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本就这般,仅是她自己故意视而不见?
慕辰的手指下滑,两只手指掐住了她的咽喉,令她无法呼吸,唯有拼命挣扎。
“你可知今日皇兄来找了我?”慕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底满是戏谑。
金缕衣拼命摇着头,却只是悲哀地发现全身越发冰凉,因着无法呼吸,只得扭着着五官来缓解痛苦。
“哈哈~~皇兄告诉本王,衣儿是天生的尤物,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只要将你送给他,他便退出这场角逐。衣儿,你说本王要不要将你送给他呢?”慕辰邪气地笑了起来,在金缕衣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衣儿是何时与皇兄勾搭上的,竟然瞒过了我的眼睛?衣儿给为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为夫该怎么谢你呢?”
金缕衣虽然已经双眼发黑,意识也不甚清楚,却悲哀地听清楚了慕辰的话,顿时觉得悲愤难忍,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终于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慕辰,我知你想要得到的是江山,也知我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可是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虽然是我死皮赖脸地硬要嫁给你,可是却不允许你这般恣意践踏我的自尊!
金缕衣心下愤怒异常,无视眼中的泪水,只是倔强地等着他,不肯闭上双眼。
见金缕衣这般,慕辰却陡然敛了邪笑,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口中突然温柔地喃喃道:“姑姑……”
“咳咳……咳咳……”趁着慕辰分神,金缕衣赶忙挣脱出来,狼狈的逃进内室,“砰”地一声将雕花木门关了起来,无力地靠着门缓缓蹲了下来,不住地咳嗽着。
好可怕,即使她不明白什么是杀意,但是她却分明感觉到他眼神的狠厉与冷冽,那样的刺骨冰寒,让她似乎连灵魂都将封入万年寒冰,永世不得超生。
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了,还喂自己吃了一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毒药,只是为何……他刚才不还与她温柔么?为何突然间便恍如换了灵魂,移了心神一般?到底哪个才是他?还是他本就是变幻无常、癫狂若斯?
金缕衣的脑子很乱,心却更乱,她想过他根本不在乎她,想过他不过是利用她,甚至想过他可能讨厌她,只是却从未想过他竟然要杀了她!刚才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再坚持久一些,恐怕她已经命殒当场了吧?
金缕衣浑身冰凉,全身,连牙齿也咯咯作响,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天寒,抑或是心冷。
“衣儿,开门,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般激动……是我太冲动了,原谅我好么?”半晌之后,金缕衣被的声震醒,感觉到身后的门不住地晃动,稍微松懈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反而将整个身子都用力地抵在门上,妄图以自己微薄的力量来阻止他房门。
金缕衣不敢开口,即使这辈子不过是借着他人的身体而活,她仍然珍惜着自己的生命,她害怕死亡,所以她也怕他。
是真的怕了,哪怕心底最后一丝情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死威胁打散,对于慕辰,她终是再也没了留恋。
一个能下手杀死她的人,怎会对她有半分感情?原来她的感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低廉啊。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将自己置身于牢笼,却还在沾沾自喜着自己一定能将这个牢笼变为藏爱的金屋,然而事实证明,她给自己找到的不过是华丽的坟冢。
是她高估了自己,认为自己一定能够赢得这个男人的心;也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认为这个男人不至于这般狠绝。
还好,她总算看清楚了现实,还好啊……
只是,本该高兴自己终于死里逃生,庆幸自己看清了现实的她,却如何也控制不住奔涌的泪水,越是强忍着,越是来得汹涌。
慕辰后来到底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了,甚至连月遥的哭声她也听不见了,只是颓然地坐在地上,不忘用背部死死地抵住门,用微弱的力量保护着自己。
一直僵硬地坐在地上,强忍着心脏传来的似又似刀绞的疼痛,即便是下唇被咬出血来也未曾觉察。
原来这几日对她这般好,是为了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还好,还好,她早已打算将心撤离……只是,为何心脏还是痛得快要麻木了?也许再痛一会儿就真的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了。
天际的霞光散去,唯留下漫天渲染的墨色,无星无月。
夜风透过窗户吹打着珠帘,如此的刺骨冰寒,金缕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顾自己早已僵硬麻木的全身,挣扎着站了起来——她要活着!
或许,只有变强才能不受威胁,不受他人摆布!