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补足一百八十发的实战弹药量,另外还载有饮品和食物。
“继祖君,您怎么也来了?”
卡车在一个宪兵哨卡前缓缓停下,宪兵队长森田正好在这里检查防务,见陈大少爷坐在副驾驶,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陈大少爷跳下车,笑问道:“你们都上前线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您应该呆在大队部,”森田朝卡车瞄了一眼,指堆在马路边的几个弹药箱,热情无比地说:“但既然来了就是客,我正准备吃饭,您要不要也来点?”
两个黄米团子,一块酱菜,两块糖果,每人还有两支香烟,标准的战地伙食,陈大少爷乐了,摇头笑道:“总共就这几份,还是你们自己享用吧。”
“嘭……嘭……”
突然间,邱营防区内传来一阵隆隆的炮声,桑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九二步兵炮,川岛君肯定跟敌人交火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让他抢在旅团长阁下前面。”
“八乡自卫团?还是人民抗日游击队?”
“都有可能,总之,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当他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邱营的一个排守在村外,川岛中队长正咬着团子,和好几个好奇的士兵一起,涌到田野去看被他们击倒的几十个目标。男女老少都有,有人还在喘息,淌出的血,被太阳一晒,在田野上弥漫出铁锈似的腥气。人群一角,一个老太太,受了胸部贯通伤,已经死了,手里还提个瓦罐,里面白花花的稀饭,一滴也没洒出来。
滥杀无辜,陈大少爷气得脸色铁青,见他们走远后才回头命令道:“三排长,叫几个兄弟来把人埋了。”
“是,旅座。”
回到村里,刚犯下滔天罪行的川岛中队正在吃饭,日军士兵们随意躺坐在地上,一边吃着饭团,一边听川岛讲扫荡要点。
“根据以往经验,最好每人带根长一米、直径一厘米左右的铁通条,可以用来检查假坟和田地边缘。铁条捅下去,感觉异常,说不定就是敌人的藏身所在。”
川岛用一根树枝当教鞭,说:“另外,行动时最好按规模编成搜索班,为保证速度,最好轻装。还有,搜索时不论有无敌情,都应对周围严加警戒,禁止单独行动。过去对此放松警惕,有遭敌杀伤的例子。而敌军确认无法逃走时,常会扮成农民,携农具就地假装劳动。如不能伪装,便潜入房内、仓库、草堆、沟渠或躺在床上装病人。居民怕有后患,多不敢举报。在庙宇,村落附近的地隙,谷地,穴洞,民船以及房屋内的顶棚,井内,夹道等,往往有敌军伪装良民潜伏其中……”
随同他前来的梁卫华拉了拉他袖子,低声提醒道:“旅座,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陈大少爷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回头说道:“走吧,去营部看看。”
公路上的视野很开阔,邱成松在附近设了警戒哨,官兵们大都在原地休息。二人刚在邱成松的陪同下走进指挥部帐篷,本应在卡车上守着电台的通讯处长谢闻衫突然跟了进来。
“这里没外人,念!”
“是,”谢闻衫从包里掏出电文,“王副旅长急电,老虎确认老鬼后日中午抵沪,老鹰证实第2野战铁道司令部刚从徐州调回一列装甲军列,铁道第13联队石井中队并未像平时一样巡逻,而是在老巢待命。”
老虎、老鬼分别是陈璧君和板垣征四郎的代号。
这几天来,陈大少爷以各种由头不断给她发报,请示、汇报和询问部队进驻南京,以及接收机械化装备等情况,而这一切又都取决于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垣。她肯定被接二连三的电报搞得不厌其烦,竟无意中把板垣抵沪的时间给泄露了。
陈大少爷欣喜若狂,略作沉思了片刻,毅然命令道:“魏参谋,立即回机场做准备吧。”
根据昨夜确定的最终作战计划,陈大少爷将留在京沪线以南指挥邱营、谢营和二团一营,阻击高桥主力回援;梁卫华坐镇陈渡桥机场,指挥林营、陈营和即将被整编的张鲁营伏击板垣、攻占常州城和火车站;留在武北的张效国则负责指挥陈营、杨营和二团二营,破坏交通,阻击南京、江阴、无锡和宜兴方向之敌。
为了不让鬼子起疑心,进驻武南的邱营、谢营和二团一营只装备轻武器,没有火炮支援,甚至连zha药和手榴弹都没有,要堵住高桥重三的后路,其难度不言而喻。
可匡森林和姚孝淮在这边,换其他人指挥还不行,梁卫华不得不重重的点了下头,用略带颤抖地声音说:“旅座,您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