倔强,我烦她说我是长不大的小少爷入不了她的眼,我烦她眼睛里只有你却不曾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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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后来我发现我在意她,我以为那是因为你的关系,因为我好奇为什么你会不喜欢盛薇那样的女孩而喜欢她,我在意你把她看得比我这个兄弟还重,我在意你那么热心地帮她而她却对你不理不睬。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从不曾真正地烦她,也更不是因为你才在意她,我是爱,我一直在爱着她,也许是第一眼就已经爱上了,可惜我发现得太迟,我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将她越推越远,其实我只是想让她的眼里也能看到我。

    五年前你走了,我曾经一度想要放弃的,真的雷子,你相信我,我是真得想过要放弃,我想要真心地祝福你们,毕竟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可是你走了,跟凌盛薇一起走了,当我在机场望见她泪流满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放开她。雷子,你是我的兄弟,你曾经是我最看重的人,甚至比我自己都重,可我只能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我挣扎过,自责过,懊悔过,我甚至痛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遏止自己的感情,但是没用的。雷子,我是真得爱她,我甚至愿意为她死,真得愿意为她死。

    我知道你还在爱她,你一回来我就知道,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把她还给你,死也不能,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郑旭东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雷浩军就坐在那里,好久,好久。

    最后,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地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庞,痛哭流涕。他的苦只能留给自己,谁也不能分享。

    雷浩军抱着微蓝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抬头看见那个“手术中”的灯还亮着,他想:“东子,你做到了,你真得做到了,你恐怕是早就想好了的,对吗?”

    众人探病

    郑旭东的父母是从部队上赶过来的,所以来得比雷浩军晚。雷浩军简单地跟郑副军长说明下事情的始末,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就灭了。郑旭东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郑副军长忙问医生:“手术成功吗?”医生说:“您放心,手术很成功,刀口长七厘米,刀是从左侧插入向右偏移,还好离心脏不是很近,好在当时没有立刻把刀拔出,而且送进来的时候一息尚存,再加上抢救输血及时,否则这么长的刀口稍微一耽搁就会性命难保。”

    听医生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看见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郑旭东,刚刚松下的那口气马上又提了上来,郑母早已哭得站不住,郑家是九代单传,郑母之前一直要不上孩子直到36岁才好不容易怀上郑旭东,生他的时候又差点难产,因此郑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宠着他顺着他,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大院里其他家的孩子从小没少被他欺负,一来,东子发起火来确实能震住那帮孩子;二来,那些孩子的父母都知道郑副军长对这个儿子的看重,所以大家都宠着让着,正是因为如此,郑旭东从小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霸王性格,不过幸好长大转了性,脾气收敛很多。

    医生交待了护士几个注意事项,便又转过头对他们嘱咐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仍在危险期,还要再观察24小时,主要是观察伤口是否感染,另外这几天可能会产生对血液的排异现象,这属于正常反应,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活动以免伤口撕裂造成二次感染,病房只能留一人看护,听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称是,医生刚走,郑母就晕了过去,原来郑母生完郑旭东之后元气大伤,身子一直没调整过来,年年大病小病不断,刚才一路奔波再加上医生说还在危险期,于是一下子就熬不住了。

    郑副军长陪着郑母去打点滴,雷浩军让微蓝回家休息自己去守郑旭东,微蓝听了雷子的话,匆匆回家换身衣服休息一会就又返了回来。

    微蓝轻轻推门进去,雷浩军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此时郑旭东尚未苏醒,雷浩军见到微蓝便皱起眉头,轻声责备:“你现在身子弱不能呆在这儿,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了,你快回去,听话!”微蓝摇头道:“回去我也不安心,根本休息不好,还不如在这儿守着,还能减轻点罪过。”雷浩军叹了口气便不再反驳,微蓝让雷浩军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再来替她,雷浩军见郑父郑母也指望不上,只能靠他和微蓝守着,因此就应了。

    雷浩军走后大概又过了七八个小时的样子,郑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