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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爱不能-第2部分(2/2)

生晚会上,当寻想想一脸漠然地抱着一把大吉他,独唱了崔健那首摇滚歌曲《一块红布》后,程峰的心里就深深地印上了这个看似瘦弱却任性坚强的女孩的倩影。

    第五章城市里的孤独〖=〗〃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寻想想一口回绝,她才不想惹这样的麻烦呢。虽说心里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回答,但程峰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一抹失望。程峰觉得自己失败透了,他懊恼地说:〃想想,两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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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程峰,我上班要迟到了。〃没理会程峰的继续追问,寻想想跑出了校园。风情酒吧最近生意忙了许多,她天天都得守到打烊。

    程峰不知道寻想想为什么会选择到酒吧那样的地方去打工,他曾经悄悄地跟踪过寻想想,也知道风情酒吧。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是那样迫切地想要知道寻想想的故事,他看着寻想想每每因劳累而疲倦的神情,就会心疼得发疯。他决定一定要走进寻想想的生活,他实在不忍心让这个单薄的女孩独自扛起生活的重担。

    这晚在风情酒吧,当寻想想看着贺子建领着程峰介绍着酒吧时,寻想想的诧异是写在脸上的,程峰带着一脸得意的笑望着寻想想。〃嘿,想想,你来得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刚来的服务生程峰。〃贺子建对着寻想想说。寻想想没好气地说:〃不用介绍了,我们是同学。〃

    程峰洒脱地伸出手:〃老同学,你是熟手,以后请多多关照。〃寻想想脖子一扭,端着面前的托盘就进了吧台,她没想到程峰竟然敢跟了进来,她一脚就把他踢了出来。程峰呼痛一声弯下腰来,贺子建在边上看着,有些好笑地说:〃你去忙吧,不懂的就问周杰好了。〃

    〃好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程峰故意响亮地回答。

    酒吧一如既往地喧闹着,被酒精和情欲刺激的人们亢奋起来,划拳赌酒好不热闹。程峰并不是第一次进入酒吧,以前到酒吧是来消遣游戏的,而现在却是为别人服务。一晚上下来,累得他东倒西歪,被寻想想狠狠地嘲笑了一番。身体上的累他还能接受,他最受不了的是那些人对着他呼来喊去,这对于做惯了大少爷的他是一时无法适应的。

    〃程大少爷,做不了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寻想想又一次帮着他摆平了一桌叫嚣着要程峰赔礼道歉的喝高了的客人。〃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能做下来。〃程峰骨子里的不服输又开始冒头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寻想想说道。

    周杰一边调着酒,一边好笑地看着两人在忙碌中不停地斗嘴,风情酒吧里的故事越来越多了。年轻真好,他有些艳羡地想。周杰也不过二十五岁,生活的阅历已经让他的心像快满五十岁的小老头了。

    罗嘉棋带着一脸的倦容走进了咨询室,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昨夜他一宿没睡,一直在找儿子维维,他不知道维维会去什么地方,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走失了。如果是绑架,却一直没有收到什么短信或电话来要钱或是提什么要求。给维维看病的杨医生也提议去报警,但是他心里对于去公安局有种莫名的恐惧,所以还是选择不报警了。

    咨询室里,赵小琳正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前两次的谈话两人像是打嘴仗似的,谈来谈去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每次一问到较为敏感的话题时,那位张先生总是会巧妙地躲过去,跳到另一个话题上。这次赵小琳觉得一定要改变前两次的谈话方式。作为一名专业的咨询师,她不能被自己的来访者牵着走。

    〃张先生,你好。〃赵小琳看到推门进来的张先生,连忙放下笔记本站了起来,〃请坐。〃罗嘉棋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接待员小青送来了茶,出去时轻轻地关上了咨询室的门。

    〃张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今天张先生看来情绪不太好,工作很累吗?〃善于观察的赵小琳从他的举动接收到了那种不安焦急的情绪信息。

    赵小琳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说话,过了许久罗嘉棋才说:〃不是工作,是家里出了些事。〃这是罗嘉棋第一次这样直接又坦然地谈到自己的事情。他真的太累了,本来到这里来咨询就是想让那些禁锢自己心灵的桎梏得到释放,却不知为何前两次咨询他都在和这个年轻的女医生较劲,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吧,所以热衷和她争些无聊的东西。可是今天他却不想这样,藏匿得太久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可以说说吗?〃赵小琳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一丝喜悦,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他愿意自己讲出来,这可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了。她神情笃定地说,〃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儿子不见了,失踪了。〃罗嘉棋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说道,满脸的绝望。

    〃多久的事?〃带着些许吃惊,赵小琳关切地问。

    〃两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罗嘉棋说。

    〃你报警了吗?这件事应该报警啊。〃赵小琳说。

    〃不,我不能报警。〃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能报警,你知道吗?〃

    〃好,不报警。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我们慢慢谈好吗?〃赵小琳起身拉住站起身子的张先生,把茶水端给他。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心情平静了一些。他重新坐好,摆出了一副长谈的模样:〃赵医生,你能为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吗?〃

    〃当然会。〃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赵小琳知道工作正式开始了。

    〃好,我相信你。〃长吐了一口气,罗嘉棋准备全部说出来,〃我不姓张,我姓罗,叫罗嘉棋。我的儿子今年七岁,不过他患有自闭症已经三年了。从三年前他母亲去世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更不理任何人。我一直请保姆看着他,不忍心让他去医院,他太小了。他妈妈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他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罗嘉棋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奔涌而出。赵小琳静静地聆听,她知道这时候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个男人说出自己的故事来。

    罗嘉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只想痛快地哭一场。也许是儿子的失踪击败了自己强装的坚强。赵小琳一直等罗嘉棋的情绪稍微平静一些时,才把茶几上的纸巾盒递过去,她明白男人在女人面前痛哭会觉得很丢面子。所以,她尽可能地不去安慰他,甚至把脸转了个方向,就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同情他或是怜悯他。

    罗嘉棋有些感激地接过了纸巾,他感觉到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医生不但有着专业的知识,更有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她不动声色地维持住了他作为男性的可贵的尊严。在这一刻,他对面前这个女医生充满了信任,他觉得她能够帮助自己真正地走出阴影走出梦魇。

    对于心理咨询来说,来访者与咨询师最先要建立的就是良好的咨询关系。而信任则是这种良好的咨询关系开始的重要因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开始得很微妙,有时仅仅是一句话、一个关怀的动作,或是一点的理解就足以使对方产生信任感。当然,这也得咨询师首先以真诚的态度来对待来访者才行。赵小琳就用这种无声的尊重赢得了罗嘉棋的信任。

    罗嘉棋坐正了身子:〃这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了,那时,我和妻子还有四岁的维维,我们过着非常幸福快乐的日子。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就向往着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大学时遇到了珍儿,哦,她叫庞珍珍,我们一见钟情。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发誓要给她最美好的生活,要让她幸福快乐一辈子。毕业后我放弃了留校,选择了独自创业。

    〃当我们终于在这座城市里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子的时候,我在全市最大的宾馆里迎娶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终于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终于有了自己梦想中温暖幸福的家。一年后儿子的出世更让我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看着他们母子在庭院里玩耍,我暗自发誓一定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最大的幸福。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天南地北全国各地地跑,只想着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可我却没有想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我把一幢新别墅的钥匙交到珍儿手里时,珍儿哭着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嘉棋,我和维维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我们需要的是你啊!‘

    〃两岁的儿子因为很少看见我,对我有些生疏了。每次我回家想要抱抱他的时候,他都要挣扎着从我的怀里伸出手喊:‘妈妈,抱抱。‘那时的我,真是一个失职的父亲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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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儿,再过两年,等公司进一步稳定了,发展壮大起来了,我一定放下业务,好好地陪陪你和维维。‘那时的我,故意忽略珍儿眼里的渴望。她守着偌大的房子,家里只有牙牙学语的儿子和保姆。

    〃珍儿变得更加沉默了,她变得不爱说笑了。儿子送去幼儿园后,她更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有时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我想珍儿患上抑郁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第一次知道珍儿自杀时,我吓坏了。我在医院整整守了她三天三夜。我不理解,为什么现在我们的生活好了,她反而不快乐了呢?她出院后,我帮着她报名去美容、去学车,她没有辩解也不反对,只是她就算是去了心也是飘浮着的。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愉悦。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快乐起来,那段时间公司也出了些事情,我两头跑也实在无法顾及这么多。所以,当有一天,珍儿说她要一个人去旅游的时候,我给她了一大笔钱就放心地让她去了。〃

    〃罗先生,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虽然不忍心打断他的讲述,不过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下一位来访者已经到了。赵小琳收到小青焦急的暗示有好几回了,不得已她还是鼓起勇气打断了他的话,〃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工作上的安排,所以现在我们不能继续谈下去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咨询的时间提前到明天,你看行吗?〃

    从讲述中清醒过来的罗嘉棋,还沉浸在对妻子的回忆里:〃我明白,也理解。那么,我们明天约时间好吗?我希望可以把我所有的故事都讲出来。〃罗嘉棋非常配合,礼貌地告辞走出了三叶草心理咨询中心。

    三叶草的广告牌做得很有意思,那绿绿的草化为三颗心团团围成一圈,成为一个圆。这象征着一种圆满!一种新的希望!

    对于赵小琳来说,今天的咨询是成功的。罗嘉棋终于摆脱掉发自内心那种强烈的抗拒,接受了自己。这是一个心理咨询的成功,也是赵小琳的成功。赵小琳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他受到儿子失踪的刺激,那么这样的时间应该还会往后拖延。她在笔记本里记上了罗嘉棋今天谈话的重点,这也是她要仔细思考的。儿子失踪——不愿意报警——三年前妻子去世(原因目前不明)——儿子得了自闭症(仇恨父亲)。她用笔重重地在这几句下面画了一下,提醒自己这或许会是揭示真相的重要线索。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罗嘉棋接到了小翠打来的电话,小翠说还是没有找到维维,并想问问是不是可以报警。罗嘉棋不耐烦地说,不许报警,继续找,过两天看情况再说。小翠挂掉电话,她一直想不明白,罗嘉棋是很爱儿子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报警呢?维维是从她手里丢掉的,她一定要亲自把维维找回来。不然,她会一直良心不安。小翠抹了抹泪,继续着她漫长的寻找之路。

    第六章和爱无关、与寂寞有染〖=〗

    淡紫色的窗纱随风飘动着,屋子里的灯也随着晃动起来。粉红的被子里正紧紧包裹着一个曼妙的身子。只见她蜷曲成一团,似乎不胜寒意。肖琳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忘记了关窗,冷风嗖嗖地吹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关好了窗。急忙回到床上重新躺好,这才看了床头的闹钟。还不到十一点,今天有些累,想早点休息,没想到还没睡够一个小时就醒了。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别不是真的感冒了吧。肖琳最害怕生病了,身子有些沉重,她懒得起来找药吃,算了,还是蒙上被子好好地睡一觉吧,或许明天就会好了。迷迷糊糊地躺着,觉得身子软绵绵的连头也开始有些痛起来了。突然电话铃响了,这么晚了谁会来电话呢。从床头柜上摸到电话,肖琳就在被窝里接听了起来:〃谁啊?〃

    来电话的是陈西平:〃是我啊,肖琳,你怎么啦?声音怎么嘶哑了?是不是病了?〃听出肖琳的声音不对,他赶紧把准备叫她出来喝酒的话头给咽了下去。

    〃唔,是的,我感冒了头很痛。〃也许生病的人都会脆弱一些吧,肖琳在电话里竟然少了许多平时的傲气,多了些无助的娇弱,这在陈西平听来,则是让人又怜又心疼得心都酥软了。

    〃肖琳,你吃药了吗?要不我现在去你家陪你去看病吧?〃陈西平此时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去医院,要不你给我带些感冒药来吧。〃肖琳实在害怕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更害怕打针。

    〃那好,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陈西平放下电话,与正喝酒的两个朋友打个招呼就想走。

    〃陈哥,这么急去哪儿啊?难不成还有什么红颜知己在等着你啊?〃王鹏取笑陈西平,〃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哟,不过千万要小心,可别当真了。〃他半真半假地说道,他也听到了电话,所以自然也就取笑起陈西平来。

    〃哪里是什么红颜知己啊,一个好朋友,生病了,我现在给她带些药去。你们好好玩,改天再请你们喝酒了。〃说完陈西平就急急起身离开了。

    陈西平开车找到夜间药店买了些感冒药,就匆忙赶到了肖琳的家。说实话,他最初感兴趣的人是赵小萌,但是贺子建的出现使得他的这个想法被硬生生地扼杀在了萌芽中。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何况还是同学加朋友呢。虽然贺子建与赵小萌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作为一个常常混迹于这种风月场所的人来说,他俩这些隐约的暧昧陈西平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而对于肖琳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上什么来。比如他现在给肖琳送药去,他也只不过觉得是在关心一位生病的朋友罢了。来到上次送肖琳回家的楼下,陈西平打电话问清了房间号码,这才拎着东西上了楼。肖琳强撑着身子打开了门,累得直喘气。陈西平看见了一把扶住她:〃你小心点,看你病成这样,还是去医院好了。〃他关切地说道。

    第六章和爱无关、与寂寞有染〖=〗〃不用,我吃了药躺一会儿就好。〃肖琳在陈西平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躺下。陈西平去客厅接了一杯开水过来,拿出药让肖琳服下:〃你吃了药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稀粥来。你晚上一定没怎么吃东西吧?〃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肖琳这一感冒还真的严重起来了。她吃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床头柜上有一杯水,药分成小包也放在边上。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肖琳,看到你熟睡就没叫醒你。粥已经熬好了,放在保温瓶里温着,你醒来后记得一定要吃。吃完后休息一会儿再吃药。东西放在桌上,等我来帮你收拾。因为昨天晚上要出去买保温瓶,所以拿了你放在客厅的钥匙,中午你不用担心,我会买菜过来帮你做饭。你好好休息。陈西平。

    起床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小餐桌上放着的蓝色保温瓶,打开盖子,里面的粥还冒着热气,她的头虽然还有些昏沉沉的,可是看到那热粥肚子里也唱起了歌。

    不知道陈西平从哪里找到些小黄瓜,还用香油拌好了,吃起来味道爽极了。肖琳一口气喝了两碗粥,精神也一下好了许多,她这才发现,自己不常用的厨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回眼望向客厅,平常凌乱的客厅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她乖乖地回到床上,吃了药,突然觉得即使生了这场病仍很幸福。

    躺在床上肖琳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自己生病的场景,那天王新生明明就在自己的家里,却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身体不舒服,非要和自己亲热。后来自己发怒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