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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爱不能-第2部分(1/2)

    一下,那里似乎有一团黑影。她突然想起晚上进门时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她拉着贺子建小心翼翼地走近,真的是那个小男孩,他冻得缩成一团,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来酒吧玩的人带来的啊?〃贺子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抱起了那个男孩,赵小萌看到男孩的脸通红,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呀,这孩子还在发烧呢。〃

    〃走,先送他到医院。〃贺子建抱着男孩走向自己的车,〃小萌,你坐在后面抱着他,我来开车。〃

    小萌看着怀里这个浑身发烫的男孩,心里涌着一丝丝的疼。贺子建在空旷无人的路上飞奔,很快就到了医院急诊室,两人焦急地等待着医生诊断出来。〃你们是孩子的家长吗?怎么烧成这样才送到医院里来?你们是怎么当人家父母的?〃医生一出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

    〃不,我们不认识这个孩子,他是病倒在我酒吧的门口,我们刚才发现他,就直接送到医院里来了。〃贺子建连忙解释。

    医生讶异地看着他们:〃哦,是这样的吗?这个孩子病得很重,得先住院,还得做一些必要的检查,你们看怎么办才好呢?〃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递上住院的通知单。

    〃就让他先住院检查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了。我先去交费。〃贺子建不假思索地回答,接过单子,他转头对赵小萌说:〃小萌,你在这里先看着他。〃

    赵小萌看着贺子建匆忙行走的背影,心里涌上了些说不清的感触,这个平常看来冷漠无情的男人,心里其实充满了热忱和善良。望着病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男孩,她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会这样唐突地出现,为什么会流浪?为什么生病?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在赵小萌的心里翻腾。

    那天晚上,赵小萌与贺子建陪在男孩的病床前守了一整夜。男孩一直在发着烧,一整晚他们都在轮换着照看男孩,贺子建看着赵小萌强睁着疲倦的双眼不停地为男孩换冷毛巾,他从赵小萌细心的动作中发现了她平常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就是作为一个女子温柔母性的一面。

    其实贺子建很了解赵小萌这种外强中干的性格,却一直不曾看到过赵小萌这样的柔情似水,他露出会心的微笑,对这个女子有了更多的欣赏和理解。天快亮了,看着赵小萌累极了靠在床边睡着的模样,贺子建心里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填满。

    第四章在劫难逃〖=〗

    赵小萌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慵懒地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躲闪着正午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阳光。迷糊的神经还没有完全地苏醒,有种熟知的气氛弥漫着整个房间,早就习惯了夜的糜烂与浑浊,只有在夜雾迷茫之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只有夜才能让她躲在黑暗处,不会担心暴露内心深处的秘密吧。

    昨夜赵小萌突然间变得如此脆弱,如此的不设防,竟然会把尘封多年的往事告诉了贺子建。那些连自己都以为早就忘记的事,却在昨夜一一呈现,依然伤着依然还有痛。剖析自己的过程是那样的痛苦,现在醒来,赵小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吧,释放出来就感觉轻松了许多。

    凌晨三点,赵小萌打完稿子,从电脑前抬起酸痛得有些麻木的脖子时,一种突如其来的忧伤击倒了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文字同样也是一种伤害自己的方式。编写的故事,常常也会刺痛到自己,因为某些灵魂飘荡的记忆,那些挥之不去的痕迹。

    赵小萌不禁想起那个住在医院里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孩,那个迷路的男孩那样深深地刺痛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抱紧他,想要去安慰他,想要他快乐起来。那个男孩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他并不像一个流浪许久的孩子,这从他干净整洁而价格不菲的衣服中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生活应该过得很富足。刺痛赵小萌的是,男孩子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光彩,这是一个不快乐的男孩。

    门被敲响了,谁会在这么晚来呢?赵小萌打开房门,进来的是郑海涛。他喝得醉醺醺地走了进来,踉跄着冲进了卫生间。里面立即传来他大张旗鼓的呕吐声和随后冲洗的水声。拿着毛巾擦拭着脸和头的郑海涛走了出来:〃小萌,给我倒杯水来。今天喝多了些,渴死啦。〃赵小萌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喝这么多酒就自己回家吧?〃

    〃我想你,当然就过来了啊。〃郑海涛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们早就已经分开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赵小萌觉得头都要大了。她和郑海涛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不过两人早就分开了。可是郑海涛还是会三天两头地出现,看来他是不打算放弃了。

    〃分手是你的决定,不是我的决定。我一直以来就没有同意过。〃郑海涛变得无赖起来。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喝醉了就来闹,你当我是什么人啊?〃赵小萌恨不得拿刀杀了他,〃你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第四章在劫难逃〖=〗郑海涛不以为意地说:〃你报啊,你看看警察会不会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他知道赵小萌不会这样做,她看重自己的名声,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来马蚤扰小萌的原因吧。

    〃郑海涛你太过分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她冲到电脑前拿起自己的手机,随意按下了一个拨出键。她想吓吓郑海涛。

    正在酒吧里准备打烊的贺子建接到电话时,只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吵闹声,是赵小萌和一个男子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他连忙喂喂地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他急忙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账目,拿起车钥匙就向着赵小萌的家急驰而去。敲门的时候,刚好听到一个男人正用着不堪入耳的言语骂着赵小萌。贺子建焦急地拼命敲打着房门,边敲边喊着小萌的名字:〃小萌,开开门,我是贺子建。你出了什么事啦?〃

    赵小萌打开门:〃怎么是你?〃贺子建焦急地问,〃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小萌,出了什么事?〃

    〃一个以前的朋友,喝醉了酒,跑来闹了。不好意思,我按错号码了。〃赵小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单单拨了他的号码,她不愿意贺子建看到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

    〃哟嗬,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有新人了哦,怪不得现在不怎么理我了,原来是有了新情人就忘记老情人啦。〃郑海涛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地说。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到来人就想闪,于是拍了拍贺子建:〃新人到了,我这个旧人当然就该消失啦。兄弟你小心哟,这个女人可不好惹,翻脸不认人啦。〃一边说一边不甘心地讥笑着离开了。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赵小萌抱着头蹲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自己活该如此受辱吧。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谁叫她游戏人生不相信爱情呢。

    贺子建不知道怎么劝解她,只能任由她痛快地哭一场,也许发泄一下就会平静下来。他默默地走进洗手间,为赵小萌拿来了湿毛巾。赵小萌渐渐冷静下来:〃今天……〃她抬起头看着贺子建迟疑地开口。

    〃小萌,不用告诉我,我明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放在心里。〃贺子建扶起赵小萌,让她坐在沙发上,〃你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倒杯水来。〃

    〃不,我不想喝水,你能帮我倒杯酒来吗?〃赵小萌此刻只想让自己喝醉。

    赵小萌记起了今天要去医院看那个小男孩,他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她连忙起身,洗去昨夜宿醉的痕迹,不想自己憔悴的样子出现在孩子面前。对着他,赵小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强忍高烧的痛楚咬牙不吭声的模样,她就会心疼得想要哭出来。这个有着不属于自己年龄应该有的坚强的小男孩,给了赵小萌太多的震撼。

    来到医院才发现大家都在,肖琳、陈西平,还有贺子建都在病房里。男孩还是不说话,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问他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们先不要逼他,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小萌生怕大家刺激到这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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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试试登个寻人启事吧?或是在电视上播放也可以。〃陈西平走过来插了一句。〃这倒是个办法了,我们可以去试试。〃肖琳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看来只有用这种法子了,那么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这方面我的人脉要广一些。〃陈西平爽快地接下这活。

    几个人还在商量着这个男孩的事情,就听到不知谁的手机音乐响了,是今年最流行的那首歌——《秋天不回来》,贺子建拿出手机,看到一长串的数字。〃喂,谁啊?〃电话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依然是那般轻柔,充满着诱惑力,〃子建,是我。〃天,原来是姜枫,贺子建离婚五年的前妻。

    〃是你,小枫。〃贺子建真的很吃惊。姜枫一走就是五年,还带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贺贝贝。五年中都不曾有过消息,这让贺子建在思念女儿的同时,也对姜枫产生了很深的怨恨。〃贝贝呢?你把她悄悄带走了五年,你知道我找你们找得多苦吗?〃贺子建竭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子建,你不要生气。当初我带走女儿没有告诉你确实是我的不对。其实贝贝也一直很想念你的。所以这次我准备把她送回国交由你抚养,好吗?〃姜枫还是那样轻言细语不急不躁地说。

    贺子建的心里涌上了一些疑惑,姜枫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会让她主动放弃女儿:〃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贝贝出事了?〃他的声音一下提高了数倍。病房里的人全都不由得瞪着他。

    贺子建边说边走出病房,他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大家:〃小枫,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现在的丈夫,他无法接受贝贝。所以我想送她回去。〃哽咽了半天,姜枫还是选择说实话。她了解贺子建,可以接受最残酷的事实却无法容忍欺骗。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可贝贝跟着我。你什么时候送她回来?〃贺子建心里一直想念着女儿,能够跟女儿一起生活是他五年来都在做的梦。

    〃半个月后。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我会送她上飞机,你去成都接机就可以了。贝贝已经十五岁了,她可以独自回去。〃姜枫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回来呢?她还这么小。〃贺子建气急败坏地说。

    〃我现在筹备婚礼实在走不开,我已经托航空公司的人把她托管回来。放心吧,你到成都去接一定没问题的。〃姜枫永远都是这样以自己的事情为重。贺子建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手里的电话。

    走在清晨微凉的街头,赵小琳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提醒着她昨夜那场酒醉后恣意的狂乱,她心情很平静,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交付了出去。没有那种所谓的失落或是伤心,也没有那种长久期待的欢喜,她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昨晚那个男人并不让人感觉厌恶,但是她并不想因为和他发生了关系,而要求他负责什么。记得那个男人应该是叫史东吧,当他惊觉身下的她是第一次时,脸上那种复杂却又带着惊喜的表情让赵小琳感觉不舒服。或许男人都有着这样的虚荣心吧,害怕负担却又在心里渴求着对方的纯洁。当那男人睡熟后,赵小琳就悄悄地起身收拾整齐离开了。

    赵小琳,你必须要忘记昨夜所有的记忆和缠绵,那只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男女之间突然产生的短暂依恋。赵小琳在心里暗暗地警告自己。

    史东睁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想起昨夜那个沉静的女子,如同火一般燃烧起他许久不曾有过的渴望。想起那一刹那间的诧异,那个妩媚的女子有着不同于外表的清纯。他弄痛了她,看着她咬牙承受着疼痛,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那一刻他是有过狂喜吧?不曾想到,他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女子。他的心里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走下去,慢慢地一直到老。

    旁边的枕头是空空的冷,史东依稀还记得夜里沉默的相拥,看着满地零乱的衣物,酒店房间的空气里还淡淡地飘散着昨夜她留下的芬芳,只是却没有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史东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华丽妖娆的梦。梦里的那个妖精从缠绵中决然消失,留给他的只有短暂的记忆。她那吐气若兰的气息使他意犹未尽地思念着,从一醒来就占据了他整个身心。也许有些事情应该会有所改变的吧,比如说放下所有顾忌谈场恋爱,然后结婚,生个小孩。在吵闹和爱抚里滋润着日子,让岁月再刻画上一对世俗而幸福的两个人的名字。

    但下一刻钟他又开始迟疑起来,自己藏掖多年的情感能这样轻易释放吗?真的要失去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吗?让自己陷入柴米油盐的俗世生活,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烟火男人吗?皱了皱眉,他不敢去想象自己抱着孩子洗尿片的日子,或许这样更好,消失了,却被记住了。还是给彼此留下最美的回忆吧!史东摇掉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荒唐想法,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上班的时间可是快要到了。

    第五章城市里的孤独〖=〗

    当保姆小翠气急败坏地跑到公司来说维维不见了的时候,罗嘉棋正在办公室里对着他的三员大将大发雷霆,销售部这个月的业绩下降很多,挨骂的三人正战战兢兢,听到罗总的儿子失踪,三人竟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下罗总应该没工夫骂人了吧?但又顿时醒悟过来,这可是有点违背良心了,于是也都做出满脸焦急的模样来。销售部经理王一凡急忙凑上前去:〃罗总,维维不见了,你看是不是需要报警啊?〃

    〃报什么报,现在才丢了一会儿,还是在附近先找找看吧?〃挥手让三人出了办公室。

    〃罗叔。〃维维失踪使得小翠对这个一脸严厉冷酷的罗叔充满着惧怕,〃维维不见了。〃说着哭了起来,觉得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罗叔,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好。〃

    罗嘉棋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哭了,先找维维要紧。〃小翠到罗家快三年了,头一年维维患病时,换了许多保姆,没有一个保姆能够干长久的。不是因为维维调皮,而是因为忍受不了他们家的气氛。一个不说话的孩子,还有一个酗酒的父亲,这样一个怪异的家庭,让许多人都无法接受。但是小翠却坚持做了下来,她耐心地陪伴着维维,给他讲故事,陪他说话,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维维虽然不说话,可是也渐渐地依赖上了小翠。

    〃好了,你去平常你们去过的地方找找吧,我去问问维维的医生。〃罗嘉棋心烦意乱地对小翠说着,起身就走出了办公室。除了去问维维的医生,他不知道怎样可以找到儿子。

    手机铃声响起,罗嘉棋一手开车,另一只手拿出了电话接听:〃喂,哪位?〃一个柔和的女声:〃请问是张先生吗?〃〃张先生?你打错了吧?〃罗嘉棋没好气地说,正要挂断电话。

    〃这里是三叶草心理咨询中心,张先生你预约的咨询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这是最后一次确定,请张先生准时到。〃那个轻柔的声音不容你有一丁点儿反驳。

    〃哦,对不起,对不起。明天我一定准时到。〃罗嘉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曾用张先生的名义去咨询中心。

    〃好的,那明天见,张先生。〃赵小琳放下电话,长吁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位所谓的张先生用的是化名了。前来做咨询的人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来谈及的都是属于他们个人非常隐秘的东西,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吧。

    〃想想,寻想想。〃一个男生拼命地追赶着已经快走出校门的寻想想。寻想想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班上的团支部书记程峰。〃有什么事吗?快说,我还有事要做呢。〃寻想想不耐烦地问。程峰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这个傲气的女孩子,不知怎的有些胆怯:〃寻想想,马上要到元旦了,我们系里准备开一个联欢晚会,班上的同学都会出节目,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表演吉他弹唱可以吗?〃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寻想想。去年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