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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伦,华沙公国中北部城市,也是托伦省首府。由于此地养育了一位闻名于世的伟大人物--哥白尼,所以人们又常称托伦为“哥白尼城”。不过,这属于20世纪之后的事情。
托伦临维斯瓦河中游,在华沙西北190公里。13世纪条顿骑士团在此修筑城堡,不久以后,托伦在中世纪的汉萨同盟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成为重要的商业中心。因而城中兴建许多十四、十五世纪建造的公共建筑和私人建筑,其中还包括哥白尼的故居。
18世纪末,当波兰灭亡时,托伦被普鲁士重新占领。直到1807年,在拿破仑的直接干预下,托伦脱离战败的普鲁士王国,再度成为华沙公国最为古老、最具魅力的城市之一。
华沙大公的侍卫长,马扎尔。吉尔洛夫斯基中尉的家乡就在托伦附近的一座乡村农庄。
与其他波兰流亡者一样,吉尔洛夫斯基在跟随今日君主重返故地时,总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忐忑不安的心中担忧家中的亲人们是否一切安好。
“哦,我的勇士怎么了?”即将进入托伦城的德赛大公留意到身边侍卫官的忧郁表情。
自从离开但泽走廊之后,吉尔洛夫斯基的双眼似乎一直盯在维瓦斯河对岸流过的乡村庄园。转眼一想,华沙大公随即明白了,他微笑着扬起马鞭,指向河对岸,说:“我给你8小时的假期,回家探亲一趟,但你必须在今天傍晚之前赶上部队。”
说完,德赛也不等中尉侍卫官表达感激之语,策马离开。
一旁的胞泽们听说吉尔洛夫斯基中尉被准许回家探亲,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围过来。不久,官兵们就自发筹集了两千法郎塞进中尉的口袋里,还将各自沿途购买的面包、酒水与各种特产,统统打包放入侍卫官坐骑两侧的背囊,目送吉尔洛夫斯基乘坐渡船慢慢离去。
在参加完托伦城贵族为君主举办的午宴邀请后,这位德赛大公领着部队继续向华沙进发。
数小时后,在维瓦斯对岸,德赛看到一大群衣衫褴褛、面目惨淡,默默地向前缓行的拉船纤夫。苦难者们没有效仿托伦民众,笔直身体,摘下头帽,毕恭毕敬的朝着象征华沙大公的旗帜、勋章,以及马背上的大公本人,鞠躬致意。
纤夫们依然在太阳下精疲力竭的向前挣扎,与无情的命运做徒劳的抗争。
偶尔的,那些被一条陈旧的缆绳连接在一起的纤夫,还不合时宜的吟唱起一首压抑低沉的“维瓦斯船夫曲”。悲戚凄凉的歌声回荡在维瓦斯河面,与之前经过的托伦城内红男绿女和热烈豪华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哎哟嗬,哎哟嗬,齐心合力把纤拉!
哎哟嗬,哎哟嗬,拉完一把又一把!
拨开茂密的白桦林,踏开世界不平路!
哎哒哒哎哒,哎哒哒哎哒,拨开茂密的白桦林,踏开世界不平路!
哎哟嗬,哎哟嗬,齐心合力把纤拉!
我们沿着维瓦斯河,对着太阳唱起歌。
哎哒哒哎哒,哎哒哒哎哒,对着太阳唱起歌。
哎哎努力把纤绳拉。对着太阳唱起歌。
哎哟嗬,哎哟嗬,齐心合力把纤拉!
维瓦斯可爱的母亲河,河水滔滔深又阔,
哎哒哒哎哒,哎哒哒哎哒,河水滔滔深又阔,维瓦斯维瓦斯母亲河。
哎哟嗬,哎哟嗬,齐心合力把纤拉!
哎哟嗬,哎哟嗬,拉完一把又一把!”
……
“该死,我怎么心中有一种不安的强烈感觉?”等到德赛听完这曲维瓦斯船夫之歌时,他眉头紧蹙,脑海里涌起某种不祥的预感。
往日这种预感绝非空穴来风,而是被验证多次。
德赛掏出怀表,察觉时间已过下午5点,按说一贯准时的吉尔洛夫斯基中尉应该在15分钟前归队报到。于是,他随手招来一名杨扎克沃托维奇中尉,嘱咐军官去吉尔洛夫斯基中尉的家乡,维瓦斯河对岸的弗拉切克镇走一趟,看看侍卫长由于何事耽误了行程。
临行前,德赛说:“嗯,多带几个人。不,你再找波奇上校借调一个宪兵排跟随。记住,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本人,既不能仗势欺人,更不允许被人欺辱!”
黄昏过后,德赛和他的近卫旅官兵决定夜宿利普洛镇。
直到第二天凌晨,杨扎克沃托维奇一行人才匆忙赶回,身后还拖行一辆牛拉白帆布大车。
当德赛从借宿农家走来时,他一眼看到自己的侍卫长遍体鳞伤的躺在大车里昏迷不醒,几位位衣衫褴褛的年轻农户,正陪同轻声哭泣的吉尔洛夫斯基的父母。所有人的双手还在胸前不停的划出十字,嘴里念念有词的祈求着来自上帝的福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德赛转过身,他阴沉着脸,对着杨扎克沃托维奇问道。
“是该死的农奴主,弗拉切克镇的镇长!”面色铁青的杨扎克沃托维奇紧握马鞭,咬牙切齿的叙述当时的一幕:“我们在日落之前赶到弗拉切克镇时,就发现吉尔洛夫斯基被该镇镇长波可切夫派人捆绑在一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